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是别人的血。”楼君炎捏了捏陆燕尔肉嘟嘟的脸颊,轻声宽慰她。
陆燕尔悬着的心顿时落了下来:“事情可还顺利?”
“一切可控!”楼君炎言简意赅。
“那李承颂和李承胤两兄妹是不是要受到很重很严厉的惩罚?”陆燕尔感觉有些不真实,这李氏两兄妹还真敢谋朝篡位,北漠、西境、大晋虽是三足鼎立,可北漠的国力实际上却是远远不及大晋的。
谁给的勇气,就凭李承颂有个儿子啊。
听楼君炎说起过,那小皇子好像不是景昭帝的。
“李承胤万箭穿心而死,李承颂被砍断了一只手,收押在天牢,听候发落。”楼君炎说的淡然,陆燕尔却听得目瞪口呆,连连说道,“不值,不值!”
“是不值!不过他们是自作孽不可活,他们是自己送上门替陛下开疆扩土的。”景昭帝既要扩展疆域,又要报当年的仇,李承胤竟敢跑到骊山企图将景昭帝等群臣一举歼灭,毁大晋根基,景昭帝如何能让他活。
而北漠王室中,李连浩的几个儿子就李承胤最难缠,他偏生自己跑到京城来送死,便怨不得旁人。
其实,除了李承胤两兄妹,北漠国主李连浩等其他子嗣皆是安分守己的人,并无多大野心,只想偏安一隅,只可惜被李承胤兄妹打破了这份安宁。
三天后,御医院有人投案自首,说自己欺君罔上该当死罪,原来这名御医被李承颂买通,帮助李承颂隐瞒自己无法怀孕的事情,甚至试图混淆皇室血脉,让李承颂假装怀胎十月,生产的时候从宫外抱养了一个孩子当作是李承颂所生。
不仅如此,还引出李承颂曾多次与宫外人私通,淫/乱后宫。
与李承颂苟/合的那个宫外人也大有来头,并非市井混混,而是景昭帝唯一存在于世的弟弟淮安王,也是当年景昭帝发动宫变后唯一放过的人。
淮安王与景昭帝皆是皇室血脉,样貌上自然有几分相似,淮安王改头换貌跑回京城,也正因为与景昭帝相似的外貌,才被李承颂抓住当了情夫,哪曾想李承颂努力了大半年都没法怀上孩子,她等不及便直接让淮安王找个女人生一个孩子,就是后来被抱到宫里的小皇子。
李承颂不知淮安王的真实身份,可淮安王却知道李承颂是景昭帝的妃子,他本就对当年的事存了莫大的怨气,自然乐见其成给景昭帝戴绿帽子,并让景昭帝给他白养孩子。
景昭帝本想借此将淮安王一网打尽,为太子扫除一切障碍,他在还能压制着淮安王,他若不在,难保淮安王不会到京城兴风作浪,可陆太后却竭力反对,力保淮安王,只因为当年淮安王的母妃曾对他们母子有恩,当年便是因为这份恩情,景昭帝放过了淮安王,这次却不想轻易放过这个不安分的弟弟。
陆太后道:“赵寰,就算是母亲求你了,饶你弟弟一命,也给先帝保留一份血脉。你杀光了他所有的儿子,百年之后,你如何对先帝交代?”
景昭帝握拳:“朕不需要对他交代!”
“可母亲死后无脸见闺中密友,若不是她,哀家与你焉能有今日?”
陆太后顿了顿,又道:“你就算不为先帝,不为母后,看在你容姨当年为你而死的份上,饶她儿子最后一次?”
景昭帝默了默,攥紧的拳头微微松开:“最后一次!”
淮安王被剥夺国姓,贬为庶民,带着小皇子离开京城,其后人永世不得踏入京城,也永世不得入朝为官。
昭元二十六年四月六日,距离李氏兄妹谋反不过月余,景昭帝将李承胤和李承颂所做的事整理于册公诸于天下,痛斥北漠打着和平的旗号联姻却意图谋夺我大晋江山,五十年的和平盟约形同儿戏,两国盟约就此作废。
旋即,景昭帝便集结将士,发动了对北漠的战争,三十万大军一路北下,来势汹汹地朝王丹开拔,短短数日便夺了葛尔瓦、姜来两大城池,并急转直下,直取越殷三大重镇。
如果越殷三大重镇被攻下,北漠王丹便岌岌可危。
而此次,领兵出征的将领是顾辞,军队历练的几年,他早就成了有勇有谋的领军之才,指点沙场,排兵布阵,样样不在话下,既不输他的老丈人陆阳明,也不输自己的亲爹顾魏,手下更是能征善战之士,深得他的教领。
而李连浩原本虽是领兵打仗的北苑大王,可他一个儿子命丧京城,一个儿子被扣押在京城当人质,被他视若掌上明珠的女儿不仅断了手还被困于地牢受尽折磨,偏生这些恶果皆是他们咎由自取,这让他既悲愤又无奈,制定应战策略中频频出错,而大晋的军队犹如虎狼之师全然不给他半分喘息的机会,逼的北漠将士节节败退。
索性大晋征战北漠的途中,并未烧杀抢掠,也并未为难北漠的百姓,即使对待北漠士兵的态度也是主动投降者一律不杀。
这场战争看似大晋占据上风,可真正攻陷王丹也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李连浩见北漠大势已去,,再无扞卫北漠疆土的能力,只得俯首称臣。
看着传回来的一道道捷报,景昭帝大喜。
楼君炎又递上了一份李连浩亲写的归顺书:“陛下,李连浩已经准备归顺大晋,奉大晋为主,但他希望大晋能释放他的一双儿女,并允许他将李承胤的尸骨运回北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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