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疆望着眼前的父女俩,原本想说自己在过去的十年里,从未出过差错。但见他们眼透露出来的担忧,便也就没有多说,只是点头应道:“往后我会注意的。”
玉盛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凝重,“留在淮州总会与那总兵碰上,他虽不把你放在眼,但难免会继续为难于你,所以待你养好了伤,你便去榕城替我管理新开的米行。”
随之看向玉娇,“你也块去。”
玉娇愣,有些懵:“为何?”
父亲明明知道她与裴疆是假定亲的,竟还让她跟着裴疆块去榕城?!这孤男寡女的,父亲他真的就不担心吗?
“你留在淮州,爹更加不放心。”女儿说过,在她梦的未来,她会被那吴维抢了去,这点也是玉盛心最深的根刺。
离开淮州,才是避开与那吴维碰面的最好办法。
“可……”
玉娇还想说些什么,玉盛打断了她的话,“你便让爹安心在淮州处理其他事吧,你在榕城便好好的和裴疆把米行管理好,也算是帮了爹大忙了。”
听到父亲这么说,玉娇默了半晌,才应:“好,我与裴疆块去榕城。”
玉盛走的时候。玉娇生怕与裴疆独处,然后又继续逼问她,所以也跟着块走了。
因裴疆今日受伤,不能块用晚膳,玉夫人便吩咐了厨房准备些清淡的吃食送过去。
玉娇晚膳也没怎么吃,回了房后,微蹙着眉在屋直来回度步,时不时的轻叹声。
桑桑见了,便问:“小姐若是想去瞧裴姑爷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过去?”
玉娇步子微顿,看向她,“我没有想过去瞧他,你别瞎说,我只是……”
话语微微顿,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提起了口气后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有些烦躁的在桌旁坐了下来,愁眉不展的趴在了桌子上,像极了少女怀春的模样。
半晌后始终想不透,才抬头看向桑桑和青菊,犹豫了晌,才问:“你们觉得你们的裴姑爷长得如何?”
桑桑和青菊两人愣了下,面面相觑了眼后,青菊才回:“奴婢不懂什么夸人的词,但就觉得裴姑爷长得很俊,除了莫家少爷外,裴姑爷是奴婢见过长得最俊的了。”
玉娇点了点头,心暗忖她本就喜欢长得好看的,裴疆正巧长得好看,且身手又好,对她唯命是从,更豁了命保护自己,那她心对他有几分喜欢也是很正常的呀。
可就算有几分喜欢,那也不见得她就必须得嫁他呀!
谁知道她这几分喜欢能持续得了多久,且又不是非他不可的喜欢。
玉娇本就不喜欢太过费脑且弯弯绕绕的事,暗道裴疆若再逼问她喜不喜欢,那她就直接说。
——是有几分喜欢又如何,但不见得非君不嫁,若是有本事的话,那就让她改口。
玉娇也不再纠结于此,该关心的还是得关心,所以想了想后,转而吩咐桑桑:“大夫说裴疆今晚有可能会发热,福全个人或许会忙不过来,你暂且让两个人去世安院帮忙守夜。”
夜色渐深。
且说世安院这边。福全困意连连,但裴姑爷屋子的烛火未熄,所以他也不敢去休息,虽说有两个丫头块轮流守夜,但自个也是有些了解裴姑爷的,裴姑爷习惯了硬扛,就算夜里真发了热,也定不会喊人,只会自己扛过去。
熬了又半个时辰后,福全实在熬不住了,便假借着添茶水的借口敲了裴疆的房门。
提着水壶进了屋子,福全见裴疆还坐在床上眼睛半阖着,似乎在想些什么事情。
福全往壶添热水之时,也暗暗的揣度了下自家姑爷的心思。半晌后,茶壶满了,福全才转回身,试探的问:“裴姑爷可是在等小姐?”
裴疆看向福全,微微摇了摇头:“夜深了,她该是睡下了。”
“那裴姑爷在想些什么?”
裴疆收回了目光,眸色略沉。
裴疆在想的且还是与玉娇有关的事,更是与那吴总兵有关的事。
玉盛虽未与自己明说清楚,但裴疆也猜出了几分。
即便只是仅仅见过两面,但裴疆清楚那吴维是个有野心的人,他对玉家别有用心,自然为的是能名正言顺的把玉家的钱财归为己有。看玉盛与玉娇戒备的模样,想必不仅仅只是因为钱财而想要逼娶玉娇,定然有他不知道的隐情在。
可他即便知道这其有隐情,但无论身份还是地位,他都比不过那吴维。若吴维真要抢玉娇,真要对玉家不利,他除了手刃吴维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可若是失败了,便不只是自己丢了命而已。
想到此,神色更沉,手也握成了拳。
十年这么久以来,裴疆第次心生了后顾之忧。
裴疆心思重,也就没有回福全的话。
福全从未见过裴疆如此深思,且还紧紧蹙眉的模样,这显然是在为什么事情而担忧。
可裴姑爷是谁?裴姑爷是那等天塌下来眉头都不会皱下的人,让他愁眉不展的定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福全随即暗暗的猜想今日那何大夫把他给支出去之后,是不是与裴姑爷说了什么?
是命不久矣?!
还是落下了什么残疾?!
福全想到这,心里顿时慌。等哪日裴姑爷身子不好的事瞒不住了,而他是唯个在身边伺候的人,以小姐那么重视裴姑爷的程度,他岂不是会被发卖,又或者被乱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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