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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何度闭上了眼,把所有精力都交给精神体,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视线随着制药公司的大楼一直往下,死死咬着这条线的尾巴不放。
    这狡猾的精神体蛛丝在空间中乱窜,引诱着张何度的追击,在制药厂中绕出一个迷宫般的路径,然后猛地一个转角冲向了制药厂中央,在即将撞上一扇铁门时轰然中断了!
    张何度猛地睁开眼睛,狠狠地锤了一下一旁的桌面,蜘蛛丝断了,那家伙根本不在这个地方,他跑了!
    ——
    画文一赶到龙潭制药公司楼下,就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精神力在不安定地躁动着,如同暴风雨前翻腾的海浪在发泄怒火,即将爆发出恐怖的风暴。
    张何度被激怒了,这是最要不得的事情,画文急忙顺着电梯往上,医疗担架不断进进出出,死伤者数十人之多。
    他匆匆看了一眼伤者,每个人脖颈处都有一片恐怖的瘀痕,有的是一道绳子一般的痕迹,有的是五指印,都是他们自己动手掐出来的。
    上到最高层的时候,画文只觉得后背发凉,被控制的人数量之多,行为之诡异,都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了。
    顶层的董事办公室,痕检在探查现场,张何度独自一人默默地站在落地窗前,手指不住地摩挲着手环,似乎在思考问题。
    看起来人应该没事,画文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何度?”画文的声音让他微微一惊,不知道是不是太出神,一向敏锐的他没有发现画文的靠近。
    但紧绷的背脊也随之一松,深色的眼眸中浮现出一丝茫然:“我差一点就抓住他了,我都看到一扇铁门了。”
    “至少我们得到了线索,不是吗?”画文不好放出精神体疏导张何度精神压力,只能口头上跟他交流缓解情绪,“龙潭制药的老板怎样了?”
    “还有一口气,正在抢救,”张何度简单和他说了方才的情况,那一声枪响让怎么两人都心有余悸,“这一次精神体控制案件不是普通人能达到的标准,贾毅是个哨兵,他如果被注射了那个药物,才可能有如此爆发力。”
    “而且还有个前提,”画文帮他补充道,“他是个精神体变异的哨兵。”
    张何度微微一惊:“这你是从哪里知道的?是薛宁告诉你的?”
    “……”画文本想卖个关子,没想到张何度料事如神直接给他戳穿了。
    张何度也不觉得奇怪,带着画文往中层的监控室走去:“薛宁一直对这方面的调查研究很感兴趣,她初中的时候去了一次老家,回来就对精神体变异产生了极大的执念,她甚至还去采访过精神体变异的哨兵,不过真的太危险了,这调查她没能再进行得下去。”
    画文一边走着一边悄悄放了只萤火虫趴在张何度的领口,查看他的精神状态,问道:“薛宁为什么对这个这么感兴趣?”
    张何度摇头:“不太清楚,别看她是个向导,一点都没有向导的样子,从小就喜欢这种危险又猎奇的事件,要不然也不会去做调查记者。”
    来到了监控室,保安被带离调查了,就剩下他们两人,轻车熟路地操控起监控系统,回放事发两个小时内的监控录像。
    视频中,贾毅像往常一样进了公司大楼,身后跟着秘书和几个高管,他们一直没有交谈,沉默地进了电梯。
    电梯上行,快到顶层的时候,监控画面闪了闪,贾毅扶着额头身形摇晃,一个针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后颈上,深深刺入。
    画面随之忽地变黑了,整栋楼所有的监控都黑了十几秒钟,再一亮起,顶层办公室外的走廊上全是在挣扎着的人,他们像是被一个看不见的人扼住了脖颈,在自己的双手之下失去了呼吸。
    而办公室内的监控是私密的,除了贾毅本人谁也看不了,现在凶手命在旦夕,却没有人为那十几条无辜的人命负责。
    “监控突然变黑,是那个人来了吗?”画文不断回放监控,“除了办公室的监控,所有地方都没有可疑人员……”
    “别忘了,他不用亲自来,他也可以控制人充当他的眼睛,”张何度发现了“蜘蛛”所谓的端倪,“他控制人的方式和别人都不一样,贾毅和五年前那个案子里的学生一样,都是通过注射了某种药物而获得了短暂可以操控人精神的力量,但结局不是死就是残,贾毅在我们进来控制他之前就已经出现精神力衰竭了,而这个‘蜘蛛’……”
    画文后背冷汗乍起:“他不需要,他可以无限制地操控,不需要付出代价,比如用他的蛛丝……或者说他就是制造这种药物的源头?”
    张何度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接通了队内对讲机,对所有人说:“封锁制药厂,全部彻查,深挖贾毅家和制药厂的所有地下,找一扇灰色铁门。”
    半小时后,制药厂东南角的一处隐蔽的地下仓库,一扇银灰色的铁门出现在眼前,正是张何度精神体追踪时看到的那一扇。
    而给他们提供线索的不是别人,正是贾毅的妻子,龙潭制药的另一大股东,梁女士。
    “贾毅犯了错,我只能尽量弥补,”梁女士神色惨淡地站在一边,“这个仓库我一直都知道,贾毅从不告诉我里面是什么,我猜到了可能是不好的勾当……可我管不了他,也没办法阻止,抱歉。”
    梁女士深深鞠躬,张何度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进去搜仓库了,画文看她脸色苍白摇摇欲坠,于心不忍,耐心地问了她几句:“梁女士,请问你是向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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