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月的姨妈是个要强的性格。在学习上,自家的女儿自然是比不上陈七月,可在小辈的终身大事上,眼下看来,自然是她的女儿嫁的最后。所以,每次一提起女儿的婚姻和家庭,姨妈就忍不住得意:“你姐夫的公司现在生意越做越大,今年年初的时候……”
“妈。”表姐适时打断了她妈妈的话,这些老生常谈,桌上的人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她冲陈七月眨眨眼,表示和她统一战线。
饭后,长辈们在屋里说话,两个姑娘站在阳台上吹风。
“七月,我妈那人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表姐靠着护栏:“我倒觉得,你不着急,趁着年轻好好奋斗事业,别像我一样,早早就做了家庭主妇。”
表姐和姐夫是大学同学,两人一毕业就结了婚。姐夫家里是做生意的,平时忙,有了小宝之后,表姐就辞职在家,专心照顾孩子和家庭。
“我怎么会跟姨妈计较呢,她说得也没错。”陈七月推了推她表姐,眼神扫过她手腕上带着的卡地亚love手镯,挑眉:“姐夫送的吧?你们两个……真是腻歪。”
表姐低头笑笑,却没有说什么。她挑挑眉:“你跟姐姐说实话,真没有喜欢的男孩子?”
“没有。”陈七月连连摇头,笑眯眯的抱着表姐的手臂:“就我妈那样,怕是齐天大圣给她当女婿,都不乐意。”
“关老师平时虽然对你严厉了些,但知道你要回来了,还不是挑着你喜欢的菜做。所以啊,只要你喜欢的,就算是猪八戒,姨妈也会喜欢的。”
“啊,表姐,你怎么有了孩子就跟个老妈子似的。”陈七月眯眼捏了捏她的腰:“而且,你才喜欢猪八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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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三台车就同时出发,驶向千溪镇。
从Z市到千溪镇,不过两个多小时。一大家子人到了的时候,还不到中午。今天的阳光格外好,可能是昨夜才下过雨的原因,老旧的青石板被冲刷得透亮,太阳一照,就泛着亮光。
大家正从后备箱里拿东西,对面的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哄闹。
“混小子!”随着这中气十足的一嗓子,对门走出来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手里拿着把大扫帚,毫不留情的往跟前的年轻人身上招呼。一边赶人,一边怒喝:“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什么人都不见!你居然来爬墙?反了你了!”
年轻男人穿着黑裤衬衫,抬手招架着:“从良先生,就五分钟,我只要五分钟!”
“五秒钟都没有!”老头一瞪眼,白胡子一翘一翘:“回去告诉郑学光那个兔崽子,他要是再敢这么算计我,我老头子就抄家伙上云城去端了他的老巢!”
陈七月愣愣的看着这一幕。
孟寒淞,他怎么会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孟少:媳妇儿!救我!!
第26章 、宝贝儿? …
陈七月的童年, 大多时候都是在千溪镇度过的。那会儿,对门住着个姓张的老爷爷,做得一手好玉雕,但脾气火爆。而那个时候的陈七月也没有现在的脾气好。
她有些顽劣,爱倒腾男孩子的东西。这张爷爷家的小刻刀、大石块,便成了陈七月小时候的最爱。老头老伴儿过世的早,唯一的儿子也在国外,常年就一个人独居。于是,对这个能给他解闷儿的女娃娃,张从良很喜欢。而陈七月喜欢考古, 从某种意义上讲,也可以说是得了张从良的启蒙。
只是, 陈七月上大学后, 每年回老家的次数都屈指可数。细细算来,她也已经有快三年没有见过张家老爷子了。
“张爷爷!”
乍然响起甜甜的喊声定住了老头儿挥扫帚的动作。张从良眯着眼, 扶了扶眼镜腿,寻着声音望过去,就看到一个穿着T恤牛仔裤, 扎着高高马尾的姑娘跑了过来。
他仔细辨认了一下, 有些不太确定的开口:“娇娇?”
娇娇?
孟寒淞看到面前飞扑过来的小姑娘, 有些傻眼。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路上随便碰上个姑娘,都觉得和陈七月长得像。
眨了眨眼……
孟寒淞微怔,真的是陈七月, 他没有眼花。
“爷爷,是我!”陈七月熟稔的挽上张从良的手臂,伸手摸了摸他圆滚滚的肚子,笑得眉眼弯弯:“嘿嘿。”
见状,张从良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陈七月小的时候,就喜欢这样摸张从良的肚子,这几乎成为了这一老一小打招呼的一种方式。
惊讶之余,孟寒淞眯眼皱眉,揉了揉手腕,这老爷子,下手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而这小丫头片子,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似乎还和张从良的关系不错?
陈七月看他疑惑时有点呆呆的样子,小声哼哼,低着头浅笑。
“娇娇,你说啥?”张从良听见小丫头哼哼唧唧,却没听清楚。
“我说,爷爷您精神头还是这么好!”她提高了分贝,弯着唇,一字一句的说道。
张从良拍了拍肚皮:“不行咯,老了。”他打量着身侧的小丫头:“倒是你个小丫头,几年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老头子我刚才差点都没敢认。”
孟寒淞有些玩味的看着这一老一少。他这次来拜访张从良,就是想借张从良的名声,拿到下个月在法国举行的那场拍卖会的门票。青玉十二生肖他找了许久,这一次是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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