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疆点了点头,如实道“确实很甜。”
……
看着裴疆那如既往无甚表情的脸。玉娇觉着他的脸皮子真的是越来越厚了。
今日早上从他这走后,福全又来说这裴姑爷那汤药都快放凉了,也不肯喝,他也不敢劝。
玉娇当时只想着过来盯着他喝药,也就没多想,但现在想来,才觉得有些奇怪。明明连疼的人都不怕,还会怕药苦?
玉娇把签子放回小碟子,再把小碟蜜枣放到了床旁的小桌上,随之狐疑的眯着眼眸看向他“最近是不是有谁与你说了些什么?”
裴疆脸色未变,眼神派的平静“谁与我说了什么?”
玉娇嘀咕道“你以往不是这样的,定然是有人与你说了什么。”
以往裴疆不是木讷之人,但也算个老实人,有事从不会欺瞒她,更不会捉弄她。但现在不仅会以不喝药的借口让她来寻他了,且还能脸正经的说着花言巧语。
若旁没有人来指点,他怎会进步得这么快?
裴疆略微思索了下,也不欺瞒,“福全与我说爱哭的娃儿有糖吃,这算吗?”
福全确实给了他个不错的建议,而裴疆也运用得娴熟。
玉娇脸色微微变,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即问他“所以……你方才不肯喝药也是故意的?”
“我想见你。”说这话的时候,裴疆的眸色略显幽深。
玉娇愣了愣“可、可早上不是才见过吗”
“不够。”裴疆眸色更是深沉。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许暧昧莫名。
玉娇的脸颊烫,随即慢慢的后退了几步,拉开了段距离。见距离安全了,便轻哼了声,略显倨傲的抬着下巴“你就是再多看几眼,我又不会是你的。”
话落,生怕裴疆逼近上来,忙转身逃跑了。
玉娇才出去片刻,福全便端了漱口的茶水进来,表情有些懵懵的,有些疑惑不解的道“裴姑爷,小姐刚刚出去的时候狠狠瞪了眼小的,小的记得没有做错什么事呀?”
他也就是早上过去告诉了下小姐,关于自己对于裴姑爷身体不好的猜想而已,但这算是关心主子,也不至于怪罪他吧?
裴疆用签子戳了颗蜜枣瞧了两眼后,才抬眸看了眼福全。
“我方才与她说,是你与我说的‘爱哭的娃儿有糖吃’,许是因这话才瞪的你。”
福全眼眸睁,睁得大大的“……裴姑爷,你不厚道。”
听了福全的话,裴疆默了默,继而略微蹙眉,带着几分疑惑的问他“我因何要对你厚道?”
福全“……”
是了,他们的裴姑爷只会对小姐厚道,只会疼惜小姐!
第42章
启程去榕城的临行前晚,裴疆寻了玉盛。
把腰刀的疑点告知了玉盛后,裴疆继而道:“我较为谨慎,觉着个有些细微的疑点,但因要去榕城,不能仔细的查明,也就先行告知于你。”
常年的戒备,让裴疆养成了对待旁事都观察得细致入微的性子,毕竟稍有不慎便会丧命。
玉盛轻点着桌面,沉思了半晌后才抬头看向裴疆,问:“这事你可与谁说过?”
裴疆语声淡淡:“娇儿。”
手指略微顿。
裴疆扫了眼玉盛手上细微的动作,随即平静道:“我虽不知那吴总兵到底意欲何为,但我观察得出来,他善面兽心,有豺狼之性,此人绝不会安于淮州隅。”
玉盛从未与裴疆说过吴维有谋反之心,但裴疆却是依着吴维欲向玉家提亲,玉盛防备察觉出来了些端倪。
玉盛默了许久,随后才轻吁了口气,“你既然也已然猜出来了,我便告诉你些事情,但只能说半。”
裴疆见玉盛的脸色透露着严谨,便知此事尤为棘手,神色也多了分凝重。
“那吴总兵确实有野心,也对玉家有所图谋,先前猜测他要提亲,便是想着以权强压娶了娇儿,我素来对娇儿疼爱至极,他娶了娇儿,便是相当于把我这命根子掌握在了手,我岂不任由他予取予求?他想要我供给源源不断的银子,我自然不能不应。”
叹了口气,继而道:“我估摸着他也已暗筹划如何把玉家的财物名正言顺的归于自个的囊了,或许不出年他就会对玉家出手,届时不仅玉家,便是娇儿也难逃。”
既然娇儿的梦会有成为了吴维侍妾的这么出,那便说明吴维确实是个贪恋美色的人。
裴疆的眼眸顿时凛冽得很,握紧拳头,骨节分明。
默了晌后,问:“你要我做什么?”
玉盛看向他,凝重的道:“新朝才立不足年,国库不丰,而前朝的皇帝残暴不仁,赋税过重,导致百姓家无余粮,但凡有点天灾就等同是灭顶之灾,今年荆州、幽州几地甚是干旱,而干旱易起蝗灾,我收到了消息,有些地方田里的粮食已经被蝗虫吃净了。待你收完粮后,在年前暗送批粮食北上,所以此次榕城米行的事情,尤为重要,决然不能被那吴总兵发现任何端倪。”
蝗虫的消息还未大幅度扩散,且榕城离荆州和幽州相隔千里,而玉盛在榕城开米行之时,对外说的便是想着来年淮州雨水会过丰,造成粮食短收,再以高价出售米粮,从大赚笔。
那吴维许是真的有怀疑玉家的心思,可他又怎么会猜得到玉盛个商人竟还关心起了远隔千里之外的灾情,更不会猜到这是玉盛自保的险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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