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光屁股!我衣裳掉了,本君命你把我衣裳带回去!”琴小寂眨巴着眼说道。
“那件就不要了,乖,孤重新给你买。”温琊月不以为然,抱着他越走越远。
眼看那件衣摆袖摆晕着青墨的白衣就要离自己远去,琴小寂忽然吸了两下鼻子,憋了那么久的泪线终于在这一刻崩断,活像遇到什么天大的伤心事:“不要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我就要那件我就要那件呜呜呜呜呜!”
哭声震耳欲聋。
硕大的泪花砸落肩头,不一会儿肩膀便湿了一片。
温琊月:“……”
温琊月简直惊了。
等琴小寂将已经有些脏了的衣裳抱在怀里,抱地死死的,哭声才渐渐平息,他抽了两下鼻子,眼眶还有些红,瞧上去可怜兮兮的。
温琊月如同吃了瘪,表情一言难尽。
虽然是萌化了,但这前后反差未免太大了吧。
虽说三岁确实是有点小,可毕竟是星珩君——那个曾呼风唤雨,受辟海矢志宫万人敬仰的星珩君,小时候原来是遇到点挫折,就这么爱哭鼻子的吗?
琴小寂窝在温琊月怀里,最后吸了两下鼻子便安静了,低着小巧精致的眉眼,一言不发。
他也不想哭啊,但就是忍不住啊。仿佛事情一旦与他想的有出路,他就会着急,而一着急,就忍不住想哭,想哭就想哭地更大声,因为如果不这样,自己就觉得非常非常委屈,委屈得天都要塌了!
揉紧小胳膊手里大到可以当他床铺的衣裳,毁天灭地的委屈被失而复得的满足高所屈服。
琴小寂大发慈悲:“我,我…我原谅你了。”温琊月:“?”
……那可真是多谢了。
*
回到寝殿后,由于没穿衣服,琴小寂把自己圆润润白乎乎的小身板藏到衣裳里,抻着小短脖,闲不住地左右环顾。
温琊月亲自为他从衣柜里挑了件崭新的白衣裳,然后给他量了最新尺寸,最后进行裁剪。
琴小寂似乎对此感到无与伦比的惊讶,眼睛都睁圆了:“臭月月,你还会这个?”
“注意你的称呼。”温琊月头也不抬,指尖凝结着法术刷啦刷啦对布料进行裁剪,“别以为目前你还只是个孩子,孤就不会欺负你了。”
“哼,坏蛋~”琴小寂扭头不理他了,腮帮气得鼓起来。
没穿鞋的白嫩小脚丫悬在床沿,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琴小寂正心想该搞什么大事时,忽然瞥见门口一脸迷茫看着他的大雪狼。
裴雪已经长得很大了,毛发呈现一种高级的雪色,冰蓝色瞳仁对着他,一副要过来不过来的模样。
这这这小孩身上有哥哥的气味,难难难不成是……是哥哥的儿子?
夭寿啦,哥哥会生孩子!
琴小寂向它伸手要抱抱:“裴小雪,快过来。”
我要把你rua秃!
裴雪内心疯狂呐喊,你谁啊你,你个小毛孩又不是本大爷哥哥,本大爷干哈听你的!
可看到小孩灿烂一笑,嘴角有两个浅浅甜甜的小梨涡,裴雪瞬间有被萌到,鬼神使差地走了过去,然后被揪住耳朵使劲儿地揉。
“毛茸茸~毛茸茸~毛茸茸~哗!”
近距离看,裴雪暗道这小孩不仅气味相似,长得也真像他主人琴倚之。
还有奇怪的,就是这小孩一点都不怕它,寻常小孩子看到它,早就被吓得尿裤子了好吗,这小孩胆子那么大,不是傻就是……裴雪猛然惊觉,要死,不会真是他主人吧?
夭寿啦,他主人变成不穿衣服的光溜溜小屁孩啦!
裴雪突然把狼脑袋靠过去,察觉到这大逆不道的臭狼崽又要伸舌头舔他,琴小寂赶紧把脑袋伸进它大嘴里,给它舌头上重重来了那么一下,疼得裴雪张口嗷呜直叫。
“怪小孩!力气那么大,看我今天不咬掉你的脑袋!”
“哗!你敢咬你大哥?你介条不听话的灵宠傻狗!”
“我是狼!”裴雪一顿,如见至亲,惊喜且惊悚地喊道,“哥哥!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变这么小了!”
温琊月在一旁头疼地只想翻白眼,裁剪完衣裳后,走到晃着小短腿的琴寂面前,问:“自己换还是由孤来。”
“不想动,你来吧。”琴小寂说完没动,温琊月挑眉,正要开口,琴小寂又嘟着小嘴轻声说,“可是要别人给我穿衣服,好害羞呀。”
“那你自己来。”
“可是我不想动呀。”
“你只需配合着孤抬手伸腿就好了。”
“为什么不给我做件可以直接套头的,那种多方便呀。”
温琊月沉默几许,抱着胳膊靠在一旁,似笑而非地看着他:“琴倚之,你小时候真的好难伺候。”
壳子里的人没换,只是心智随着身体一起缩小,平时冷静沉稳的人会变得顽皮幼稚,温琊月应该是可以体谅的,然而琴小寂这顽皮幼稚的不是一点点,他居然要求堂堂辟海矢志宫宫主给他骑大马。
温琊月当然拒绝了,他笑容麻木而冰凉:“小琴,该睡午觉了。”
“大胆,居然敢、敢叫我小琴琴!”骑在裴雪背上的琴小寂闻言立即转头,冲他大手一挥,俨然一副熊孩子架势,“还睡午觉?午觉是给小孩子睡的,我们大人从不睡午觉!说实话,你是不想趁我睡着后对我做不好的事情,我告诉你臭月月,我就是小得只剩颗卵子,都能把你吊起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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