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淞找到陈七月的时候,小姑娘正站在屋前的海棠树下,伸手接落下来的雪花。见孟寒淞走来,陈七月兴冲冲的跑过来,献宝一般的伸出手:“孟寒淞你看,原来每一片雪花真的都不一样呢。”
陈七月从小在南方长大,南方天气潮湿,往往都是雨夹雪。看着是雪花飘下来,落在身上就成了水。而云城这几年也没有下过这样大的雪,所以她有点兴奋。
孟寒淞看她长长的睫毛上都挂着雪花,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像淘气的个小孩子。他笑了笑,将小姑娘的手握住,带进自己的外套里取暖:“别光顾着玩,外面冷,别感冒了。”
陈七月使坏,掀起孟寒淞的衬衫,将冻得冰凉的小手贴上他温热的皮肤,笑盈盈的看着男人微微皱眉,轻“嘶”一声。
“叔叔和你说了什么?”她抬头仔细观察孟寒淞的神色,发现他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开心。
孟寒淞顺势将小姑娘抱进怀里:“没什么,他知道我在搜集高义的犯罪证据,大概是终于良心发现了,想要帮忙。”
闻言,陈七月有点诧异。
魏恩言当初出事的时候,孟广平作为姐夫却袖手旁观,在陈七月这里,对他其实同样也是有微词的。但孟广平毕竟是孟寒淞的父亲,她也并不希望他们父子因此一直僵着。
“你拒绝了?”陈七月开口,试探询问。
孟寒淞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低头吻了吻小姑娘的额头:“我又不傻……”
陈七月:“……”
“他愿意帮忙,就随他去吧。”
他已经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会意气用事,会因为舅舅的死而和父亲闹翻。现在的孟寒淞更成熟,也更理性,虽然凭他一己之力也迟早能帮魏恩言正名,但如果孟广平能给予帮助,他也并不介意。
他的敌人是高义那群丧尽天良的恶人,他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听到孟寒淞这么说,陈七月心里也踏实了些,她终于又想起一些别的事。
“孟寒淞,你们家重男轻女吗?”
乍一听,孟寒淞有些微愣,旋即就明白了小姑娘的意思:“怕自己生不出儿子断了我们老孟家的香火?”
陈七月:“……”
孟寒淞低笑出声,在她耳边轻吻。陈七月有点怕痒,缩了缩脖子,耳垂上就传来湿濡的触感。
“那就多生几个……”孟寒淞含着小姑娘白皙圆润的耳垂含糊开口。
陈七月想要捶他,却被他亲得有些浑身发软,只能死死抓着男人胸口的衬衣:“孟寒淞,我是认真的。”
虽然她不迂腐,但一想到孟寒淞是三代单传,她就莫名有压力。
“想跟我生儿子?”
“……”
“不会重男轻女。”孟寒淞松开了小姑娘的耳垂,在她耳边低喃:“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第62章 、突然掉马 …
农历北方小年的前一天, 政商界和收藏界曝出一则惊天丑闻,知名收藏家、商人高义因涉嫌多个罪名被立案调查。据知情人士透露,高义这些里利用拍卖和收藏之名,行洗钱和行贿之实,为了一己私利肆意践踏法律,甚至谋害人命。
高义是收藏大家,在业界素有美名,突然处了这样的事,几乎瞬间就引爆了网络。而最先曝光这件事情的不是媒体,而是素来低调的官方。
陈七月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 正在图书馆写论文,电脑右下角自动弹出这则消息的时候, 她以为自己眼睛花了。她急忙点开消息, 是官方的通稿,言简意赅, 用词精准,并没有透露过多的信息,也没有提及魏恩言, 她又匆匆打开网页搜索。
果然,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官方通报后, 各种各样的报道随之而来,将高义和他背后的利益团伙里里外外扒了个干净,也终于有人提及了那个年少成名的考古学家。
时隔八年,魏恩言的名字又出现在了公众的视野。和八年前的“杀人凶手”、“学界败类”这样全民声讨的字眼相比, 这一次媒体的描述很低调,只说魏恩言当年酒后肇事致死一事另有隐情。
可这越是这样的说辞,就越能引起吃瓜群众的好奇。
陈七月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是孟寒淞的手笔,但看到高义和李先明等人被查,她的眼睛几乎瞬间就红了,孟寒淞终于帮他舅舅沉冤得雪了。
她急匆匆的给孟寒淞打电话,可一个又一个电话打过去,却一直没有人接。陈七月收了桌上的东西,想都没想就往十里洋场赶去。
果然,岳远山也不在,古玩店里只有个女孩,是新来的。
女孩子没有穿旗袍,只穿着平常的衣服,见到陈七月进来,以为她是来买东西的,正准备微笑迎接,陈七月却急急开口:“岳叔呢?”
女孩有些微愣,待反应过来这个“岳叔”指的就是岳远山,她才开口告诉陈七月,岳远山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要去见个老朋友。
老朋友?
陈七月几乎在瞬间就想到了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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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西郊,数天前的一场大雪过后,整个墓园就被一层茫茫白雪覆盖。每年这个时候,天寒地冻,来祭拜的人也很少。
而此时,在墓园的东北角,却站着两个男人。孟寒淞穿着黑色的大衣静静的立在一旁,墓碑上的黑白照片里,年轻的男人面容英俊,唇角处挂着一点笑,和孟寒淞有几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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