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怀也没有打算探听顾君辞的秘密,不过听说这是奇门遁甲,涉及玄学,不免有些担忧:“既然如此难进,那我们要怎么去到破云山庄,总不能让他们大开山门迎接我们吧。”
顾君辞被严怀逗笑了,从怀里取出一条黑色的带子蒙绑在了眼睛上:“十二哥,把你的手搭在我肩上,跟着我走,一定能够进去的。”
严怀将信将疑,却还是将手搭在顾君辞的肩上,仔细的瞧着他用手中的剑探路,刚要开口,便听到顾君辞嘘声,他便立刻不再言语。
顾君辞停在林子的入口,侧耳听了听风声后,便开始挪动脚步不过走了四五步后,便又停了下来,仔细辨别风向后,又朝着另外的方向走了四五步,如此反复。
严怀静静地跟在顾君辞身后,绕来绕去,渐渐地他都有些迷糊了,周围好像都是一个样,不管看哪里,都像是刚刚走过的。
顾君辞停下脚步,认真道:“十二哥,静心,听我的,没错。”
严怀应了一声,许是因为环境所致,顾君辞只能等他先稳定下来后,才继续前行。
果然!
严怀突然发现就在前面不远赫然出现一条上山的路,而顾君辞自然也察觉到了。不过辨别风向的时候,他甚至察觉到此处还埋伏了不少人。
忽然,一阵琴音响起,风也激起了林中落叶,严怀立马紧握着手中的双锏与顾君辞背靠着背,警觉的四下张望着。
顾君辞听着琴音传来的方向,在琴音停止后,突然从哪个方向射来五支箭矢,顾君辞连忙唤道:
“十二哥,左边!”
顾君辞与严怀灵活的交换着位置,便听见那射来的箭矢被严怀打断两支,还有三支钉在了树上。
琴音再次响起,在琴音停止后,便又出现了五支箭矢,然而却再一次被顾君辞他们安全躲过。
顾君辞笑着道:“十二哥,此次破云山庄没有白来,不仅有会排奇门遁甲的能人,还有这琴箭双绝的高手。”
严怀瞧着他轻松应对的模样,自然也不会太紧张,然而琴音再次戛然而止后,再次射出的箭矢却只有四支。
顾君辞凝神静气,细细的听着那四支箭矢而来的方向,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此前每次射出的都是五支箭矢,此次为什么会少一支。
顾君辞心中藏着警戒,与严怀轻易躲开那四支箭后,便听见严怀喊了一声小心后,最后那支箭便直挺挺的钉进了严怀的身体。
那一瞬间顾君辞嗅到风里那隐约的血腥气,他摘下了挡住眼睛黑带子,瞧见严怀替他挡箭受伤倒地,连忙将严怀抱进自己的怀里:
“十二哥,十二哥!”
忽然,周遭的落叶飞起,藏在密林深处的人纷纷现身,手持利刃,将他们拿下。
最后出现的是一位身着黑衣黑靴的男人,眉目如画,带着几分清冷,俊美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仿若冰川,绣着茶花的黑色抹额,长发披散,被风无情的吹乱。
他背上背着一把琴,腰间挎着箭囊,手中也握着一把长弓,居高临下的看着顾君辞与严怀,轻声道:“把他们带回山庄去吧。”
那些喽啰得令,便将这二人绑住,往山上的山庄带去。
若是只有顾君辞一个人,他此刻肯定是拼命都会逃出去的,可眼下严怀受伤,他是断然不能弃严怀于不顾,况且他们本来就是打算进到破云山庄的,眼下自然也就没有挣扎,随着他们一道进入了破云山庄。
“二当家回来了,二当家回来了。”
刚到山门处,这巡视的人便飞快的朝着山庄内跑了过去,出来迎接他们的人也纷纷接过那位黑衣男子背上的琴,与手中的弓,然后一同押解着顾君辞与严怀进到山庄内。
如果说破云山庄是贼窝的话,不如说此处是世外桃源,顾君辞肉眼所见的,皆能看到花花草草,山庄内更是雅静别致。
踏过石阶,顾君辞便瞧见了从聚义堂中走出来的几个人。为首的那人身形挺拔魁梧,一身浩然正气,倒是有几分庄主的做派。
而跟在他身边的却是个长着胡须的男人,头上插着子午簪,手持拂尘,像个道士,他脸上带着几分笑意,自带着几分仙气。
他们结伴下了台阶,将见礼的黑衣男子虚扶一把后,才将视线停在他身后的顾君辞,及严怀身上。
“来人,带这位官人去治伤。”庄主打量了一下严怀,连忙开口说道。
顾君辞一听,连忙挣扎想要上前,却被黑衣男子阻止道:
“最好别挣扎,我的箭上有毒,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你的兄长会没命的。”
顾君辞与他四目相对,听着他话里的意思,也就没有阻止,任由他们将严怀带走。
“你们就是那昏官到洛阳请来的帮手?”庄主打量着顾君辞,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削。
顾君辞冷哼一声:“是,在下临阳王府十三太保,刚刚那位,是我十二哥。”
“十三太保?”一听到这个名头,那位道士的脸上便露出惊讶的神情,不免猜测道,“可是在函阳关救驾有功的十三太保?”
顾君辞也被他这表情唬的一愣,挣脱了钳制他的两个人,抱拳一礼:“正是在下,道长怎么知道的?”
“无量天尊,哈哈,自然是,有你的故人在我们庄中,所以听过你的一些事。”道长笑着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破云山庄的庄主段云天,也是这七省绿林的总瓢把子,这一位想必你已经见识过他的琴艺与箭术了,他便是我们破云山庄的二当家,孟承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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