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又发现一艘黑船!”刘管事腿脚发软地爬到李晓东的身边,脸色苍白地擦着冷汗。
王满仰头看了看挂起来的风帆,想起了什么,问道,“你看到黑船上挂旗了吗,有画什么图案吗?”
刘管事唔了一声,想了想,“船身上画了把……菜刀?看着是这样。”
这几人中唯一有航海经验的就是王满,他呼吸一窒,连忙去船边确定了一下,方才松了口气儿,“那就是把菜刀,在大平湾还挺有名的,来去无踪,好在他们只取钱财,不取命。”
宋景文从袖口拿出了弓|弩,瞄准了攀在船沿边的海盗,挑眉道,“你确定?”
说话间爬上来的海盗挥舞着砍刀就劈向了船上的打手,凶恶的样子完全是奔着索命来的。
宋景文一脚踢翻海盗,任由他们从船沿边“噗通”砸进水里,“这他娘的哪是菜刀啊,明明是砍刀!”
王满手里也拿着一根浆,挨个地去捅死死攀在船边的这群海盗,声音有些发抖,“也许是菜刀不好用,换成砍刀了!我都至少三年没见过‘菜刀帮’了,说不定他们中间出了什么变故。”
宋景文紧锁眉头,用弩臂敲晕了一个肥圆的海盗,“赶紧让船长加速,再这么拖下去肯定得撂在这儿了。”
这帮海盗都是亡命之徒,为了钱什么干不出来?
李晓东跟刘管事两个没有拳脚功夫的人只能愣愣地看着宋景文敲海盗的脑袋瓜子,“后面有一个,小心!”
宋景文闪身躲了过去,手臂上却被划开了一道血肉翻开的口子。
宋景文“嘶”了一声,反手钳住了海盗的双手往甲板上敲,单看血色晕开了一片,然而还是手下留情了,没有伤及他们的性命。
不止是客船遭到了袭击,后面两艘货船也被盯上了。这群海盗大抵是以为船上的打手都聚集在前面了,一个个兴奋地甩出钩子,从黑船上摸了过去。
宋景文本就不放心两船的货,此时听见了后方兵器相撞的声音,心里猛地一沉。
三艘船相互间的间隔不远,宋景文跳上了围栏,“方南玉,变道,快!”
方南玉夺过海盗手里的砍刀反杀成功,他挥了挥手,示意听到了。
李进几人拿着木棍冲上了甲板,怒吼着,“我跟你们拼了!”
几人像是堵围墙,牢牢地将李晓东护在包围圈内,马高亮又惊又怕,“少爷,你放心,有我们在,一定护住你。”
李晓东心里一紧,感动得揉了下鼻子,硬气地推开他们,“你们照顾好自己就行,伤势未愈的去划船,别在上面待着。”
甲板上杀红了一片,“嗖”地一声,破空而来的长箭扎入了血肉之躯中,李晓东身后的海盗应声跌入海中。
谢风踏着一地血水而来,煞气冲天地瞥了李晓东一眼,冷着脸问道,“宋景文呢?”
李晓东被这幅杀神的模样吓住了,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在后面,他去看船上的货了。”
谢风二话不说,一路杀了过去,最后只捞到宋景文的一片衣角,他慌了,“宋景文,你给我上来!”
宋景文见着他先是一惊,然后食指竖起“嘘”了一声,不赞同地朝他摆手,“你回去。”
谢风红着眼睛不吱声,恼火地杀了察觉宋景文踪影的海盗,亲眼见着他一步步爬上了对方的黑船。
刚开始杀人的时候手还会抖,现在全然是顾不上了,心里眼里都只够装着那个身影,竟是一时忘了害怕。
宋景文回头看了一眼,还狡黠地隔空送了个吻,明白刚刚是谢风在给他保驾护航。
宋景文偷偷地摸进了黑船的驾驶舱,速度快如一只伺机而动的豹子,直接掐住了船长的脖子,“你们头儿去哪了?”
船长僵硬地转过脖子,显然没料到此人会如此大胆地爬上他们的船,“我们头儿没跟来,有话好说,好汉千万别动手。”
一把匕首以刁钻的角度被宋景文挡了下来,他半眯着眼,“你搁我这儿耍滑头?”
船长的顶着一张猪肝脸大喊,“抓刺客!有人偷袭啦!”
“咔哒”一声配合着船长歪掉的头颅,船舱的门被踢了开来,来人凶狠地盯住宋景文。
猛地扑了过来,宋景文向后退去,有条不紊地抽出弓|弩,一只箭射向了此人的面门。
这场战斗结束得太快,门外跟着进来的人吓懵了,随即哀嚎着去探那人的鼻息,“二当家的,二当家的没了……”
“上啊,给二当家的报仇!”
宋景文抹了把手上的血,刚刚的伤口被海水泡过后愈加显得可怖。
他数了数面前有五个人,宋景文好久没有打斗过了,他扯着嘴角冷笑道,“就凭你们?”
海面上一声突兀地哨响,船上的海盗们犹豫地看了看黑船,最终搬走了抢到手的东西就跳回了黑船。
谢风拧着眉头,忧心忡忡地掐着手心,不见宋景文回来,定然是出事了。
他将货物交付给了宋志和,“两船的货都交给你了,你替宋景文看着。”
三艘船刚经过一场洗劫,这一趟死伤了不少人。
谢风说完话就带着方南玉为首的几人跳上了小船,咬牙切齿地从黑船背后攀了上去。
谢风一眼就看到了被团团围住的宋景文,浑身浴血的宋景文点燃了他的眼球。谢风牙呲欲裂地连发几箭破开了一个入口,两帮人杀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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