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疆瞥了眼玉恒,还是拿过那杯酒,警觉的放在鼻息之前嗅了嗅。没有嗅到其他异样时,便直接一饮而尽。
见他喝了酒,玉恒便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册子,递给他。挤眉弄眼的道:“若是不懂的话,可问我~”
裴疆皱眉听着玉恒的话,再看他那脸色,忽生出想要打他一顿的想法,但还是硬生生给忍住了。放下了杯子,把他的册子拿了过来。
裴疆只是不通风月之事,但并不是傻子。翻开第一页的时候,或许不解,但再看下去便有些明白了。
每一页上边,皆是彩绘的一男一女,姿势虽不一致,但相同的都是未着片缕。
男人身上有的,他也有。女人身上有的……
目光落在了画上女子的胸脯上,不知为何想到主子遇险的那日,他把主子从洞坑中背到地上之时,他背上感受到那极为柔软的触感。
主子也是如这册子一般……?
裴疆喉结不自觉的上下颤动了一下。
“裴兄弟,是不是看得你热血沸腾?我和你说,一会你就按照这画册上边的步骤……”
未等玉恒把话说完,裴疆便没有半点征兆的就蓦地把书阖上了,声响也有些大,把一旁的玉恒吓了一跳。
裴疆转头看向玉恒,眼眸黑压压的,看着让玉恒背脊一凉。
嗓音又冷又低的问:“这是什么地方?”
玉恒看着裴疆的黑脸,不知为何忽生出一丝害怕。明明月前打他的时候,还没有如此这般压迫得让人不敢大喘气的感觉。
难不成是因为最近身份变了而给惯出来的?
虽然有那么点想恶狠狠的找回自己的场子,但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还是咧着嘴笑:“裴兄弟你这见识少,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还未说完,雅间的门被敲了敲,传来老鸨特意矫揉造作的声音:“玉爷,姑娘们来了。”
玉恒的双眼蹭的一下就亮了起来,忙道:“快进来、快进来!”
门开了,一阵浓郁的香粉味飘了进来。
常年下来的谨慎让裴疆的视觉、听觉和嗅觉都比常人要灵敏许多。所以这浓郁香味让他极为不适得紧紧蹙眉。
两个穿着清凉,浓妆艳抹的美艳女子从房外走了进来。
玉恒非常豪气的从怀中掏出了几张银票,往桌子一拍,道:“好好伺候爷带来的这位兄弟。”
闻言,那两个女子看向屋中另外一个男子,看清俊颜与那挺拔健壮的身材之时,两双眼睛都为之一亮。
甚是欣喜的想要往裴疆身上贴去。但连手指都还未触及到的时候,裴疆“啪”一掌拍在桌面上,连着桌上的物什都被震得腾空了一下,更是吓得那两个女子脸色一白。
裴疆黑着脸沉声道:“别碰我。”随之看向玉恒,“这顿饭,作罢。”
话落,直接起身离开。
玉恒则是一脸的懵,满脑子都是——这他娘的还是个男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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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陪着父母一块赴宴的玉娇早早就回来了,桑桑把已经买回来的笔给了她,然后给玉娇铺床。
玉娇见桑桑在忙,便说道:“不过是送支笔过去,我自己去便好了。”
桑桑有些迟疑,道:“可这天色都暗了……”
玉娇笑了笑:“还是在自家呢,只是去见裴护卫,且裴护卫我也信得过。”
说着,拿起桌面上的长形木盒,提着小灯笼便直接转身出了屋子。
看了看手中的盒子,玉娇笑意也更盛。
或许桑桑说得没错,裴疆就是个看着沉稳,其实心里边还是像个孩子一样的。
她见识比裴疆广,且自己从小到大也有这么多人疼爱,锦衣玉食的。这么一想的话,玉娇觉着自己压根她不需要与个孩子再计较什么。
玉娇待裴疆的态度与旁人总是有些不一样的。
行至裴疆住的小后院,附近没有住其他人,所以依旧是寂静一片。
到了那小屋,玉娇敲了敲门,但门似乎没关紧,只是碰到了一下,便开了一条门缝。
玉娇把门缝推大了些,往乌漆嘛黑的屋子里试探的喊道:“裴护卫,可睡了?若没睡,你出来一下。”
天色还尚早,且福全还说往常他都是差不多这个时辰来给裴疆擦药的,裴疆怎么可能这么早睡?
久未有回应,玉娇喃喃自语的说:“不在吗?”
轻叹了一口气。想着明日在寻裴疆,转身之时,在玉娇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忽然从门内伸出了一只手蓦地抓着玉娇拿着盒子的手腕。
盒子一瞬间落地。
玉娇一懵,待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拽入了屋子中,两只手腕都被人紧紧的抓着高过头顶压在了墙上,灯笼也掉到地上,熄了。
玉娇被吓得瞪大了眼,惊喊道:“裴疆你要做什么?!”
方才被抓住手腕的时候不知是裴疆,但被拽入了屋中后,感觉到了那熟悉的气息,还有那滚烫的体热,她就瞬间猜出来了!
只有裴疆的体热才会这么烫得似要把人灼伤一般。
裴疆贴得很近,近到让玉娇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之时,也似乎听到了他的心跳,炙热的浊息带着淡淡的酒气洒到了玉娇的脸上。
这种感觉,就像是已经身在了之前做过的梦境中了一般!
玉娇用力的想要把自己的手给挣脱出来,但却被压得动弹不得。而裴疆也不说话,玉娇被吓得几乎要哭了出来,结结巴巴的道:“裴、裴疆,你、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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