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机前,魏青山拨出一通电话,二话不说、单刀直入。
“帮我查个人!身份证一会儿发你手机上,我要知道她的行踪。”
“哥,我人都还在外头呢!哪能说查就查啊?”对方苦笑。
“你手下就没人了吗?”他轻笑,“反正我不管你,今天之内就得答复我!”
祁天照张着嘴、还想说些啥,就听到了“嘟嘟嘟”的提示音。他放下手机,颇有些无奈地摸了摸昨天刚剃的小平头,没两秒钟功夫,又收到了微信消息,是一长串的阿拉伯数字,看到倒数第二位,他不禁失笑:难怪了!原来是个女人。
然而事实上,对于老魏而言,这却实属无奈之举!云拓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不到逼不得已,他才不愿意使用如此不上道的手段或方法—似是侵犯了他的隐私,又仿佛亵渎了他的信任。
“向阳、猴子,你们俩留在这,谨慎一点儿,听到没?”
“放心吧!祁队,有事儿我们一定第一时间汇报。”
虞瑾在苍山洱海逗留了两天后,动身前往大理古城。晚上,根据大朋提供的地址,很轻易地就在入住的客栈附近找到了他原来工作过的酒吧。
日近暮色阑珊,古城深处的一条幽深小巷子因为角落里的一家小酒馆而热闹起来!
年轻帅气的老板和新来的酒保热情地招呼着来自五湖四海的贵客们,优雅美丽的老板娘坐在钢琴前,弹奏着《白日梦》轻音乐。
她在这里偶遇了一对来自纽约的老夫妇,品尝了一杯“曼哈顿”之后神情激动,连连称赞这一口酒的滋味,不仅喝出了纽约的味道,而且可以跨越太平洋,让人途归千里万里。
一位从重庆赶来的时髦女孩,就坐后,一边愤愤不平地冲着旁人表达对这趟旅途的失望,一边手捧一杯“百香夏飓风”平复心情。她决定,一年后再凑假重游此地!一口酒的魅力,拯救了一次旅行,原谅了一座城!
还有一个背着画板的、来自广州美院的靓仔大男孩,坐在高台,手握一杯old-fashioned,一副悠然自得的惬意模样。
……
“嘿~你呢?又为什么来大理啊?”重庆女孩轻轻地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虞瑾。
“我?要不…我给大家唱首歌吧?如果…各位不嫌弃的话。”虽然这是一群释放着善意的陌生人,可她却没想着要向他们剖析自己的内心世界。
“喔哦~”
“欢迎欢迎~”
不记得是谁起的头,总之,在场的所有人都欢呼着鼓掌。
她起身,走上台,弯腰,在老板娘的耳边低语着什么,随后,又在她对面的高脚凳上坐下,一手搭在钢琴边沿,一手握着麦克风。
Would you know my name if I saw you in heaven?
如果我在天堂遇见你,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Would it be the same if I saw you in heaven?
如果我在天堂遇见你,还能像从前一样吗?
I must be strong and carry on
我必须坚强、向前看
Cause I know I dont belong here in heaven
因为我知道,我还不属于天堂
……
I will find my way through night and day
我会找到度日的方式
Time can bring you down, Time can bend your knees
时间使人消沉,时间使人屈服
Time can break your heart, have you begging please
时间使人心碎,使人乞求
begging please
乞求
Beyond the door theres peace Im sure
在那道门后必定是一片祥和
……
一曲还未完,台下的人已在默默拭泪,甚至有人在中途就已憋不住,推开酒吧的大门,蹲在外面嚎啕大哭。
音乐与歌声停止,良久,虞瑾面对着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请你喝的,希望你在喝完后,心情也会变得好一些。”
回到座位,老板体贴地给她递过一杯奶白色的“椰林飘香”。
“谢谢!”她含笑致意。
晚餐后的魏青山,从昆明驾车前往大理古城,因为烟瘾犯了,他只好把车子停在杭瑞高速某一服务区,烟还没点着,就接到了祁天照的电话。
“哥,在哪儿呢?”
“去大理,还在路上。”
“哦,还是住小静那儿吧?”
“不然呢?”他反问。
“那可真赶巧了!”对方轻笑,“你要找的人也在,今儿下午到的。”
这倒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哥,好好把握机会!虽然人姑娘的年纪是比你小了点儿,但我查过了,底子很干净!这说不定啊,还是个雏儿。兄弟我在精神上无条件地支持你!”
“胡说八道什么呢?跟老五一样,思想扭曲!”
狠狠吸了一口烟后,缓缓吐出。
“她是云拓的妹妹。”
“……”
虞瑾从酒吧出来,已近凌晨,突如其来的的凉意让她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
渐入深夜,白天喧嚣热闹的古城也陷入了沉睡中,显得祥和又静谧。
快到客栈时,一辆墨绿色越野车与她擦身而过,停在了门口的空地上。
她从斜挂在腰部的小挎包里掏出房卡—这个时间点,前台早已空无一人,主人只留了一盏挂灯,玻璃门也已锁上。
“滴答”声响后,大门被打开,她伸手去推,刚想闪进去,余光就瞥见从车里下来的人正往这边走,她寻思着会不会也是晚归的住客时,那人已到面前。
“魏…魏先生?这么巧?”借着不够明亮的灯光,她还是认出了眼前的魏青山。
“又喝酒了吗?”他似乎微微皱了皱眉。
“没有。”她笑着,撩了撩自然披散着的秀发,“只喝了一点点,就是…在大朋原来工作的酒吧。”
“嗯,去睡吧!”
“这里…是你开的?”
“不是。”他低笑。
“那为什么?”她没把话说完,因为一夜情而穷追不舍的理由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就是巧合!”临了,他又补充一句:“我事先并不知道你也住在这儿。”
没错,既是巧合,也是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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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在EricClapton46岁生日前夕,他最疼爱的、年仅4岁的儿子因为意外夭折。老来得子又痛失爱子,万念俱灰的他最终创作了这首经典之作—《Tears in Heaven》(泪洒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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