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盛收回了目光,看向玉娇,叹了口气,“白日说的,想必娇儿也明白了,若真等到那人来提亲,已然来不及了,如今还有这短短的两日时间,爹也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许是因裴疆在,玉盛并没有言明太多。
而裴疆听道那句等那人来提亲之时,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提起那人,玉娇想到了刚刚做的噩梦,脸色也跟着变得更加的苍白。
虽然觉着怕,但还是不解的问道“虽是如此,可这与我与裴护卫配合有什么关系吗?”
玉盛的目光在她和裴疆二人的身上相继停留了息,才问“自然是有关系的,爹把你们二人把婚事定下可好?”
玉娇点头“好……”随之懵了下,脸上也随之露出了惊愕之色“爹爹,你在说什么?!”
便是连裴疆,听到玉盛的话,瞳孔也是缩。
玉盛解释“若等那人来提亲之时,晚了。爹与他说你又有了婚配,他不会信。可若这个人是裴疆,他让人调查发现你与他先前就有牵扯后,不会全信,但也会信了五分。”
听到她父亲让她与裴疆定亲,玉娇只觉得荒唐。可还是问“为何这个人是裴疆他就会信?”
玉盛看着裴疆,继续说,“先前你那两匹马因他疏忽而死,你也只是惩治了下他,但并未继续追究,更耐人寻味的把他提为了护卫,因此下人私底下早有议论。而此时你与沈家小子关系紧张,且沈家小子有意把退婚的责任推给你,自然也暗动了些手脚,不论是府还是府外都有许多对你不好的言语。”
府里府外都对她都有议论,这点玉娇是知道的。玉娇向来不怎么在意旁人的看法,且私心上她希望自己的名声差点的,往后也就无人敢娶她了,但谁知这件事像大石头落入了水,可却只有点点的涟漪,半点浪花都没有溅起来。
想到此,玉娇怀疑的看向父亲“难不成外边风平浪静,是爹爹你压下去的?”
“不然让你胡闹?”玉盛哼了声,又继续说“先前虽有不好的言语,但到如今却也歪打正着。再有今晚我让人围了赤玉小院,虽说的是有小贼潜入,可阵仗大,外人看着不像是抓贼,反倒像是抓……”
看着女儿那单纯的眼神,玉盛咳了声,略过这抓奸词,继而说“总之他会认为你与护卫早有私情,也没了为难我的由头。如今剩下的问题,便只是娇儿你了,因你才退婚不就就再次定亲,定亲的人还是你的护卫,所以外边难免会有些风言风语,可等日后时间久了,旁人自然会淡却掉这件事,总比被迫嫁给个你厌恶至极的人,与他过辈子的好。”。
玉娇听得愣愣的,本来觉得甚是荒唐的事情,怎听父亲这么说好像还真的有点道理的样子。
再想到吴维,满脑子都是他害死爹娘,害死自己,且他自个变成了颗头颅的画面,只觉得浑身发冷。
玉盛知道她怕,所以耐心劝说“让你们定亲,只是权宜之计,爹的主要意思是让你们假定亲,假成婚,待麻烦解决后,你也可和离,届时你想嫁人也成,不嫁人也成。”
玉娇回过神来又是愣“假的?”
玉盛点头“爹是个经商之人,凡事就图个利,我会答应你饶了裴疆,是因为他能让你躲开这次的难题。娇儿你若是不答应,那他留着还有什么用?但凡任何个当爹的,当发现自己女儿与个野男人深夜处在个屋之时,都会把这野男人给打死的!”
野男人裴疆闻言微微皱眉。似乎对野男人这个词有些不喜,但也并未过于在意。
静静的听了许久玉盛的话后,他才出声。声音格外的沉,“那人是谁?”
那人指的是要逼娶玉娇的人。
裴疆的眼底之透露出丝丝寒光。
听到这渗透着丝丝阴沉的声音,玉娇想都没想就回头瞪向他“不许杀人,也不许打别的主意,况且你现在是决然不能杀那人的。”
杀了朝廷命官,他还能有活路?还能当上淮南王?!
想到这,玉娇才猛然愣。他就问了这么句话,她怎就知道他想要去把人给杀了?
玉娇晃了晃脑袋,把这种与现在不相关的想法都给抖落出了脑袋外边。
裴疆看向玉盛,沉声道“小姐不愿,属下也不会答应,但我会去解决那人,不会连累玉家的。”
裴疆的话让玉盛再次对他刮目相看。他直以来,除了自个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会不为钱不为利,而用命来护住自己女儿的人了。多看了几眼眼前的裴疆,忽然生出丝的欣慰。
玉娇副哀求的小模样,“爹爹……”
玉盛叹息了口气,道“你让爹怎么办?与那个人怎么争?你也只要假装与裴疆定亲,成婚,这样才能万无失。爹即便是这淮州的首富,但也难以护住你,爹为了你不要这家财万贯都成,可没有这钱财,以后还能继续护着你吗?”
没权还没了钱,更不清楚以后遇上其他劫难的时候,又该如何度过?现在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杀敌三百自损千了,不过是名声差了,但重要的是保下了女儿。
玉盛了解自己的女儿。若是说为了应对那总兵的提亲而让她先与裴疆定亲,她就是真应了也不会好好配合,所以才会有今晚的围院子事,态度先强硬了,后又缓缓怀柔劝说。
玉娇沉默了下来。她虽爱胡闹,但也不是不懂事的,那总兵在这淮州就是个土皇帝。吴维在淮州的名声虽然好,但她看到了将来他对玉家,对自己做的事,很清楚这人就是个伪君子,面上做套,暗地里做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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