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师兄。”木系弟子点点头,满脸感激,“您不嫌我拖后腿就已经很好了。”
“哪里的话,你明明帮了我很大的忙。”谢衍笑道,“多亏了你,现在傀儡已经消灭干净,我们可以继续往前走了。”
“师兄!你看那边!有人来了!”
谢衍本来已经稍稍放下心来,被师弟这么一喊,瞬间警觉性提高了八倍,也不知哪来的手速掐了一个雷决,想着若是来人是傀儡一类的,便一个雷扔过去,炸不死他丫的。
谁曾想,谢衍还没出手,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轻轻拉住,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怎么,耀儿准备灭了师父我?”
“掌门师父!”谢衍浑身的戒备一下子全解除了,人也松了下来,他恨不得抱住斐风好好的诉苦一番,“你怎么才出现啊!你知不知道徒儿我都要难死了!”
“耀儿这不是做的很好吗?”斐风笑容犹如和煦的春风,他伸手轻轻拍了拍谢衍的脑袋,“不怕,师父会一直陪着你。”
“太好了,掌门回来了!”
“有掌门在,一定没问题的!”
众弟子欢呼雀跃起来,毕竟斐风是天轮山的主心骨,大家会自然而然的去依赖他,包括谢衍也是如此。只要斐风在他们身边,就如同吃下了一颗定心丸,没有什么事好去怕的了。
“对了师父,钟师叔在你之后进来的,我们是怕她出事,这才跟了进来,现在我们还没找到她……”谢衍正准备跟斐风说说进来宫门后发生的事情,却忽然听见破空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朝着他们急速的飞了过来!
“小心!”斐风一把推开了谢衍,谢衍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利器没入血肉的声音,顿时心一凉。
谢衍只觉得自己此刻心慌得厉害,浑身都在颤抖。他上前去查看斐风的伤势,只见一柄长剑直插入斐风的心口处,没入了一半剑身,斐风面如白纸,正在不断呕着血。
“怎么可能……”谢衍去碰了一下那剑,却又不敢轻易去拔,“掌门师父你怎么可能会受伤……绝对不可能的……”
“师父,也是人啊……”斐风努力的向谢衍挤出一个微笑,嘴里尽是血沫,“耀儿没事就好,师父……可能要食言了。”
“你在说什么?”谢衍胡乱的给斐风注入灵力,眼里缀满了泪,“你不会死的,你那么厉害,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你刚才说过的,要陪着我的,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
“耀儿啊……”斐风缓缓伸出手,抚上谢衍的脸颊,“师父可能要留你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了,对不起……”
“不会的,不可能,我不信!”谢衍发现自己输送的灵力都是徒劳,斐风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终于崩溃的大喊出声,“左翌!你躲在暗处算什么!你不是想要杀我吗?你来杀我啊!你动我身边的人做什么!”
周围一片寂静,众弟子都被眼前这一幕所震惊,都呆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哒,哒,哒……有脚步声传了过来,似乎是有什么人在向他们靠近。
谢衍红着眼眶,紧盯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白茫茫的雾气中慢慢显现出一个身影,黑衣黑袍,碧玉做的发冠,脸上带着略微悲天悯人的气质,正是云逸远。
“徒弟弟……”谢衍完全没想到可以在这里见到云逸远,他刚经历过死别,再看到云逸远时脑子里不是久别重逢的喜悦,而是一团乱麻,云逸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左翌呢?左翌怎么肯放他走呢?
“师父,你怎么哭了?”云逸远走近谢衍,蹲下身,轻轻为谢衍抚去眼角的泪,“师父是害怕了吗?”
谢衍木然的看着眼前的云逸远,又低头看向怀里已经没了气息的斐风,只觉得嗓子几乎快要发不出声来,“掌门师父……他死了……”
云逸远看着谢衍,叹了口气说道,“师父,不要难过,还有我陪着你。”
“斐风将我带回天轮山,抚养我成人,传递给我功法,于我是师,更是父亲,他原本早就可以飞升,是因为我,才滞留在人间这么多年,我却害死了他……”谢衍说着,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至下巴,满脸皆是痛苦。
“人死不能复生,师父你要节哀。”云逸远贴近谢衍,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是不是我太任性了,我非要一条道走到黑,我若是换另一条路线,是不是斐风就不会死?”谢衍语无伦次的说道,“这个游戏我不想玩了,真的不想玩下去了,我受不了,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任何人死在我面前!”
“师父,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心肠真的太软了。”云逸远忽然一把抓住了插在斐风心口处那柄长剑,猛地拔了出来!
谢衍被拔剑时溅出的血喷了一脸,他瞳孔都下意识的颤了颤,不敢再去看此刻斐风的身体。
“你到底在做什么!”谢衍不可置信的看着云逸远,“你怎么可以拔剑!”
“他死了不是吗?”云逸远的语气异常冷淡,“人死了,总得有点利用价值,我看这剑就不错。”
“你!”谢衍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云逸远说的话,他抱着斐风的尸体,往后退了几步,“你离我远一点!你绝对不可能是小远!”
“怎么,遇到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就要质疑我了吗?”云逸远拿出一块玄色帕子,把手里的剑细细的擦净,“不如你看看,这把剑你可否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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