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不走神,这会儿估计已经趴着睡着了。
她不由叹了口气,然后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伸出去轻轻按住沈凝写字的手,“姐姐,我在想……”
“什么?”
祁予安:“考大学是人生唯一的出路么?”
沈凝目光深邃的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祁予安所以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我真的没什么学习的天赋。”
“可是……”
“姐姐,”祁予安打断她,“我想学个小专业。”
沈凝愣了一下,“小专业?”
“嗯,画画,声乐,体育……文化课要求不高,高考还可以额外加分。”
尽管沈凝一直推崇好好学习考大学这一条路子,但凡事也得根据实际情况,就比方说她也很清楚祁予安的文化课就是很差,就算是24小时补课都未必补得的上来,还得适得其反。
祁予安还在一脸兴奋又紧张的等着她的后话,她把大眼睛睁的闪亮亮的,让人有一种不忍心打击她的感觉。
其实也算是一种退而求其次的方法,总比祁予安小小年纪就真的罢学去开店好。
沈凝深吸一口气,有一种自我妥协的意思,“那你,有想过自己擅长什么么?我是说,小专业。”
祁予安万万没想到她松口松的这么快,当即就是一副中了头彩的样子,“姐姐你答应了??”
沈凝被她闹得没法,“我答不答应有什么关系,你要是想好了,得问过叔叔阿姨才行。”
祁予安刚乐了两分钟就被这盆凉水浇得瞬间清醒。
是啊,沈凝答不答应有个毛线关系,更可笑的是,自己干嘛非得眼巴巴的征得她的意见?
有了这种认知的祁予安自我讨伐了两秒钟,她最近被沈凝忽悠的,真是越来越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沈凝:“又怎么了?”
祁予安回神摇了摇头,“没事没事。”她抓了抓头发,思考起了上一个问题,“体育肯定是不行,直接排除。”
“嗯。”
“那这样。”祁予安灵光一闪,光着脚丫就兴冲冲的跑了出去,然后两分钟后抱着个大吉他回来。
沈凝直接怀疑,那几乎要和祁予安一样高的吉他,会不会把她压坏了。
“姐姐,我给你唱一段啊。”祁予安自己却正好热度上,抱得虽然费力却浑然不觉。她坐在
带轮的椅子上,脚下一蹬,就滑到了屋子中间。
兀自调整了一下坐姿,把吉他抱在一个相对舒适的角度,祁予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呈陶醉状。
房间里突然的寂静,让沈凝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好像在等候一场热烈的惊喜。
她也不知道祁予安是什么时候会弹吉他的,但至少有一点,在她的印象里,祁予安从小到大,唱歌这一块好像……
“管他头痛不头痛,有人这样努力我只觉得光荣,我的头痛不再痛……”
“……”
“叩叩叩——”
祁予安自我陶醉的歌声在房门被人敲响时才戛然而止,她唱的正嗨,冷不丁停下还有点意犹未尽的舔了下嘴唇。然后回头问,“谁啊?”
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小姐,老爷和夫人说,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
祁予安:“……”嫌她吵呗。
不过家里隔音不是挺好的么?
“哦,知道了。”但还是乖巧巧的应了一声,听着管家走了之后,祁予安才又一脸期待的看向沈凝,“怎么样,是不是还可以?”
沈凝一向没什么表□□彩的脸上,头一次五彩缤纷起来。
她张了张嘴,然后又轻轻合上,如此反复,大概第四第五遍的时候,才真正说上话,“你要不,随便画个什么我再看看呢?”
祁予安:“……”
祁予安把吉他放在一边,沉默了几秒钟,
“先写作业吧。”
小专业这事儿还是得从长计议,不过祁予安觉得还是靠谱的,只不过后来她又想了想,声乐也不太行,以后找工作不好找,她又不想进娱乐圈。
这么一看,好像还真就只剩下画画了。
闷头搞艺术,其实还挺不错的。
试想一下,未来某日头条——艺术家祁予安,惊世之作拍卖八千万!
这么一来,破格产还不是小意思,画张画就给它堵上了。
“想什么呢,笑这么开心?”李啸跃一来就看到秋千上荡着的祁予安一脸傻笑,当真外人的面,形象碎了一地。赶忙提醒了一句,“我把子童带来了。”
祁予安先看了他一眼,一脸没回魂的样子,直到又看道跟在后面的秦子童时才正了正神色,收起了刚刚那副傻憨憨的样子。
“秦同学。”祁予安打了个招呼,然后指了指隔壁的秋千,“坐啊。”
李啸跃看着唯二的两个秋千,“我呢?”
祁予安指了指了一下旁边废弃的水泥管,“那。”
李啸跃:“……过河拆桥。”
“有事要我帮忙?”秦子童倒是没真的坐下来,他这人性格和李啸跃完全不同,带着点孤傲的冷气,不熟的时候感觉还是挺难相处,就算是熟了,也不见得能有什么好脸色。就比方说李啸跃这种铁哥们型的,也三天两头会被怼到怀疑人生。
祁予安和他算是半熟不熟,但是仗着有李啸跃夹在中间,所以底气很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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