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重要的东西,皇贵妃为何不自己管着?
惠嫔拿到的时候也是诧异,她以为皇贵妃会分给她一个没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没想到竟然把最重要的给了她。
惠嫔忐忑的让人去打听荣嫔和端嫔那边。
“荣嫔娘娘那边接了膳房采购等事物,端嫔娘娘那边倒只负责宫里的其他杂事。”
“惠嫔娘娘,荣嫔娘娘二人亲自去了承乾宫,皇贵妃娘娘以身体抱恙并没有见,只说交给她们的事儿是太皇太后首肯的。”
温暖听着,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好一会儿恍然。
“其实此时管理这些很容易出问题,地动留下的后遗症比较多,宫里要修葺整理倒塌的宫殿,人员杂乱,最容易出问题。”
“这采办同样也是,宫里所需的东西那是比较多的,几千人口的吃食,每日采办就是大问题。”
“最关键的问题就是,现如今百姓房屋倒塌,京城的街道上几乎没人,人口都聚集在城外空地上,由朝廷派军队修建临时住所,采购一事即便有钱财,没人开门上哪里找新鲜瓜果蔬菜供应?”
“还有,地动过后内务府里易碎的瓷器,损坏的东西统计,惠嫔只怕得忙上些时候,即便掌握了权利,短时间里没什么机会做什么手脚的,所以皇贵妃才会丢的这般干脆。”
皇贵妃想来是看在这两位第一次负责,把这两个容易出错的地方交给了她们,让她们知难而退吧!
若她们做好了,皇贵妃不用操心那么多,得益。若她们没能力,这宫权自然又回去了,皇贵妃也没损失。
惠嫔和荣嫔确认了是太皇太后首肯之后,开心了不到半日工夫,两人这才明白了皇贵妃的意图。
可这两人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些权力,如何都想证明自己一番,怎么会知难而退?
且不说荣嫔惠嫔这里,慈宁宫里,太皇太后一脸的疲惫的靠在软塌上。
苏麻拉姑被人扶着走了进来,地动的时候苏麻拉姑摔在地上。
老人和年轻人不一样,这一摔下去伤了腰,养了半个月才能下地。
这伤了腰也不能一直躺在床上,也得下地活动一下,不然这骨头老化了更加好的缓慢。
“你怎么出来了?”
太皇太后皱着眉头,看了眼扶着苏麻拉姑的宫女。
“奴才这把骨头了,再不动动怕动不了了,奴才还想陪着太皇太后。”
苏麻拉姑对着太皇太后请了安之后,由着宫女扶着坐在软塌边的椅子上,待到宫女出去之后关上了房门,这才开口说道。
“你啊!”太皇太后忍不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太皇太后有什么心事吗?”
苏麻拉姑跟了太皇太后多年,一眼就看出太皇太后有心事。
“哀家在想钮钴禄,她这走了后一桩一桩的事儿。”
“钮钴禄是不甘心啊……”
“你说哀家是不是对她太狠了?”
想着巴豆的事儿过了大半年,这此地动竟然又发现了钮钴禄在这中间做了手脚,若她当初没有断了钮钴禄生育的机会,是否不会有这些事?
可若让她再来一次,只怕她还是会这样做。
“站在太皇太后的立场,奴才并不觉得狠,您是为了皇上好,为了太子好。”
苏麻拉姑见太皇太后愁的是这些事,开口说道。
“皇贵妃也怨哀家!她啊……哎!”
想到这里太皇太后揉了揉有些疼的额头。
想到皇贵妃,又想着皇贵妃这回这么容易交出了手里的权利,只怕皇贵妃会误会了她的本意。
她本意是让皇贵妃休息休息,有个孩子在身边还得分心照顾,好好养养身体,毕竟孩子是皇贵妃的执念……
没想到她竟然把宫里最重要的宫权直接交到了惠嫔和荣嫔手里,仿佛是她逼着她这般做的一样。
皇贵妃的性子变了,她还是有些心疼的,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
“太皇太后,您其实不必想那么多了,在宫里本就不是公平的地方,想得到什么就得拿什么来换,本就是残酷的事实。”苏麻拉姑安慰的说道。
“是啊,哀家也是这么过来的!”
她自己这一生有多坎坷?
先是成了姑姑的代孕工具,后来成了侧妃,接下来一直被后来者压着,海兰珠,娜木钟等等。
她虽然为庄妃,五大福晋中她的位置排在第五,后来福临登基她与姑姑两宫太后并立。
这其中多少辛酸?
后来为了福临,她不得已和多尔衮周旋。
再后来福临不争气为了个女人,以至于玄烨八岁登基,她大半辈子都在操心,临了六十多岁了,还要操心……
“还有惠嫔,钮钴禄死后都还在算计,她帮惠嫔未必没有所图。”
“您不是安排人看着惠嫔娘娘了吗?”
在发现巴豆的事是孝昭皇后做的之后,太皇太后就安排了人看着惠嫔,让人查了惠嫔。
太皇太后是派人看着惠嫔,这才发觉惠嫔是个什么样的人。
“惠嫔这个人也不是个好相与的,瞧她把那温常在压着就能瞧出来,只是哀家不想管这些事儿罢了!”
“太皇太后仁厚。”苏麻拉姑说道。
太皇太后看着苏麻拉姑一本正经的说她仁厚,忍不住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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