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首先出来为firefly澄清的a酱和b君被许多人问及firefly的近况,却没有一个知道具体情况,粉丝们纷纷表示担忧——firefly变卖了所有家产,捐献了全部,是为了什么?
下了飞机的龙隆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飞快地招了车回家,看着网络上无数对画文的道歉,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阿文看见了吗?看见他不必再承担那些骂名了……可是他真的在乎吗?
龙隆越想越心惊胆战,画文不在乎,他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了,什么事都和他无关了,他捐献了一切家产,一身轻盈超然于世,仿佛随时都可以毫无留恋地离开了……
抖着手拨了画文的电话,龙隆十分忐忑地听着听筒里的忙音,每响一下对他来说都是地狱般的煎熬。
“……喂?”
“阿文!你在哪?”龙隆的心脏就像坐了一次过山车,“我马上就到家了,你等等我,我……”
“你是……这个人的朋友?”
龙隆的神情瞬间凝固了,听筒里不是画文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你是谁?这手机的主人呢?!”
听筒那边隐约还有个女孩熟悉的哭声,是肖薇。
接电话的男人为难地哽了一下,长叹了口气模糊地说:“我是隔壁邻居,你……你快来看看吧,你朋友……应该不大好了……”
龙隆眼前差点一黑,跌跌撞撞地奔下车,小区门口堆满了人,救护车和警车被团团围住,这样的情景,他仿佛在五年前也见过。
肖扬去世的那一天。
“……真是可惜啊,年纪轻轻有什么想不开的,怎么就跳楼了呢?”
“警察都来了,不一定是跳楼啊!说不定是被推下来的……楼上好像还在抓人!凶手是个女的!”
“摔得好惨呐……罪过罪过……”
周围人交头接耳的声音嗡嗡地响,龙隆僵硬着身体,用本能驱使着最后的力量拨开人群,走到了他家楼下,一处被围上了警戒线的水泥地。
一张白布压抑在深色的地面上,欲盖弥彰地掩藏着血肉模糊的躯体,一只苍白的手臂露出,毫无生机的掌心朝着天,似乎还握着什么东西。
龙隆不顾一切地冲进了警戒线,身后不断有人在拉扯他的灵魂,而他只来得及握住这冰冷的手心,看一眼他最后握着的是什么——
是一只死去的萤火虫。
“……你想过来和我一起住吗?……”
“……那你教我做饭吧,你之前不是说有个简单的菜谱吗?……”
“……我怕他一醒来没个认识的人,会害怕……”
“……又不是你的错,我的错可以了吧!我,我没有你我画不出来行了吧!……”
“……我怎么可能让他摔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让他在我面前摔倒!……”
“……阿文,你不要走。……”
“……那一切澄清后,你会回来的,对吗?……”
——“等你回来,我再告诉你。”
龙隆跪在地上用额头死死地抵住地面,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滴到了地面。
我回来了,阿文,我回来了……你倒是告诉我啊……
树梢枝头,一只乌鸦发出一声悲鸣,和一个男人的恸哭呼应着,它飞过男人的身边啄去了那只萤火虫的尸体,载着一抹轻盈的灵魂,消失在茫茫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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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醒来在空无一物的系统空间,画文沉默了许久,最后蜷缩着坐在了地面,恍惚地说:“又没有告别。”
【事发突然,不过您手机里的告别信他应该能收到。】
“但愿吧,”画文惆怅地揉了揉太阳穴,闷闷不乐,“系统,别再给我找这种身体了,我连个女人都打不过!”
想到这里他就十分憋屈,当时他看见林琳在工作室里,身后是一地的鲜血,吓得他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冲了进去一看,肖薇晕倒在客厅里,不省人事。
“小薇!”画文急忙去检查她的情况,万幸没有大碍,只是额头有些红肿,应该是被敲晕了过去。
忿忿地回过头,林琳状若无辜地摊了摊手,鲜血是从她手腕上流下来的:“别瞪我,我手上的伤还是她弄的呢,小丫头没教养,画先生可别学她啊,乖乖听话。”
还没说完,她便起身拖着肖薇的头发要走,画文连忙护住肖薇,扣住林琳受伤的手想把她押住,没想到这女人力气还不小,反手挣脱了他还嗞了他一脸防狼喷雾。
眼睛剧痛,手杖也不见了踪影,画文睁不开眼,脚下也站不稳,本能地蹲下身护住肖薇,后脑勺就狠狠地挨了一下——
再次醒来,已经是个小时过后了,画文眼睛还是看不清,但他听到了肖薇的哭声。
“小薇?”画文发现他们被关在了房间里,双手被紧紧捆住,四周一片漆黑。
“虫虫?阿文!你醒了!”肖薇被绑在了房间的另一个角落,正拼命地想过来。
画文忙道:“别害怕,我已经……”
门霍地被打开了,林琳提着一把菜刀,站在门口冷冷地说:“你们谁报警了?”
不远处,警笛声此起彼伏,微弱的光亮反射在她的刀上,肖薇吓得根本不敢动了。
“是我,”画文深吸了口气,死死地盯着她,“你私闯民宅,故意伤人,限制人身自由,如果不想再加罪,就收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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