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古代这思想保守固化的时代背景,就算他真的证明了自己不是凉王,说不定又会被说成是邪魔歪道,直接拉到菜市口一把火烧了。
苏北凉靠在床头,发愁的朝腹部扫了一眼,虽然现在显怀还不明显,可再过几个月,这肚子肯定会鼓起来,倒时要是让苏缱知道自己踹了小崽子,那场面他一想象起来就浑身冒鸡皮疙瘩。
其实不止是苏缱,他恨不得这件事天底下除了他就没第二个人再知道,男人生子啊,这简直比性无能还难以启齿。
他绝对不想在紫阳宫一众人的面前,挺着大肚子,像个女人一样躺在床上声嘶力竭的喊。
平王坐在一旁,见苏北凉面色越来越惨白,以为是他住在紫阳宫这段时间,苏缱那小畜生又强迫他做了那些腌臜事,同情苏北凉的遭遇时,又痛恨自己的爱莫能助。
“这件事我会尽快想办法,七哥也稍微放宽心,虽然殷侍郎在紫阳宫附近设了众多耳目,但百密终有一疏,若是能找到死角我就立刻带七哥逃出去!”
看平王剑眉紧蹙,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在那琢磨带他逃出宫的办法,苏北凉轻叹一声,也觉得自己强人所难了,拍拍他的肩膀,“罢了,你也拖家带口的,你若出了事弟媳他们怎么办?这件事是我欠考虑,出宫之事还是容后再议吧。”
当夜临睡之前,苏缱又照例来看苏北凉,推门进入时,看到苏北凉还一动不动的靠在榻上,苏缱望了他一眼,并未出声,坐在一旁的书案上开始批阅奏折。
没想到一向无视他的苏北凉忽然出声道:“上面都写的什么?”
苏缱笔锋一顿,将手中的奏折缓缓合上,应答道:“都是些琐事罢了。”
“琐事?”苏北凉轻笑一声,“都是劝你快些杀了我这个乱臣贼子吧?”
灯芯上跳跃的火光,在苏缱的笔下投射出一片狭长的阴影。他望着那阴影,过了许久才出声道:“是平王告诉你的。”
“怎么,难道他不告诉我,我就永远不知道了?纸包不住火,非要等殷侍郎提着刀架在我脖子上,我再后知后觉?”苏北凉问道:“若我被慎刑司抓去会怎样?”
“不会。”
苏北凉被他这笃定的语气弄得一愣,“你怎知道不会?”见苏缱那副阴郁的表情,明显是不想回答。苏北凉索性也不再追问,而是改口道:“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我被抓到慎刑司会怎样?”
空气中沉寂片刻。
“会被压在井字天牢,翌年秋后问斩。”
原本只是闲来无事,想从苏缱嘴里套点信息,当听到翌年秋后问斩六个字后,苏北凉一双淡漠的眼眸猛然睁大。
立马转过头再次确认道:“何时问斩?!”
苏缱看着苏北凉闪烁的目光,眉间轻蹙:“翌年秋后。”
翌年秋后!
听到这四个字苏北凉简直要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现在马上就要入冬了,等到明年秋天,少说也有十个多月,把小崽子生下足够了!
关于井字天牢的设定,苏北凉在原著中有过非常详尽的描述,这井字天牢可以算得上是各种监牢中最为难以逃脱的一种,整个牢房被建在地下十几米深处,周围全是直上直下的光滑墙壁,完全无法徒手攀援,进出只能靠绳子吊着铁笼上下拉牵。
从上往下俯视整个监牢的构造,非常像一个“井”字,故而因此得名。只要将顶部的铁盖一关,整个监牢常年不见天日,被关入其中的囚犯,只能被迫待在这永无止境的黑暗中苟延残喘。
若对一般人来说,井字天牢只是间暗无天日的牢狱,可对苏北凉来说,那简直就是个生孩子的好地方!
现在宫外有殷侍郎的人盯着,逃出去的希望微乎其微,但如果进了井字天牢,自己就可以被关在里面完全不被打扰,狱卒送饭取恭桶都是用铁笼上下吊的,根本就不会有人看到他大腹便便的模样。
等到秋后问斩时,孩子早就生出来了,自己就能返回现实世界,剩下的烂摊子谁还管啊!
想到这,苏北凉差点忍不住当场笑出声,不过碍于苏缱在场他并未表露出来,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便掀起被子躺在了床上。
见苏北凉倒头睡下,苏缱走过去替他掖了掖被角,看着身形愈见消瘦的人,他伸手悬在了尖尖的下颌骨上。但只是悬在上面停了片刻,又缓缓放下。转身离开。
没想到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已经合上眼的人忽然伸手,扯住了自己的衣袖。
苏缱背对着苏北凉,感受到指尖的温度,连呼吸都滞了一分。
就听身后人淡淡道:“明日你让平王再来一次,我还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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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平王听到苏北凉的计划后简直目瞪口呆,心虚的瞧了眼窗外,见无人经过才压低声音跟苏北凉重复道:“七哥,井字天牢那就是个活墓坑!你看看关进去的这些人,哪个不是还未等到问斩就自我了断的!”
苏北凉不以为然:“当井字天牢当年修建之时,我还亲自参与监工,它的构造我比你熟悉。你放心,尽管按照我说的去做。”
见苏北凉执意如此,平王也是一脸无可奈何,“那你确定进去还能出来吗?”
看着平王忧心忡忡的表情,苏北凉昧着良心,信誓旦旦的保证:“自然,就算我不想出来,那个小畜生肯定也得想方设法把我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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