凭什么娶她啊?
她问:“于你何用?”
楼君炎勾了勾唇,没有回答,而是带她去了书房,从暗格里拿出一本厚册子,里面压着一叠地契产业之类的东西,还有厚重的银票,全都郑重地交到陆燕尔的手里。
他神色认真,一本正经道:“你对我的用处就是,帮我花掉它们。”
陆燕尔骤然瞪圆了眼眸。
只觉得手上的东西沉甸甸的,粗略翻了下,好家伙,这楼君炎的私房钱多的惊人。
光铺面就有十几间,还有好些庄子的地契,现银算下来也有十几万两,陆燕尔头脑发昏,感觉不能算那些折合成嫁妆的聘礼,还有公公给她的库房钥匙,还有无底线支取账房的权利……
不行不行,她真要晕了!
第22章 随便花我家夫君惊才风逸,举世无双……
为何是三年后?
前日,他分明同她提了一句,准备参加明年的武举。
这番笃定的语气,仿佛他武举也会无疾而终。
陆燕尔等了半晌,没等到他的回答,还以为他真会怪到她身上,侧眸却见到楼君炎眸色沉郁,惊的一个激灵,立马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竟忘了他准备武科的事了。
她面上不显,伸出手指,勾了勾他的衣角,娇声娇气地说道:“夫君,你不会真怪我吧?其实,燕尔觉得夫君提笔安天下的风姿,一定远胜于上马定乾坤,舞刀弄棒的一点都不好,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危,而夫君又是楼家独子,虽然父亲母亲没说,但他们肯定也不愿意夫君以战功入仕。而且……”
陆燕尔停顿了一下,手指微微抖动:“而且,夫君风轻云淡杀人的样子让燕尔害怕。”
楼君炎看了看她,恣肆一笑:“不会。”
原来,那次还是给她留下了阴影。
陆燕尔缩回手,捧着满当当的银票地契,粲然一笑:“夫君放心,燕尔一定会好好花银子,尽心尽力地帮到夫君,希望夫君早日达成所愿!”
“嗯。”
楼君炎颔首,提醒了她一句:“别在楼家的铺子里买东西。”
陆燕尔愣了愣,旋即应了声,转身朝外面走去。
她抬手,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轻轻吸了口气,这楼君炎的心思也太过缜密了,一句话的漏洞都能让他沉下脸,看来以后得小心应对了。
可城府不深,又如何能成为权臣?
如何花银子也是门高深的学问,对长于闺阁事事有亲娘打点的陆燕尔来说,甚难。
姑娘家若要好好养着那也是用金银堆出来的,开销如流水,一身行头,上至头面首饰,下至金缕足靴,银子哗啦啦地流,但陆燕尔不敢如此挥霍到自己身上,她现在的吃穿用度已经比以前上升了好几个档次,等同于奢靡骄奢。
何况,第一笔银子要慎之又慎,花的值,花的开心才行。
第二天。
陆燕尔乔装打扮了一番,看着铜镜中依旧娇美的脸,叹了声,本来不想出府的,为了花银子还非得走一遭,又戴了一顶素白的面纱斗笠,将清丽的容颜遮住,才扬手招来晚晴和冬梅准备出府。
春花跟过来道:“少夫人,奴婢……”
“小春花,你把我箱子里的书搬出来晒晒,今儿个太阳好。”陆燕尔不由分说地打断了她,语罢,便踩着软凳上了马车。
春花目送马车离开,恨恨地跺了跺脚,转身去了另一个方向。
街上人声鼎沸,商铺林立,香车宝马穿梭不听,布衣平民喜笑晏晏,不似京城,却盛似京城的热闹,好一番盛世长歌的大晋盛况。
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缓缓行驶在最热闹的朱雀街上,道路两旁十有七八都是楼家的铺子。
终于明白,楼君炎为何提醒她别在楼家铺子里买东西了。
取之于楼家,再花之于楼家,不相当于没花出去吗?
陆燕尔叹了口气,丧丧地说:“除了楼家,就没有其它做玉石生意的了么?”
冬梅笑了笑,说:“少夫人,玉石卖的最好的当属楼家,若少夫人不想在自家铺面买东西,奴婢还知道另外一个地方,那家的生意极好,年轻的公子小姐特别喜欢,也是江州唯一能与楼家玉石相抗衡的铺面。”
“你刚才怎么不说?”
冬梅讪讪地挠挠头:“奴婢想着少夫人去自家铺面买玉石,掌柜的肯定不敢收你的银子。”
陆燕尔:“……”
她就是出来花银子的,好不好?
翡翠轩,便是江州能与楼家一较高低的玉石铺子了,它分上下两层,楼下玉石的成色相对逊色些,但也属于上等普通人家照样买不起,而楼上的就是翡翠玉石中的佼佼者,不仅成色上乘,且每种款式只出一样,寓意着世间独一无二。
自然,价格也贵的离谱。
楼上也不是普通客人能随意上去的,若想去楼上一睹极品翡玉的风采,每位客人必须要交一百两银子,俗称观摩费,不论你最终买与不买,一概不退。
一楼大堂人挤人的,陆燕尔转悠了一圈没找到心仪的,准备去楼上挑挑,毕竟送给未来首辅的礼物一定要选好,刚走到楼梯口就闻到外面传来的食物清香味,甚是好吃的样子。
陆燕尔嗅了嗅,不禁顺着味儿走到门外,瞥见斜对面一家糕点铺子新出锅了几笼杏仁酥,她向来对这些零嘴儿糕点没抵抗力,旋即扭头吩咐冬梅:“去买点各种口味的回来,等一会儿到楼上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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