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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衢州棉花一事也是她的主意,不是她,我们不可能拿下衢州的棉麻,北地严寒,一旦到了冬日,江南切断供应,我们的人可能衣不蔽体。”
    “她想要苏绣成为天下第一绣,做慈善,捐赠读书人,买清誉。门口挂巨画,赚够了噱头,如今苏绣已经名声鹊起。”
    “你还认为她是普通的闺阁女子么?”陆长寅不紧不慢,一件一件说来,黑眸中隐隐有些骄傲的光芒。
    “你信不信,她已经猜出来,我让她去青州是为什么了。”
    她一直都聪慧,怎么可能会信他说让她去青州治眼睛这样拙劣的谎言。但她没有反驳,也没有说不去,因为她已经猜到了他会做什么。
    图宴心头震动,久久说不出话,到最后才认输地开口,“属下明白了。”
    走的时候,他忽然转过身,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大人……明日去赴宴,您这里需要用脂粉遮一下么?”
    说话的时候,他声音里隐隐带着点笑意。
    陆长寅身形微愣,伸手碰了碰,感受到浅浅的牙印,想起小姑娘娇羞又大胆的模样,又嘴角蓦然牵起浅浅的弧度。
    “不必了。”他道。
    这是她给他留的印记,没什么好丢人的。
    图宴嘴角噙笑,退了出去。
    很快,陆长寅脖子上那一圈红印牙痕引起轩然大波。上至朝中大臣,下至平头百姓,都对他脖子上的吻痕议论纷纷。
    下朝后,阮雲盯着他脖子上的痕迹眯了眯眼,目露嘲讽,“看来传言是真的了,陆大人真是走了桃花运,不知道那舞女能好看到什么样,让陆大人甘愿如此。”
    如今朝外中野都在传陆大人又新收了个琴女进府,虽说也没什么名分,就当个乐姬养着,但都认为陆大人宠那琴女宠得过分,连在脖子上留印记这样的行径都默许了。
    这可是有伤男人体面的。
    陆长寅听他阴阳怪气的语调,知道他是误会了,只淡笑不语。
    陆长寅心疼呦呦,不欲与陆长寅再交谈,只甩袖大步离开。
    陆长寅还有几日就启程去江南了,还有些事打算和阮呦商量,便去了盛府。
    只是没想到阮呦和他闹脾气了。
    小姑娘别过身子不理他。
    “呦呦?”陆长寅将她身子掰正,面对着自己,“怎么了?”
    阮呦抿唇,“都说你收了个新宠?还是会弹琴的。”
    陆长寅唇角微弯,黝黑的长眸淬满点点笑意,“嗯?所以呢?”
    阮呦见他一点也不心虚,生气地鼓起腮帮,“阿奴哥哥是不是嫌我不会弹琴?”她神色失落,微垂着眼眸,眼睫毛轻轻颤着,软软的声音里委屈的意味十足。
    “你要是嫌弃,就别来找我了……”
    小姑娘越说越气,可怜巴巴的,连着眼眶都快红了。
    陆长寅蓦然笑出声,将人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埋头吸了一口气,磁懒懒的嗓音就在耳垂边,“呦呦做事不认账。”
    阮呦被他的温热的呼吸弄得很痒,忍不住躲。
    陆长寅却紧紧地束缚着她,不让她避开,两人的气息交融,他道,“你说,在我脖子上留下牙印的是哪个坏姑娘?”
    “嗯?”
    “呦呦要是不记得了,不如我帮你回忆起来?”他说着,咬了一下那白生生的耳垂。
    阮呦呜一声,羞得埋在他怀里。
    “想起来了?”他浅浅地亲着阮呦的耳后根,嗓音微哑,逼迫着她承认。
    阮呦哪里会还想不起来。
    她自然也知道,他不是个滥情的人。
    只是听见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了,心底不舒服罢了,阿奴哥哥只能是她的阿奴哥哥。
    这样想着,她伸手摸着陆长寅的喉结,鼓鼓的,她记得旁边有颗痣,红红的,像朱砂,很漂亮,尤其在他吞咽的时候,那颗痣像烈火一般烧起来,明艳灼目,总是会吸引着她的目光。
    阮呦咬了上去。
    “阿奴哥哥是我的。”小姑娘的话稚气又霸道,声音软糯糯的,听得人心尖发软。
    陆长寅再忍不住,闷闷的笑声从胸口震开。
    他点头,说,“好。”
    “我过三日会下江南,呦呦,明日你就启程去青州吧。”陆长寅道。
    阮呦愣住,想不到这般快,没有拒绝,只问他,“阿奴哥哥,青州的人都怎么样?”
    陆长寅的手抚着她的青丝,嘴角淡笑,“他们都很好。”
    “呦呦,他们一直想见你,青州的人都会欢迎你去。”
    “他们?”阮呦有些紧张,抓着裙摆,“他们,都是阿奴哥哥的人吗?”
    “是。”陆长寅回答。
    阮呦又想起白日和谢娉婷商量的事,忐忑地问他,“阿奴哥哥,我和谢姐姐以苏绣阁的名义在城外设粥棚给那些难民,我做得对吗?”
    她怕她的善心会给他添了麻烦。
    她知道,他想让天下乱起来,她现在这样的行为,等于在帮着皇帝。
    但外面的百姓,是无辜的。一如当初逃荒的他们,也是无辜的,都是手无寸铁,为了活命苦苦挣扎的百姓。
    陆长寅笑了,轻挠她的鼻尖,“呦呦,万事有我。”
    阮呦的心事一下就解开了,知道接下来会分开很长一段时间,她紧紧抱着他,满是不舍,“阿奴哥哥,你一定要遵守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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