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楼君炎尾音上扬,“你都听的什么八卦,看的什么戏,说与为夫听听。”
“都是些家长里短,没什么好说的。”陆燕尔咕哝道。
真要说起来,她还要不要睡觉了。
没个一两个时辰,绝对倒不完。
楼君炎勾了勾嘴角,饶有兴致地问道:“那……给陆宗兼选的哪家姑娘?”
提起这个,陆燕尔忽然也来了兴致,将秦宜宁、林莞儿和霍嫣的情况介绍了一番,当然三位姑娘容貌皆不差,国公府选长媳主要看的是其他方面,长相问题忽略不计。
“夫君,如果是你,你会选谁?”陆燕尔转过身子,正对着楼君炎,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这是个危险的问题。
楼君炎伸手,宠溺地点在她挺翘的鼻尖上:“我选你!”
陆燕尔不满,嘟嘴道:“我是说假设。”
“没有假设。”楼君炎斩钉截铁道。
陆燕尔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纹理结实,性/感有料,尤其压着你时,男子与女子身体素质上的差距显而易见,浑然有力。
想到这里,白皙的小脸不禁红了红。
她故意嗲着嗓音,撒娇道:“夫君,就是假设嘛,你觉得哪个姑娘更好?”
见她如此执着幼稚,楼君炎勾起唇角,轻笑:“我谁都不会选!因为,我不会因为家世背景而将就,也不会想娶个有本事的姑娘回家掌楼家中馈命脉。”
陆燕尔瞪圆了眼睛,咬了咬贝齿道:“你觉得我没家世,没本事,所以,才娶我?”
看吧,这果然是个很危险的问题,怎么回答都错。
“一般本事的姑娘,我不会要,我要的是……”楼君炎低头,凑在她耳边,低哑的声音充满了诱/惑,”我要的是你这样有大本事的姑娘,身娇体软易推倒,夜夜做新郎。“她能彻底改变他的运势,难道不够大本事?
刷。
本就红艳艳的小脸,这下子更红了。
鲜红,欲滴血。
楼君炎喉咙一紧,深呼吸,吸气,再吸气,然后默默地将她紧紧地搂着,只觉得心口滚烫。
呜呼哀哉,只能就这么烫着。
陆燕尔垂眸,却觉察出他身体的变化,很明显,想到他头次这么晚回家,定是被什么事耽搁了,也害的她心里七上八下,眸光微转,便转移话题似的询问道:
“夫君今日可是遇上麻烦事了,怎的回来这般晚?”
楼君炎抬眸凝着她,虽是朝堂事却非不能宣诸于口的秘辛事,旋即漫声道:“左不过就是为着重新修建皇陵之事闹得,选址方面争论不休。工部有两种声音,一种建议就近选在大晋历朝历代的皇陵旧址旁边,一种建议另择它处,远离先祖皇陵,辟东南方一处风水宝地,大肆兴建。
陛下对修建自己的陵寝相当重视,工部这两天就要确定下来,将奏折递上去!”
工部掌天下百工营造,这种皇陵的兴建审批之权,督导建造之责皆归属于工部管辖,皇室陵寝是帝王的身后事,普通百姓都讲究入土为安,皇帝更是如此,生前享尽荣华富贵,死后也要让自己尽享极乐,皇陵规模大格局高,需得早做准备,此乃皇家头等大事。
景昭帝原本的陵寝紧临先帝而建,已经开工动土近两年,可前不久发现陵寝下面有条暗河,直通外面的江河,根本无法继续兴造,陵寝出现河流本就不利,有龙困浅滩之嫌,不管帝王生前死后皆是真龙天子,如何能憋屈。
自得换地方,重新修造。
只有景昭帝陵寝之地有暗河,那一大片的先祖陵寝并未出现暗河,换个方位就近择选一处,皇陵的风水位置本就绝佳,福泽绵延,这便是最省事也是最佳的方案。
但偏有人蛊惑圣心,以景昭帝同比尧舜禹黄,另找处风水宝地,单独修建天下独一无二的陵寝,以示景昭帝万古流芳的功绩。
纯属狗屁!
功过是非自有后人评定,陵寝建的大就能匹敌尧舜禹黄,就能断定一个君王的好坏?
可偏偏景昭帝动心了,口上虽没同意,但却有些倾向于独处一座奢华气派的陵寝。
这自不必说。
重新择址,从勘测到兴造,中途多出多少事,而那东南方并未看出风水有多好,只不过应了紫气东来,倒是千顷良田土地肥沃,适合耕种植稻。
选在那里,当地百姓的迁移又成了问题。
越想越头疼,楼君炎屈指揉了揉太阳穴,历史的长河中,管他帝王贵胄,卑贱百姓流民,最后皆归于一赔黄土。
陆燕尔静静地看着他,白细的指尖落在他太阳穴,替他按揉起来:“夫君可是中意第一种?”
“嗯。”
楼君炎颔首:“省心,省事,省钱。”
最主要的是省银子,不必劳民伤财,治疗流江水域、横亘南北的水利工程需要大量的银子,景昭帝的陵寝也要耗费大量物力财力,虽有前朝的宝藏暂缓国库的压力,可这两样皆是大工程,银子根本禁不起乱造。
陆燕尔扑哧一笑:“夫君想帮着陛下省银子,可这究竟定在何处,恐怕还是陛下说了算。”
楼君炎眼眸幽暗无边,心中了然,早已有了定论,工部就是吵翻了天也无济于事,就算勉强将第一种选址建造的方案呈上去,景昭帝心里怕是也会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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