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挑了挑眉,问:“你方才与我夫君说什么了?”
玉恒看向裴疆,笑容更甚:“就问了一下妹夫他这过去的七八个月都做了些什么而已。”
玉恒看上去倒是一点的破绽都没有,但心底到底有多虚,大概只有他自个知道。
玉娇轻嗤了一声:“真的只是问这些?”
显然一点都不信。
玉恒忙点头:“当然,若三妹不信的话,可以问妹夫……”
说着看向一旁的裴疆。
玉娇看向裴疆,“裴疆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你说说看他都与你说了什么?”
裴疆瞥了眼玉恒,随而看回玉娇,声线平缓:“他说想要把婚前给我的东西全都拿回去。”
听到妹夫的话,玉恒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他是知道这妹夫到底有多么宠溺妻子的。更听服侍过妹夫的福全说对玉娇千依百顺,从不撒谎。
想到这,额头开始慢慢的冒汗。要是问这新婚之礼是什么,他可千万别憨憨的全部抖落出来呀!
玉娇听了裴疆的话,不悦的看向玉恒,“你这般小气做什么,竟连新婚礼你都想拿回去?”
玉恒连连摇头:“没这意思,就打趣一下而已。”
玉娇哼了一声,随而道:“你不是说我爹寻你说事吗,你怎么还不走?”
玉恒一个激灵,忙道:“我现在就走,就走!”
说着赶忙的转了身快步离开。
看着玉恒略微慌乱逃离的背影,玉娇嘀咕道:“我就那么可怕么,至于怕成这样?”
说完后,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眸看向裴疆:“你可记得他都送了东西给你吗?”
对上她那澄亮眼眸,裴疆稍稍一默:“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约莫可以根据玉恒方才说的话,而猜出都是些什么东西。但在玉娇的面前,他也未说谎。
有问必答,确实没有说谎,只是没有说多余的话而已。
若被玉娇知晓他婚前去玉恒那里拿了什么,只怕她的小脾气一上来,她约莫会恼他许久,更会把他赶到书房睡。
如此一想,裴疆转移了话题,“方才你在玉恒的面前唤了我什么?”
玉娇歪了歪头:“夫君?”
随而抬眸看向他,只见他听到这一声夫君后,看她的眼神似乎闪了一丝亮光。
注意到这一丝亮意。玉娇唇角漾出一抹笑意,甚是淘气的重复唤了几遍:“夫君,夫君,夫君~”
声音甜而不腻。
身后的婢女见到小夫妻两人这般的恩爱,都抿着唇忍着笑。
再说这玉二叔来了之后,每日都是朝着裴疆说好听的话,在玉盛面前更是对裴疆赞不绝口,与先前的冷眼相对截然相反。
玉娇见她二叔转变的态度天差地别,便在裴疆的耳边小声的打趣自家二叔翻脸比翻书还真,能屈能伸得很。
而裴疆原本就是个性子冷的,对玉二叔的讨好也没有什么感觉,只由着他恭维。
虽然对玉二叔没有什么反应,但对玉二叔的儿子,裴疆的感觉却是有些奇妙。
有时候看到玉恒那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笑脸,便有股想动拳头的冲动,但有时候看着看着又觉得有些顺眼。
父子俩在禹州住了四天便回去了,玉恒在回去前,还留了些东西给裴疆。
小书房中。裴疆盯着桌面上的东西看了许久,随而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眸揉了揉眉骨。
桌面上,摆着三本春宫册。
难道玉恒觉得他失忆了,连着一些本能都不记得了?
裴疆睁开眼。目光凛冽看了一眼桌面的春宫册,随而冷嗤一声。
可笑。
他岂是那等什么都不懂的二愣子?
伸出手拿起那几本册子起了身,欲把册子放入书架的抽屉之中锁上。
但行至书柜前,拉开了抽屉。把册子放入其中后,却是迟迟没有关上。
目光盯着最上边的册子书名,盯了许久之后,叫他无法不在意。
思索了半晌,还是把画册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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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深了,玉娇很是精神坐在床上,看着门口。
送走二叔他们后,裴疆就一直待在书房中处理军务。玉娇猜测因是他这几日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家中陪她,故而荒废了军务,所以现在急着处理。
因体谅他,所以玉娇也没有去吵他。
等着等着,倒有了几分困意,便问刚刚进屋添茶水的桑桑:“姑爷还在书房吗?”
桑桑边添着茶水,边回:“听福全说,姑爷早三刻前就去沐浴了。”
玉娇闻言愣了愣,裴疆以往洗澡约莫只用一刻,但这回怎就洗了这么久?
虽是疑惑不解,但想想自己沐浴的时间更久,便也没有多想。更没有再等下去,喝了一口水后便躺了下来准备就寝。
但还未入睡,房门便被打开了。
玉娇睁开眼眸往床外看去。一看到帐幔外的高大身影就立马知道是谁了,玉娇没有出声喊他,想着给他个惊喜。
所以便敛声屏息的等着他走来,待他走近后,立马闭上了眼睛。
虽许久都听不到他脱鞋上榻的动静,但她却可以感觉得到他站在床边,静静的盯着她。
即使闭着眼睛,她都可以猜测得出来他的眼神到底有多么的炽热。
毕竟,这无声的眼神似乎要把她烫伤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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