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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在这永无尽头的折磨中疯了,也有人在这绝望中自杀了。但裴疆却有着强烈活下去的欲望。
    或许是因没有记忆,所以让他极为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更想从猎场出去看看外边是什么样子的。也或许是因为有这两个念头在,所以才支撑他度过了漫长的十年,成为他必须活下去的理由。
    这十年中他受伤无数,以至于对“疼痛”麻木了,且在这猎场中就是连睡觉也从未放松过,也从不与任何人交好,更不相信任何人。
    后来昏庸无道的昏君被伐,新帝登基,大刀阔斧整改前朝遗留下来的各种弊端,更是勒令关了整个大启所有把奴隶当猎物猎杀的猎场。
    因此裴疆才得以离开那个困了他整整十年的囚笼。
    裴疆对猎场外边的世界一无所知。也是因当第二次被买的时候,他才见到他这人生中见过最好看的女子,在灯火璀璨的夜市下巧笑嫣然,光彩夺目。
    那笑容和他那十年阴暗光阴来说,有着完全不一样的纯净,就好像从未沾染上过任何烦恼的笑容。
    只一眼,裴疆便生出了一股极为强烈想要拥有的欲望。
    ——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追赶了上来的桑桑小喘着气问自家主子。
    桑桑觉着主子自踏烈和逐雪被毒害的那日起就变得有些奇怪了。忽地对一个平日里根本不会多看一样的马奴在意了起来,方才竟还亲自替这马奴起了名字!
    除了在意马奴外,主子还时常发呆。发呆久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也会时不时的红得似抹了胭脂一样艳。
    离院门远了,玉娇轻吁了一口气,步伐才放慢了下来。
    “就觉得外边晒,走快些罢了。”她脸皮子就是再厚也不可能会把梦中那些荒唐事给说出来。
    回房后,桑桑跟在身后,提醒道:“小姐这几日对那马奴是不是太过在意了?”
    玉娇坐了下来。因夏日炎热,拿起一旁的团扇轻扇着,心思也微转着。
    她也觉着最近自己确实太受那马奴的影响了。心里边总暗暗的告诫自己要稳住,可见到他时,那些色色的画面就似长了腿似的跑到她脑子里去。
    她一个黄花大姑娘,脑子里边都是这些不堪入目的画面,更重要的是那画面中的男人还身在她跟前,她如何能淡定得下来?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皮子薄,可又该如何才能把这皮子练得厚一些?
    绞尽脑汁的想法子,好半晌后才自暴自弃放弃了。因为根本没有任何能让自己在那马奴面前淡定自若的法子。
    想到此,许是心里郁闷,所以觉得更热了,手中的团扇不自觉的摇晃得快了起来。
    桑桑看着主子那又是皱眉又是苦恼的模样,劝道:“小姐还是莫要让那马奴做护卫了吧。”
    玉娇:“这事我既已决定便不会改,且我哪里对他在意了?不过是因为他间接害死了踏烈和逐雪,我心里边有些气还未消,想着日后把他放在身边也能好折腾。”
    这是个好借口,若不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她差些连自个都相信了。
    桑桑有些不信:“可小姐方才在院子外可不是这么说的。”
    全然不记得方才说过什么,玉娇甚是任性的嘟囔道:“我有说什么吗?就算我说了什么那都当不得真的。”
    “小姐……你方才在院子外对那马奴说不计前嫌了,也说了不会再追究,所以小姐这是要打算出尔反尔吗?”
    玉娇耸了耸肩,抿唇一笑,笑容有些些疲惫。
    她是定然是想不计前嫌,也不会追究的,但不是她对裴疆,而是裴疆对她不计前嫌。
    似乎想起什么,玉娇微蹙秀眉问桑桑:“等等,我给他取的名字不好听么?”
    桑桑点了点头,诚实道:“好听。”
    比来福不知道好听了多少。
    玉娇默了一下,随后朝她勾了勾手指,“你低下头。”
    桑桑依言低下了头,玉娇抬手用团扇敲了敲她的脑袋。
    忽然被敲了一下,桑桑“嘶”了一声捂住了自个的脑袋,委屈道:“小姐为何突然打奴婢?”
    “打你是让你长记性,名字既然好听,还喊什么马奴,往后喊名字,再不然便喊裴护卫;作为我的护卫,还马奴马奴的喊,让人笑话。还有,你让管家吩咐下去,让其余人都喊裴护卫,再者把他的月例也升一下。”
    这些安排下去,也算迈出了建立情谊的第一步。
    ——
    离沈宏敬过来寻还有好一会,桑桑下去端凉茶。玉娇坐在梳妆台前盯着台面上边的锦盒看了半晌。
    斩钉截铁的道:“我又不是没人要,既然他沈宏敬对不起我,那我还对他有什么破劳子的念想!”
    比起与旁人抢一个心不在自个身上的男人,现下更重要是该如何让玉家避免让贼人陷害,同时还得想着如何不是很明显的结交上现在的马奴,未来的淮南王。
    想通后便抓起锦盒,拉开了梳妆台最后的一个抽屉,随意的把锦盒扔了进去。
    半个时辰后,她还未出院子,那沈宏敬便先来寻她了,桑桑有些不解的嘀咕道:“这敬少爷与恒少爷关系也不是特别好,为何每回来淮州都这么急切的到二爷的院子拜访?”
    沈宏敬一年里边会来淮州小住半个月或者一个月。沈宏敬也是知晓玉娇与二房兄妹相处得不融洽的,可最近这两年一到淮州便积极去二房那边登门拜访,也难怪桑桑会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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