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还真是心急,虽然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可我又没说一定就不放您走,皇叔也不等我把话说完就跑出去喊。这紫阳宫可是明令禁止不准喧哗,皇叔就没注意到殿外从未有过说话声么?如今皇叔光天化日就这么乱喊一气,一般人听到早就吓得不敢探出头了,哪还会赶来看?”
苏北凉怒火中烧,一拳砸在他肩膀上,“那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苏缱看着他头顶的玉簪想了片刻,眉眼弯弯,露出一抹淡笑:“等皇叔找到打开玄真锁的钥匙我就放您离开。啊对了,我得说明一下,跟前世不同,这把玄真锁只有一把钥匙,皇叔可不要傻傻的去找七把,当然也不要尝试用蛮力砸开,否则锁内的机关会自动加持,到时就算找到钥匙也无力回天,您就只能被这把锁铐一辈子了。“
“你不把铁链放开,我连走一步都困难,要我怎么找?”苏北凉觉得这小畜生就是成心气他!
“钥匙就放在很近的地方,不需要走路,皇叔很容易就能找到它。”
虽然苏缱这么说,可苏北凉却再也不敢相信他了,同一块石头上绊倒两次那叫傻,绊倒三次那就是缺心眼了。
不过苏缱不放他也无妨,他就不会自己找外援么,那日平王的小世子误打误撞闯入紫阳宫,苏北凉就偷偷在小家伙的身上塞了一张字条,将自己被囚禁在紫阳宫的消息传递出去,算来算去,这些能认识的人中也就平王有比较大的希望会过来救他了。
那日丞相为了北城军饷失窃一事,特意深更半夜赶来觐见,苏缱刚走没一会,就从窗外跳入殿内一道魁梧的黑影,落地时咕咚一声,砸出一声巨大的闷响,把快要昏昏欲睡的苏北凉都给吓得睡意全无,慌忙披衣坐了起来。
“七哥?”
听到平王在黑暗中的呼唤声,苏北凉简直如同见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几乎双眼一热,险些落下泪来。
“九弟!”
苏北凉挣扎的坐起身,摸索着点亮床边的油灯,昏黄灯火燃起的刹那,平王看清苏北凉的同时也看到了栓在他脚踝上的镣铐,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七哥,这真的是苏缱他……”
苏北凉苦笑一声,显得一言难尽:“别说这些了,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把这锁打开?”
因为屋内的光线比较昏暗,平王一时间并未看清这是玄真锁,举起沙包大的拳头,抡起来就要砸,苏北凉简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魂不附体。
赶忙抱起锁头闪到一边,让平王一拳抡空下去。看着被砸塌了一块的床榻,苏北凉后怕的脸都白了。
不禁大吼道:“你看清楚这可是玄真锁!用蛮力强行砸内部的卡簧就会下陷,变成一把锁中锁,就算用钥匙都打不开!你是想我被铐一辈子是不是?!”
平王被苏北凉这么一点也才发现,这锁看着造型简单,与市面上见到的那些普通锁并无差异,可是拿起来朝锁芯中细细看去,就会发现里面的锁芯九曲回转,轻轻晃动时还能听到弹珠撞击卡簧发出的细微声响。
这玄真锁他也只在传闻中听过一二,没想到今日居然能见到实物,在苏北凉期待的目光下研究了半天,最后也只能抓抓头,无能为力的还给他。
“七哥,解锁这事我实在不擅长,不然我先带你出去,等离开之后我再找人帮你解锁。”
苏北凉抱着锁头轻叹一声,好像眼下这情况也只能先这样了,只是苏缱说钥匙就在自己附近,若是就这么逃出去,岂不是再也找不到打开玄真锁的钥匙了?
虽然那臭崽子满口诳言,十句话九句半都是假的,可苏北凉还是有些割舍不下,万一那句话就是那半句真话里的呢?
时间紧迫,苏北凉权衡再三还是决定先斩断铁链先从这里逃出去,至于锁头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既然锁都是人做出来的,那肯定也能由人解开。
在平王用刀砍栓住他的铁链后,苏北凉就抱着锁头踉踉跄跄的往外走,平王看他那副步履维艰的样子,从后面一把抱住他,直接飞身顺着窗户跑了出去。
“主公,凉王他跑了。”
正在书案前批阅奏折的苏缱,流畅的笔尖停滞了片刻,随即便恢复了常态:“他还真是聪明,这么快就找到钥匙了。”
暗卫看着他这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没找到钥匙。”
“没找到?”苏缱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茫然:“没钥匙他怎么跑的?”
“是平王闯入了紫阳宫,砍断铁链带着凉王跑的……”说到这,暗卫都有些说不下去了,“主公!虽然属下不明白您为何会对凉王倾心至此,可您若是真心喜欢他,就赶紧去追吧!不然您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
苏缱放下手中的笔,合起最后一本奏折,像是如释重负:“不必了,就让他走吧,即使追到也不会是我想要的结果。”
看着暗卫一脸费解的表情,苏缱忽然问他一句:“你现在还给小桂送糖吗?”
暗卫先是一愣,随后神色暗淡的摇了摇头:“小桂上个月出嫁了,嫁给邻村一个秀才,那人老实本分还会作诗,小桂嫁给他也挺好。”
苏缱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你上次的答案只说对了一半,喜欢不只是你送糖给她,更重要的是她愿意接受你的好意。两人的喜欢是两情相悦,一人的喜欢只不过是一厢情愿。在喜欢这件事上,你输了,我也输了。只是你输在不敢言说,我输在他根本就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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