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还会往回退几步。
佛系,佛系,萧方每天都在安慰自己和崩溃之间徘徊
——佛系才是永恒的主题!
——去他妈的佛系!老子就是要赚钱!
所以当他早上习惯性地抬起手表,睡眼朦胧地看到表盘上一长串数字时,差点一个心脏不好,就这么厥过去。
这要是当场被钱吓得原地薨逝,萧方可就成了古往今来千古第一帝,倒数第一。
他硬是一咬牙一跺脚,咔吧又清醒过来,忍着激动数了数,个十百千万……将近四十万。
实不相瞒,他又想驾崩了,现在滚回去,保底四十万啊!今儿到底是啥好日子?
小圆进来服侍他洗漱的时候,还以为他眼瞅着要飞升,哗地一盆水迎面泼在他的脸上。
萧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哆哆嗦嗦地指着手腕:“小小圆……我会不会被……跨界抓获……”
小圆见他慌成这样,忙丢了水盆,一个箭步窜过去,又一副见过大世面的样子,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害,我还当什么大事呢,您可吓死我了?”
萧方直着眼睛瞪着他。
“您忘了,前几天您不是把张公公抓起来了吗?”
萧方木然点点头,这么一提醒,他慢慢想起来了,好像之前上朝的时候,那帮人吵过这回事来着。
当时隐约听着,这边说什么罄竹难书,那边说什么冒犯太后,这边又说什么皇上明诏,那边又说什么软禁太后。
他那时光顾着看季云祺了,季云祺好像当着众人的面问他,是否要查办张公公,他琢磨了一下没毛病,就点头了。
小圆见他终于从死鱼状态活过来,确定了他的想法。
“俞相收了各方的参本,张公公的黑料可多着呢,如今您点了头,也是墙倒众人推。”
“这是他的份子钱?”萧方吃惊。
“对啊,今儿巡防营去抄了张公公的家嘛。原书里面这一大笔钱都是落在季云祺手里,现在归在国库里,算您的功劳,自然提成有您一成。”
“好家伙,这也太贪了!”萧方目瞪口呆。
光提成就有这么多,真家伙该有多少?难怪人家要反,一个太监都捞这么多,再养肥下面的搅屎棍,国库还不剩下个空壳子?
他低头又确认一遍,那数字好像还一跳跳地往上蹦,脑子里反复回响的只有一个念头
——下次该抄谁家来着?
小圆见他呆若木鸡,一面又招呼人重新打水来洗漱,正忙手忙脚地给他拿衣服,不防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小圆!给我把随身空间改成双向传送门!”
钱壮怂人胆就是这么个道理,对于一个月光社畜来说,八千五简直是要了老命,可萧方现在不一样了啊!
那是身价四十万、顶天立地的人了!
小圆当即眉开眼笑:“您看我说什么来着,这钱对您来说都是小钱,以后赚钱的机会多得是呢。”
“真的?”
“当然是真的!”小圆也替他高兴,有些扭捏都问:“您看您对我的服务还满意吗?您要是高兴了,能不能多在我这里下几单会员,或者刷个飞机潜水艇什么的?”
“妥!”萧方冲他一竖拇指,第一次觉得这趟来得真值。
眼看小圆又取过来那身又沉又重的朝服,他大手一挥:“今儿不去了,蹲家里数钱!”
反正他去不去都没啥两样。
小圆也能理解,从善如流地拿了常服给他换上。
可这边还不等他傻乐着吃上两口包子,忽然听远处有什么在咚咚作响,像是有什么人在用力擂鼓,连他这边都听得这般清楚。
不等他问,小圆吃惊地啊了一声:“皇上,是登闻鼓。”
萧方知道登闻鼓,传说设在阙门外,用下达上而施于朝,登闻鼓响,就算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皇上也要上朝。
之前他跟小圆溜出宫的时候,小圆指给他看过。之前的皇上和太后不敢废祖先规矩,撤了登闻鼓,但让人把那里四面修起高墙,不让人随便靠近。
这登闻鼓都旧得快成精了,也没人去敲。
今天这样放肆地被人敲响,在他怔怔发愣的时候,这鼓声始终都没有断过,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敲,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大事。
而且是必须皇上出面解决的事,看样子他这次也当不成招财猫了。
萧方慌手慌脚地束好头发,穿上里外好几层的朝服,拿出百米十二秒的真本事,一口气不歇地赶去了太和殿。
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太和殿中已整整齐齐地站了两列,只等他出现。
萧方惊魂未定地在众人的目光中走过,端坐在龙椅上,下面立刻有人出列,深深叩拜在地。
“是你在敲登闻鼓?”萧方确认一遍,那登闻鼓槌还摆在那人脚边上呢。
这人看肚子都从腰带上流下来了,不知道能不能抄出点油水来?
虽然不知道名字,但看着也眼熟,之前弹劾季云祺的时候,这人没少蹦跶过,叫啥来着。
萧方忽然一个激灵,这人敲登闻鼓,不会是打算玩真的,打算弹劾季云祺吧?
靠靠靠这是在玩他呢?
“皇上!”那人挺直身体,双手高举奏折:“臣罗利有本要参,参怀化将军季云祺大逆不道,假传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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