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燕尔:“……”
感情你还想做些什么。
“砰砰砰。”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敲门声,伴随着柳姝娘的声音。
“燕尔,开门。”
楼君炎俊脸黑了黑,沉着嗓子冷道:“她睡了。”
他话音刚落,便觉得头顶上一片阴影罩下,柳姝娘正坐在屋顶的洞口处,直接掠过楼君炎,面无表情地看着底下眼眸大睁的陆燕尔:
“我知道你没睡。”
楼君炎冷了冷眸,脸黑得滴墨:“任何事,明天再说。”
柳姝娘毫不理会楼君炎,只看着陆燕尔道:“姐姐明天就要离开了,走之前再给你瞧瞧身体,免得留下什么后遗症。”
“离开?你要回家了!”陆燕尔微微扭身,从楼君炎怀里挣了出来,定定地看着柳姝娘,“你先下来,我有东西交给你。”
柳姝娘应声落地,像是此刻才看见楼君炎一般,“楼大人,你能先出去一会儿么?我想同你家夫人单独聊聊!”
楼君炎:“……”
若不是早前答应了陆燕尔,他真想立刻将这个女人扔出去。
陆燕尔看到柳姝娘脸色不太好,心一下就软了,抬手推搡了一下楼君炎:“夫君~”
声音软糯动听,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楼君炎绷着脸走了出去。
说好的看星星看月亮呢?这下可好直接将他撵出了屋子!
当然,楼君炎并未真的走远,走了几步便悄无声息地返了回来,掩藏气息站在门口偷听。
哦,他怎么可能做出偷听女人谈话这种小人行径,他只是不放心让陆燕尔同一个浑身是毒的女人呆在一起。
而此刻,陆燕尔翻出那根满是尘埃的竹笛,递给了柳姝娘:“诺,他让我交还于你。”
柳姝娘怔愣地摩挲着手上的竹笛,看着当年的定情信物早已不复当初的光芒,根本未得到主人的妥善保管,或许只随意丢弃在某个旮旯里任由它落满灰尘。
她的心狠狠地一滞,他果真如此绝情,绝情到对这段感情无一丝留恋,走的干脆,与她扮演一场夫妻情深,然后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去,拖泥带水走不出来的只是她自己。
“他都说了什么?”
陆燕尔掀开被子重新躺了回去,仰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他说,他不是你的良人,让你忘了他,重新开始!”
有泪从眼角滑落,柳姝娘抬手狠狠地抹了抹眼睛,直接躺在陆燕尔身侧,努力地仰头看漫天星空,硬生生地将眼泪逼了回去。
他不值得自己再为他流一滴眼泪!
知她心里不好受,陆燕尔便没将南明珠那番埋汰人的话说出来:“你今后有何打算?回了蜀地,以后再不来京城了吗?”
“以后的事情不清楚,我来就是想拜托你,不要告诉我阿娘任何关于李鸿的事,我不想阿娘为这件事烦忧。”
陆燕尔侧眸:“你不说,我自然不会告诉她!”
柳姝娘将手搭在陆燕尔的脉搏上,顿了一会儿,才说道,“你腹中的胎儿很健康,你回京城后好好养着,岁末的时候肯定会生个大胖小子。”
陆燕尔眯了眯眼:“你要不做他干娘吧?有个这么厉害的干娘,以后谁敢欺负他,你可得护着他?”
“想的美!他有父有母,找个干娘做什么。”柳姝娘呸了她一嘴,“我若想当娘,我自己会生。”
“哦。”
两人就这么并排仰望着天上的星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陆燕尔本想让楼君炎陪她看星星看月亮,结果倒是柳树娘陪她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了。
柳姝娘忽然转头看向陆燕尔,面含歉疚,一字一顿说的极为诚恳认真:“对不起!”
陆燕尔一愣,旋即眨了眨眼眸:“你对我下蛊,又帮我解了蛊,你我之间算是扯平了。”
柳姝娘抿了抿唇,账可不是如此算的,之间横生了多少波折事端,她怀着身孕本该在家里娇养着,可她却偷偷劫她出京城,辗转万里来到北漠,如今那李承胤又满城逮捕楼君炎,他们想要离开北漠恐怕还要费上一番功夫。
“你是不是根本没打算同你阿娘回去?”陆燕尔抬了抬眸子,忽然问道。
柳姝娘顿了顿,并没隐瞒她:“是。”
陆燕尔翻身,凑到她跟前:“你想去找李鸿报仇?”
柳姝娘眸色冷了冷眸:“我已经报了。”
陆燕尔不解地望着她。
“我擅长下蛊,自然是给他下了一种蛊,那种蛊叫做虹雪,并取了南明珠的颈间血。”
柳姝娘缓缓道,眸眼沉沉无波,翻卷的恨意被掩藏在眸底,“他们不是青梅竹马么,他不是只爱她么,我就要他这辈子都碰不得南明珠,我倒要看看他的感情是不是至死都能坚贞如一,是不是真的那么爱?”
陆燕尔微微瞪圆了眼睛。
这又是什么蛊?
什么叫李鸿再也碰不了南明珠!
“是以后都不能再行房、事的意思吗?”
“差不多。”
陆燕尔咽了咽口水,不可思议道:“只是不能对南明珠行房事吗?还是,其他女人也不能?”
“只是无法同南明珠,他可以找其他女人,但只要他一旦找了,就会再也停不下来,只能不断地找更多的女人来压制心里的那种渴望。”柳姝娘声音颇冷,“他的情感归属于南明珠,可身体却只能于其他女人交/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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