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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娇今日不想见到裴疆,让他休息,也明面上待了他好,一举两得。
    “奴不需休息,拿酬劳就应当做相等的事。”许是口中干燥,嗓音比平日也多一丝沙哑。
    玉娇娇蛮道:“我让你休息便休息,这是我的命令。”
    话一出来后觉着自己的语气重了些,有些太过欺负人了,随即又补充道:“你伤势初好,我若天天让你在日头下晒着,别人不知道的,定会以为我是个欺压下人的主子。”
    裴疆全然不知主子让自个去休息只是单纯不想看到他而已,反而因主子近日待自己有了明显的变化后,嘴角在不知不觉中浮现了一丝上扬的弧度。
    裴疆终还是应了一声“是”。
    玉娇见他应了,也不再多说,径自入了院子。
    主子离开后,裴疆才抬起了幽暗的双眸,眼底暗涌着许是连他自个都不清楚的情欲。
    有一股陌生而强烈得想要做些什么的冲动从他心底快速蔓延到了他的血液之中,让他的血液在沸腾。
    从那日主子深夜来寻之后,裴疆每回过度注意主子之时便会有这种冲动。
    裴疆虽然已有二十多岁的年纪,但自有记忆以来便与世隔绝了十年,且在玉府待的这一年中也不与旁人来往,从而导致他在男女之事上边了解得并不是很全面。
    继而闭上了双眸调息,微微的呼出了一口微烫的浊息后再睁开眼,那双黑眸又恢复了以往的沉着内敛。
    第11章 被拦
    裴疆向来睡得不多,一日睡两个半时辰便足以了。所以每日丑时中旬就醒了,彼时天还黑着,玉府上下都还在睡梦之中。
    裴疆的住处依然未变,许是最近从马奴晋升为护卫,甚得主子看重,所以管事待他的态度也随之大变,曾问过他要不要换住处,也是单独住一间的。
    但裴疆却是回了“不用”两字,还是继续住在那一间小破房中。
    因主子有交代,对裴疆不能苛刻,他想如何便让他如何,不必多加管辖,管事虽想不通主子为何对裴疆这般看重,但管事还是按照吩咐来办,未曾多加强制。
    只是管事一如既往的觉得裴疆是个怪人。
    马厩的后院较偏,平时很少人会到这里来,入了夜之后更为安静,只有这样裴疆才能入睡。
    在过去的十年里,因为不知道会什么时候不明不白的就死了,所以裴疆从未睡过一个好觉,一旦有风吹草动便会惊醒。即便现在看似安逸了,他也未曾放松过。
    起身梳洗后,便到了厨房后院,把所有水缸都打满了水后,便又回到马厩的后院中继续练拳。
    一套身体自然而然就会的拳法,约莫是他从小练到大的拳法,所以即便脑子没了记忆,但身体自己也就记住了这些招式。
    一套拳下来,天也已经蒙蒙亮了。玉府的下人陆续起了床开始各司其职的忙碌了起来。
    福全也是早早把裴疆的早点送到了后院来。
    福全见裴疆光着膀子正在井边打水上来冲洗身上的汗珠。麦色的肤色上在早间的日头下似乎覆着一层光泽,结实的肌肉中也似乎每一分都蕴藏着强劲的力道,加上那些只淡了些许的伤疤,仅仅看着也让人心里有些惧意,便是连大气也都不敢喘一下。
    福全就是其中一个。他是见识过裴疆与秦护卫干架的,就连秦护卫那等高手都落于下风,可见这裴疆是多么厉害的一个人。
    若不是主子让他盯着裴疆,让他把裴疆平日做的事情都事无巨细的告知,不然他哪敢往裴疆这凑呀!
    “裴护卫,今日的早点我给你端过来了,什么时候给你上药?”福全每日凑过来的理由就是给裴疆上那祛疤的药。
    裴疆把毛巾拧干放入了盆中,转头看向福全,扫了眼他眼中的早点,随即道:“随我来吧。”
    随着裴疆入了小屋后,福全忽然见到裴疆把木盆放下后,又拿起那鼓鼓的大钱袋,然后又往其中抓了一把铜板。
    福全:……
    别、别又来了吧?
    而后,裴疆握着一把铜板递给福全:“手。”
    ……
    福全默默的捧出双手,虽然心里有些惶惶的,但还是忍不住道:“玉家有给小的月钱,其实裴护卫不必这样的。”
    上回裴疆给的铜板,福全不敢不收。
    裴疆拿出了那木芙蓉膏放到了桌面上,随即坐了下来,清冷的道:“那与我无关,你帮忙我付酬劳,理所应当。”
    福全在心中暗道了一声怪人。随即还是把铜板放入了自个的口袋中,双手在自个衣服上擦了擦后才开始给裴疆抹药。
    福全算是明白了,裴疆就是那等绝不会轻易欠别人人情的人。或许于裴疆而言,觉着在这世上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得付出什么。
    药抹完后,裴疆穿上了衣裳,极快吃了早点,与福全一块去赤玉小苑当值,但却不想在道上遇上了沈宏敬。
    沈宏敬见到裴疆之时,让身边的小厮拦住了他,随即摇着一把折扇走了过来。
    福全躬着身子道:“敬少爷,奴等要去小姐的院子当值,可否行个方便?”
    沈宏敬折扇一收,看向福全,晃了晃扇子:“那你去吧 。”
    “那裴护卫……”
    沈宏敬瞥了他一眼,福全立即闭了嘴,略微担忧的看了一眼裴疆后才默默的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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