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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七月正想开口阻止,孟寒淞一拳就已经挥了出去。
    阿强吃痛,捂着腮帮子破口大骂:“狗日的孟寒淞,你不守规矩,老子还没喊开始!”
    然后,几个小混混一哄而上。
    ——
    半个小时后,少年皱着眉坐在马路边,身旁的小姑娘捏着沾了碘伏棉签,轻轻擦在他的眉骨上。
    “嘶——”眉骨处传来刺痛,孟寒淞皱眉。
    陈七月瞪了他一眼:“刚才打架的时候你怎么不怕疼?”
    “别这么没良心,也不看看是为了谁。”孟寒淞低头,躲开陈七月正欲覆上来的棉签,摸了摸嘴角。
    妈的,肿了。
    陈七月被他一句话说得秒怂。她还记得,阿强说,谁赢了,她就是谁的。
    孟寒淞赢了,以一敌四。虽然他也挂了彩,但对方更惨。
    为了掩饰心中的慌乱,陈七月小脸一拉,将手边的碘伏和棉签叮叮当当的装进袋子里,然后往孟寒淞怀里一塞:“我不管了,你自己处理吧!”
    说着,背起双肩包就要走。手腕突然被握住,她绷着脸,不回头。身后传来男孩子清润里带着委屈的声音。
    “疼……”
    心一软,陈七月回头,就看到一贯高傲自负的男孩子仰着头,正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像只被遗弃了的大型犬。她好像瞬间就没办法对他凶了。
    “我带你到附近的医院去处理一下好不好?”陈七月蹲下来,好脾气的开口。
    孟寒淞却倔强的摇头。打架破了个皮就去医院,太不爷们了。
    “那你跟我回家,先清洗一下伤口,行吗?”
    听着小姑娘轻声轻气的哄着他,孟寒淞几不可查的弯了弯唇角,棕色的眸子里染着笑。
    他点点头,语气又恢复了一贯的散漫:“行啊。”
    陈七月家离学校很近,不过十分钟的路程。可站在家门口,她把书包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家门钥匙。
    丢了?
    “钥匙找不着了。”陈七月重新背上书包:“孟寒淞,你必须得去医院。”
    “不要。”
    “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不听话呢?”
    “我干嘛要听你的话?”
    “……”
    ……
    两个人从小区里走出来,看着周末傍晚穿梭的的人流,天快要黑了。
    “你今晚上住哪?”一说话就会牵着嘴角的伤,孟寒淞皱了皱眉。
    他这么一问,陈七月才想起来今晚要去舅舅家吃饭的事情。
    “淮北路?”孟寒淞听小姑娘说了舅舅家的地址,忍着疼开口:“这都几点了,你还去淮北路?你不知道这会儿堵车吗,等你去了估计要九点了,黄瓜菜都凉了。”
    “那我总不能睡大马路吧?”陈七月也知道周五堵车,她其实也不好意思让舅舅一家等。
    “去我家吧。”
    恩?
    孟寒淞看了她一眼,淡淡开口:“今晚先住在我家。”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我爸妈都不在Z市,家里就我一个人住。”
    可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他以为小姑娘马上就会回他一句:就因为你一个人住,我才不放心!
    谁知,陈七月抬头,大眼睛里漾着笑。她学着孟寒淞的样子,回了他两个字:“行啊。”
    孟寒淞:“……”
    少年偏过头,在小姑娘看不到的地方笑了笑,唇角扯得生疼,可心里,有点高兴。
    这算不算,把战利品带回了家?
    第71章 、旧时光(5)
    孟寒淞和陈七月家只隔着两条街, 是Z市前两年新修的楼盘,环境清幽,容积率也小。
    一进屋, 孟寒淞就从鞋柜里取出一双男士拖鞋:“我爸妈没在这里住,家里只有这个, 你先穿一下。”
    陈七月不挑这些, 她脱下帆布鞋,男士的拖鞋太大, 套在脚上空荡荡的。小姑娘走到客厅, 环顾四周, 又探着头打量了半天,简单的三居室,收拾的干净整洁。
    “你平时就一个人住吗?”
    孟寒淞轻恩了声:“我爸妈都在外地工作。”
    “那你怎么会转学来Z市呢?”
    孟寒淞从云城转学到Z市,是有原因的。去年,他在云城一中的时候, 和同学打架, 打断了对方两根肋。学校原本没有劝退,只等着事情过了做记大过处分, 可他爷爷孟维之却气得跳脚, 直接给他办了退学,将人打包送到了Z市。孟寒淞的舅舅这两年在Z市做一个古文物修复项目, 从小除了孟老爷子, 他就最听舅舅魏恩言的话。
    但这些, 孟寒淞没有和陈七月说, 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和她解释。他笑笑,嘴角有点疼:“我舅舅在这里工作,爸妈顾不上我,就把我送到这了。”
    陈七月突然想到了陈爸和陈妈,他们平时的工作也很忙,但再忙也会照顾到她的心理和情绪,不会真的不管她。她看着的少年,他脸上还有伤,带却依然无碍俊朗。心中莫名生起一种柔软的情绪,她觉得,自己应该对孟寒淞好一点。
    孟寒淞被小姑娘看得有点不自在:“别这么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是个男人,和你们小女生不一样。”
    陈七月:“……”
    她收回刚才的话,她是糊了脑子,才想对他好一点。
    陈七月帮孟寒淞清理了伤口,不同于刚才在马路边上的皱眉撒娇,孟寒淞全程抿着唇,药水擦在皮肤上有些刺痛,可他就是倔强的不吭声,似乎在努力迎合他刚才说的话——我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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