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宋家又招工了,而且要的都是女人和哥儿,向来是靠着汉子养家的他们顿时坐不住了!
潘岳是村里的一个寡哥,相公早逝,自己独居。村里人都叫他灾星,说他克死了自家男人。他气得想骂娘,他早死的相公明明是被大水冲走的,难不成他是龙王爷啊,能喷水?
偏生因着他沈腰潘鬓的俊美模样,勾得不少光棍动了歹念。
寡哥门前是非多啊,所以每每听到这种话,潘岳都会毫不客气地上去将人揍上一顿。渐渐地,他在村里的名声就不好了。
此番,宋家开的条件实在诱人,最关键的是不用和汉子同处一室。潘岳刻意丑化自己面貌,蓬头垢面地就来了,“宋老板,我会做豆腐,你收下我吧。”
潘岳极力地推销自己,黑黢黢的脸上就一双眼睛能看了,“我学东西特别快,我力气也大,能吃苦。”
宋景文循着声音看过去,不加掩饰地皱了下眉头,摆手道,“把你自己收拾好再来,我这儿是招人做吃食的,第一点就是要保证卫生。”
潘岳顿了下,说话间已经挤到了宋景文的跟前,犹豫道,“宋老板,工厂只招哥儿和女人是真的假的?”
宋景文嘿了一声,往后蹦了一步,“当然是真的,一群糙老爷们哪会做吃的,这可是对你们的优待。”
他心道这哥儿啥毛病,说话就说话,怎么非要后仰着身子。人家都是佝偻这背,潘岳倒是与众不同,后倾这背,这要是重心不稳的早摔了。
潘岳去而复返,浑身散发着皂角香,站在一群哥儿中间倒有那么点意思,“宋老板,我要做些啥。做豆腐?”
那张小脸蛋精致得不行,谢风正大光明地挡住了宋景文的视线,像是宣告所属权似的抱住了宋景文的胳膊。宋景文立即表了忠心,食指在唇上贴了下,又去磨谢风的两瓣唇,笑眯眯道,“给你一个香香的吻。”
宋景文收了这么多的豆子,潘岳想当然的就以为他要做豆腐。潘岳活得不合群,自然也没去管镇上多了些什么东西。
“这个不急,”宋景文好笑地揉了把谢风的脑袋,对方会意,将潘岳领进了二楼的办公区域签了份契约。
张月桃见潘岳被领走了,才暗戳戳地和宋景文说道,“潘岳是个灾星,宋老板,你收了他会有灾的。”
宋景文不在乎地摇头,他可不信什么灾星,能踏实做事的就是好员工。
工厂的运作进入正轨,一应需要的机器全都是由谢风亲手造出来的,其他人想偷学他们家的配方也是痴人说梦。宋世佳在工厂里既是普通的女工,也是监工。毕竟宋景文也不可能全天候守在这里,他还有其他的事要办。
宋景文忙着和谢风在镇上为出海采办东西,“多备些棉衣,海上潮湿会冷的。再带点水果,不然这出门一趟嘴里得淡出鸟了。”
谢风停下了挑选布料的动作,疑惑地扭头问道,“你去过海上吗?”
宋景文蒙住了谢风的头,笑嘻嘻地岔开话题,“过几天我们不就去海上了吗,这些事我以后都会告诉你的。”
谢风迷迷糊糊地点头,谁还没有个秘密。他左右瞧了瞧,见没人注意到他俩方才勾住宋景文的脖颈,低声道,“千万别去柳寒关,那里不安全。贾国的饥荒才过去,国力虚空,临近的国家肯定会蠢蠢欲动。抓住一个小口就会撕成无法愈合的裂缝,必定会有一场战乱。”
谢风这是借着机会将上辈子发生过的大事说了出来,好让宋景文早做准备,莫要重蹈前世的覆辙。
宋景文眼睛都闭起来了,结果谢风不跟他谈风花雪月,谈的是时事政治?真正是个不识金风玉露的小混蛋!
这哪能行?山不就我我就山,宋景文捏着谢风的后颈,旁若无人地追上去用牙咬了下他的唇,复又含进嘴里吮了吮。
谢风受惊似的瞪着宋景文近在咫尺的面庞,待宋景文吻够了还憋着口气没吐出来。
“小祖宗哎,快吸气,呼气。”宋景文宠溺地扯了下谢风的脸颊,调笑道,“怎么不会换气呢,人家都是生老病死,你是亲嘴忘了换气憋死的。”
谢风恼羞成怒地捶了下宋景文,骂道,“胡说八道!”
谢风顶着一双红耳朵尖,眼尾都带上了点撩拨人的风情。他重新捡起布料,“掌柜的,你家有大氅吗?”
成衣店的掌柜的是个会来事的,大氅不是穷人家能买得起的,既然这么问了,想必兜里也是有钱的。
掌柜的绕过柜台走了出来,两手规律地交叉握在身前,“自然是有的,有狼皮的,还有虎皮的,金贵的还是狐狸皮的,貂绒的,您看看需要哪种?”
他偷偷地朝伙计摆手,伙计会意地将库房里的存货都搬了出来,睁着眼瞎扯,“您看看,这都是今年刚出的货色。皮光水滑的,多顺溜!就算是三九的天,也是不怕的。”
谢风拿起一件同体黑色带金丝纹边的大氅在宋景文的身上比了比,“掌柜的,能试一下吗?”
掌柜的点头后,谢风小心地将大氅披在了宋景文的身上,衣领上的绒毛扑在宋景文的脸上怪舒服的。
宋景文享受地眯着眼睛,反正衣服穿出去是给人看的,谢风说好看就行了,他只要老老实实地当个衣架子就成。
黑色称得宋景文颜如冠玉,谢风满意地为他理了下衣领,哼哼唧唧的瞪了他一眼,故意道,“黑色倒是显得你正经了些,就这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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