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原本计划去景区游玩的一天,陈七月坚持要回房间睡觉。关宇自然没有这么好的耐心,果断挎起小包,一个人傲娇的去了景区。
陈七月这一觉睡得很香很踏实。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了。她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就看到孟寒淞坐在沙发里,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台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电脑。男人正弓着背,专心的看着屏幕。
听到床上的动作,孟寒淞转过头看她:“醒了?”
每次醒来的时候,陈七月大脑启动的时间都会有一点久。她慢吞吞的点点头,又打了个哈欠:“你怎么在这里?”
“前台帮我开的门。”孟寒淞合上电脑,捏了捏眉心:“关宇说你在里面睡觉,可我敲门一直都没人有开。”
她真的是太困了,一觉睡到现在,根本没有听到什么敲门声。这会儿听孟寒淞这么一说,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看着已经是下午了,陈七月又揉了揉眼睛,她可没有忘记这次出门的主要任务。她是带着孟寒淞出来玩的,可这个时间,去景区应该是有点来不及了。
“孟寒淞,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孟寒淞从沙发上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衬衫,冲她眨眨眼:“赶快起床收拾一下,我们简单吃点东西,我带你去个地方。”
——
陈七月没想到,孟寒淞带她来的地方,居然还是古玩城。只是,今天的古玩城和昨天又有些不同,人更多了。大厅中间的空地被布置成了展台,各种各样的原石被一一摆放在上面。偌大的圆台前,围了许多人,正有人拿着强光电筒在一块灰白的石头上照来照去。
“他们……是在赌石?”陈七月惦着脚往里面望去。
“南缅的公盘刚刚结束。我昨晚才知道,今天在这里还有这么个事。要不要去玩玩?”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孟寒淞握着陈七月的手腕,将她带在身边。
“你昨晚去干什么了?”
“网吧上网。”
“……”
圆台上,灰白的石头被切开,冰种几乎没有,裂多到让人想哭。周围的人都叹了口气,那赌石的人脸色更是难看。
这都已经小半天,都没有开出一块像样的料子。
“那个好不好?”孟寒淞指着角落里一块黑不溜丢的石头,正是昨天陈七月看上的那一块。大概是因为皮壳看着就不好,所以几乎没有人上前询问,昨天见到的那个老板正坐在一边玩手机。
“老板。”孟寒淞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
正在埋头玩手机的中年男人抬起头,一看又是昨天的那两个人,连忙收起手机,笑着问道:“这位先生,有什么需要的吗?”
“这个还赌吗?”孟寒淞懒着嗓子开口,抬下巴点了下角落里那块石头。
中年男人是个生意人,精得很,一听孟寒淞这么说,就知道是生意上了门,乐呵呵道:“当然赌,当然赌,咱们是敞开门做生意的嘛。”
陈七月扯了扯他的袖子,她昨天就是一时好奇。说是赌石,不就是花八万块买块石头吗?这种有钱人的游戏,她其实并没太大兴趣。
孟寒淞却顺势握住了小姑娘的手,对老板说:“那行,您给我开料吧。”
连看都不看?老板顿时心中有了计较。
“先生,我得把话说在前头,您今天赌,和昨天赌,可不是一个价。”中年男人打量着面前的年轻男女,这男的一身衣服可价格不菲,说话又如此随意,一看就是个富二代在讨女朋友欢心,那自然是要坐地起价的。至于那石头,不过是他从南边购货时带来的,值不了几个钱。
“多少钱?”
中年男人眼珠子一转,顿时来了精神,试探着伸出两根手指:“一口价,二十万。您要赌,我马上开料。真的出了好料子,您现场转手,甭管多少,咱们一个点都不收。”
这个价格一说出口,一下子就吸引了周围的人。小小的桌子前,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人人都好奇,这要价二十万的原石,能开出什么货色。
人群中,已经开始有人对这石头做出评价:“看着很一般啊,皮壳颜色不好,似乎还有裂。”
“瞧这脱砂。说不好。”
“嗨,年轻人懂个什么,八成是为了在女朋友面前挣些面子。”
……
陈七月抓着孟寒淞的手臂,抿着唇,看起来有点不高兴:“孟寒淞,我不想玩了。”
这个价格,显然已经超过了她对“玩”这个字的认识。
孟寒淞却拍了拍小姑娘的手背:“没关系,待会儿有好东西给你看。”
说着,他示意老板:“开吧。”
老板在石头上比划了一下,确定了切割方案,刚要动笔做标记,却被孟寒淞阻止了。
“不急着切,先擦。”
老板有些微愣。
在赌石中,开料其实很重要,有时候,一刀切下去,一百万可能就变成了十万。而擦石是一种相对比较保守的开石方法,防得就是切不好把绿色解跑,一般都用在贵重的原石上。至于这破烂石头……
算了,谁出钱,谁是大爷。你说擦,就擦。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老板找来角磨机,开始擦石。可擦着擦着,围观的人群就开始摇头了,这黑乎乎的一块石头,擦了许久只擦出来一块黄皮,丁点的绿都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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