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文回房画了个设计图,他要将酒楼改造一下,要做到宁昌镇独一家的水准。
除了设计图外,他又将食谱列了出来,由宋兴平掌厨,还将谢风叫来一个一个试了下味道。
谢风划开裹住的鸡蛋,金灿灿的蛋液覆盖住了炒饭,他吞着口水将第一勺蛋包饭送了到宋景文的嘴里,然后才珍惜地吃掉剩下的部分。
“好吃!”谢风的眼睛亮闪闪的,端着着柑桔做的碗细细琢磨,柑桔上插了支芦杆当吸管,“这个饭是甜的,柑桔汁又很可口。”
“快吃吧,我的小祖宗。我爷爷天天都在练习厨艺,所以我们家这些都吃腻了。最后到你面前的都是千锤百炼过的,可比我一开始吃的美味多了。”宋景文手欠地撸了一把谢风的头发,原本顺滑的头发被他扯得像个鸡窝。
谢风傻呵呵地笑,临走了还被宋景文要求打包了三份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谢超雄同意这桩姻缘后也默许了两人之间的往来,吃着准哥儿婿孝敬的东西心里也怪舒畅的。
唯独谢安气得要死,本来他是看不上宋景文的,但是眼见着宋景文越来越有钱还对谢风这么好后难免心生嫉妒。
谢风却对此一无所知,只觉着自己掉进了蜜罐里,以前的苦难仿佛都是为了让自己遇见最好的宋景文。
酒楼的装修前期是宋景文跟着的,有了雏形后就是宋兴平在监工。一把年纪了还得了个酒楼,几宿几宿的乐得睡不着觉。
酒楼五天内是装修不完了,宋景文索性又盘了件小铺子,先把自行车的买卖做起来,“墙上用木板做些凸起,到时候有了新款就挂在上面,整体固定一下做样品。”
宋世海点头,心中的激动不比宋兴平小,这间铺子说好了是他和三弟一起管的,这可是在镇上啊!
宋世山按照宋景文的要求去找木匠做了几个支架和柜子,就等着把墙体换个颜色就可以开业了,“景文,你说墙上要不要画些什么?难道全都涂成一种颜色吗?”
宋世山这么问了定是心里有了打算,宋景文直言道,“你想画些什么?”
“自行车上要画的图案,我们可以在墙上画出来供人选择。不同的人有不一样的看法,文人喜欢的竹兰梅菊,富人偏爱的牡丹都可以画。”
宋景文没有意见,反倒觉得这个想法很有创意,“但是林石丘只会画些简单的图,搞不来这些复杂的。”
宋世山摆摆手,哂笑道,“不是还有老四嘛,宋世林读书的那个书院肯定有会画画的。我昨儿去给他送了点儿吃食,发觉这小子在书院混得还不错。”
宋景文若有所思地咬了咬腮肉,暗自琢磨着书院的名气也可以利用一下,“咱们酒楼开业那天让四叔也过来,单开一间房给他用来宴请朋友和夫子。他以后考取功名之时少不得要同窗做担保,而且咱们家的酒楼既要有平民老百姓,也得有文人雅客撑场子。”
贾国推崇文人,骨子里有一种对于知识分子的仰慕之情。如果一个酒楼开业能够请到一大批的读书人,该酒楼的档次就不一样了。
宋景文骑着自行车回到了石坡村,车还没停稳就往谢家的院子里冲过去。
探头探脑地向谢风的房间里张望,“小祖宗,忙啥呢?”
宋景文说完压根就没给人开口的机会,捻起一颗红彤彤的果子塞进了谢风的嘴里,肚子里憋着坏水,“好吃不?我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看到小贩挑着卖的,又大又红。”
谢风酸得睁不开眼睛,呲着牙赶紧嚼了两口吞下肚,“好酸啊!这山楂还没熟吧,你买回来干什么?”
谢风从桌案前抬起脑袋,放下手里的工具,看到宋景文笑得眼尾弯弯才恍然,这人是故意的!
谢风气得扑上去咬他,桌上的小零件叮叮当当地滚了一地,“你……”
宋景文顺势往前一伸手,将人抱了满怀,亲昵地在他的小脸蛋上啵了一口,狡辩道,“哪里酸了,明明那么甜!是你太心急了,我是买回来做糖雪球的。”
谢风笑着横了他一眼,抢过他身边的山楂扔到他嘴里,幼稚地报复回去,“甜就多吃点!”
宋景文也酸得龇牙咧嘴的,谢风笑够了才抓住重点,疑惑地看着他,“糖雪球是什么?要用糖吗?”
“在山楂外皮上浇上一层糖霜就行了,简单得很。”宋景文点头,任劳任怨地将地上的小零件捡了起来。这些都是宋景文按照现代的工具箱常备五金修理用具找人为谢风打造的,扳手钳子螺丝刀应有尽有。
宋景文不禁感叹幸好贾国对铁的管控不是太严,管控铁器制作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大量屯兵,私藏冷兵器。不过,现在饭都没吃饱谁还有心思造反。
宋景文拨弄着谢风的耳垂道,“我们去看看宋子琛的糖熬得怎么样了,能提炼出糖的话咱们家的吃食成本又能够进一步降低。”
谢风打开宋景文作乱的手,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宝贝收在了床铺下,洋洋得意地抬着下巴道,“你给我看的棉花糖机也可以做出来,比自行车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宋老板日记 元隆历十四年 7.18日
宋子琛跟我媳妇还挺玩得来,一个钻研物理,一个研究化学。但是,这哥儿怎么招惹了太子。实不相瞒,我内心还挺复杂的。
注:杜甫有言,“黄羊饮不膻,芦酒多还醉。”所以芦杆算是早期的一种吸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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