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为着那美人儿,就是为了自家妹妹,他也不能轻易放过楼君炎,妹妹为楼君炎神魂颠倒,变得越来越疯狂,甚至于大晋受辱,这口气如何咽的下?
而不远处的暗巷中,本不该出现在北漠的赵煜手执弯弓凛然而立,凝目注视着陆燕尔离开的方向,见她无恙,便悄然隐去。
他淡淡地对着身后的人道:“走,回大晋。”
“主子,你马不停蹄地奔赴北漠,就是为了找那楼夫人,可她甚至都不知道主子……”近侍许朗话还没说完,便被赵煜冷声打断了,“她的夫君已经来了,我还留在这里作什么!”
听说陆燕尔被人劫到了北漠,他便也偷偷地离开了京城,同楼君炎前后脚而已。
他想救她。
如今,有楼君炎在,自会护她周全。
她若安好,就行。
至于感情,至于她这个人,无法求,也求不得。
李承胤策马狂追,终于拉近了些距离,那抹娇小的身姿被楼君炎紧紧地拥在怀里,几不可见,他只能看见她随风而飘的衣袂。
抬手,戾气沉沉地看了一眼手背上深深的牙齿印,李承胤的内心忽然充满了嫉妒。
“楼君炎,你若束手就擒,我就保证让你完好无损地离开北漠。否则,休想踏出北漠半步!”
他说的是‘你’,只楼君炎一人。
城门已近在眼前,楼君炎冷然回头,冷厉的俊脸上尽是寒霜:“李承胤,你恐怕又要失望了!”
三年前,他能从李承胤兄妹的重重围堵下逃出北漠,如今亦能。
“立即关闭城门,捉拿王宫刺客!”眼看楼君炎离城门越来越近,李承胤急忙取出令牌,大声喊道。
刺客?
守城的将士一个警醒,急忙去关闭厚重的城门,哪知刚关掉一点,楼君炎便已经奔至城门前,那些士兵见来不及关上城门,又慌乱地推开护栏挡在城门口。
同时,拿起手里的兵器蜂拥围了上来,意图阻止楼君炎出城,楼君炎一马鞭挥出,便甩飞了马前的苍蝇蛆虫。
“螳臂挡车。”
楼君炎冷哼一声,见到前面的栅栏,速度非但没有慢下来,反而一夹马腹,用更猛的速度直冲了过去。
李承胤穷追不舍,刚追出城门口,一道形如鬼魅的身影瞬间掠至他身后,拽着他的伤臂将他扯下了马,速度之快,他根本来不及反应,便摔了个狗啃泥。
背上还踩着一只臭脚,压制的他根本起不了身。
李承胤怒而抬头,只看见一个穿着花里胡哨不男不女的人,脸白似鬼,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翘着令人恶心的兰花指,扭腰摆臀道:
“啧啧啧,什么大王子,奴家看你倒像只大王八。”
“来,大王八,给奴家学声王八叫,奴家就放了你可好?”
声音阴柔骚气,但依稀能辨别出是个男人。
可恶!
李承胤何时受过这般屈辱,气的脸色铁青,怒不可遏:“哪里来的宵小之辈,这里是北漠,岂容你如此猖狂。来人,给我杀了这死变态!”
却无人理会。
因为,城门被人砰地一下关上了,守城的那些士兵也一并被关在了里面。
城门外,便只有李承胤一人,孤立无援。
南宫雀舌抛了一个媚眼,扭捏道:“哟哟哟,小可怜儿,无人能救你呢,莫不如跟了奴家吃香的喝辣的。”说着,脚下微微用力,勾了勾李承胤壮实的臀部,这番动作带着明显的挑/逗意味。
李承胤气的简直就要发狂,原本英俊的脸庞几近变得狰狞扭曲,他所学皆是战场杀敌的招式,不擅内家功夫,面对踩踏自己的老怪物,毫无还手之力。
他目露凶光,咬牙切齿道:“你等着!今日弄不死我,老子以后弄死你!”
南宫雀舌瞥了一眼即将被打开的城门,笑得跟朵黄花菜一样:“哎哟喂,张口闭口就是死不死的,你这大王八可真没意思,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你!”
李承胤犹如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反抗不了,气的几欲吐血。
“不跟你玩了,奴家要走了。”南宫雀舌略带娇羞地捂了捂嘴巴,收脚之际,状似不经意地踩在李承胤未受伤的左手臂上,直接给踩脱臼了,“不要太想奴家哦。”
李承胤疼的呲牙咧嘴,手指甲几乎扣进土里,恨不得将这个死变态千刀万剐。
这人绝对是楼君炎派来的,很好,他与楼君炎之间的账又多了一笔。
南宫雀舌轻蔑地扫了一眼搁地上趴着的李承胤,也不想想师侄媳妇是你个大王八能碰的,大王八还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
扭臀跺躲脚,转瞬便消失了。
李承胤虚弱地抬了抬眸子,发现那人已经没见了,当即便要撑着身体起来,结果双臂疼到麻木,噗通一下又栽地上了。
而城门早前不知被何物卡得死死的,守城的将士费了九牛二虎之终于打开了城门,一眼就看见埋首土坑里的李承胤,当即吓得七手八脚地将人扶起来,虽小心绕开了李承胤受伤的右手臂,可他们不知道他的左手臂脱臼,疼的李承胤又差点断了气,气的直骂人。
李承胤敢发誓,这是他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刻。
杀人的心都有了。
望着早就寻不见人影的方向,李承胤顾不得处理身上的伤,咆哮地命人传信给边关将领,即刻封锁北漠与大晋的边境,楼君炎能逃出了王丹,不代表他能逃出北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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