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荷是裴栖的小厮,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侍郎夫人那边早该知道你逃课了,现在还没让人过来找你,就是默许咱们说会话了。”
“那夫子,我不能不学嬷嬷教的那些吗。”裴栖道,嬷嬷教的东西实在是太枯燥太难懂太难学了,他一点儿都不想学。他想学骑马,学打猎,学打马球但这些都没有人教他。
尽管裴栖的学渣发言很让人同情,但赵疏桐这个女婿还不被裴家人完全认可呢,可不敢替裴栖出主意做这个主,“侍郎夫人让你学这些是为了你好。”
“那夫子,你来学吧,咱们快要成亲了,你学会了也是一样的。”裴栖理所当然地道。
赵疏桐无奈,裴小栖这家伙接受的毒打果然还是太少了,怎么能什么事情都推给别人 ,“裴小栖,你这样就过分了啊,普通人家里的分工都是男主外女主内,你还想让我一个人内外一把抓,这是想要累死我啊。”
裴栖的神色幽怨了起来,“夫子,你变了,以前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无论栖栖说什么,夫子你都会答应的。”
赵疏桐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地道,“栖栖呀,你也说了那是以前了。以前我还没有将你哄到手,自然是要事事顺着你的,现在咱们都定亲了,相处方式自然就要变一变了。别在怀念从前了,咱们都要向前看。”
“夫子,我看你是想挨打。”
裴栖说着就举着小拳头向赵疏桐砸去,赵疏桐急忙后退,和裴栖保持在一个裴栖打不到他的距离,裴栖追,赵疏桐就躲,裴栖让赵疏桐别跑,赵疏桐就回他傻了才不跑等着挨打,等到裴栖累了停下来,赵疏桐也跟着停下来。
“夫子,没想到你一个书生,竟然也这么能跑。”裴栖觉得今天认识到了不一样的赵夫子,夫子不就是一个文弱书生吗,年纪比他大比他老,竟然比他还能跑。
“裴小栖,你也变了,以前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我记得那个时候的栖栖,乖巧听话,偶尔任性刁蛮矫情一下也非常的可爱,哪里会像现在一样喊打喊杀,追着男人能跑五条街的。”赵疏桐用裴栖的话挤兑裴栖。
裴栖挺了挺胸膛骄傲地说,“夫子,你也说那是以前。那时候不是还没把夫子你骗到手吗,当然要装模作样一番了,以后的栖栖就是大魔王栖栖了,你怕不怕。”
赵疏桐见裴栖现学现用,用他的话来堵他,上前摸了一下裴栖的脑袋,“栖栖,你非常有慧根,但我正好是个降魔的。”
“什么慧根,我才不去做和尚呢。”裴栖嘟囔着道。
赵疏桐也没再继续和裴栖抬杠,大手包裹着裴栖的小手,拉着他往花园中让人歇脚的石桌旁边走,刚刚你追我躲的,两个人都有些累了,裴栖低着头静静地跟在他身后,花园里一时安静地只能听见阳光落在树叶上的声音。
用那句此时无声胜有声来形容这个时候的气氛再合适不过了。
但来找赵疏桐的裴晗却很是不客气打破了这样静谧的氛围,“咳、咳,赵举人午膳备好了,该去用膳了。”
“霁之稍等,我马上就来。栖栖,你在家乖乖的,我过两天再来看你。课业的事情不着急,你可以慢慢的学,要是学不会将来出嫁了让侍郎夫人把嬷嬷给你做陪嫁,你还是可以继续学。”
裴栖本来恋恋不舍地十分不舍得松开赵疏桐的手,但是听到赵疏桐的魔鬼发言,瞪了赵疏桐一眼,甩开他直接回栖梧院了。
夫子可真是越来越讨厌了。
他都要嫁人了为什么还要上学。
难道真的是因为已经到手了,夫子就不向着他了。
裴栖带着疑惑被气跑了。
赵疏桐脸皮厚,没有被裴晗撞破和裴栖亲近的尴尬,整了整刚刚跑乱的衣角,神色自然地跟着裴晗去前院用饭。
赵家父子两人在侍郎府用来了午饭,就告辞了。
赵府离侍郎府只有三条街,他们很快就回到了自家的新宅子。
赵老汉气色十分好,和刚去侍郎府的紧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起来和裴侍郎相谈甚欢,赵疏桐心中猜测侍郎大人到底对他爹说了什么,让他爹的精气神由内到外的变了。
“儿,侍郎大人真是个干实事的好官。”赵老汉再一次夸赞起裴侍郎,“他在吏部不仅要管着官员的考核,还十分关注咱们老百姓的生活,问了我许多咱们石台村百姓的事情。还说让我回去告诉咱们石台村的百姓好好种红薯,将来红薯多了找不到销路,他会和朝廷建议,让朝廷买咱们的红薯。咱们能和侍郎大人做亲家,肯定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得来的,侍郎大人说以后会照顾你的,你将来要是做了官要多和侍郎大人学学,也做个好官。”
“是,爹。”赵疏桐应了,客观的说,裴侍郎身上有许多值得学习的地方。
“等下次回去的时候,你不要忘记提醒我和村长说将红薯卖给朝廷的事情呀。”
“好,我给你记得。”赵疏桐道。
他这个未来岳父大人,真是个老狐狸,几句话就把他爹哄得团团转。大齐地方这么大,若是让所有地方种上红薯,光靠朝廷可不行,还要民间一起努力。这三五年内石台村产出的红薯绝对不愁卖。而且卖给朝廷,比卖给私人商户肯定会少赚。而且这还不是个长久生意,等到红薯烂大街的时候恐怕朝廷连种红薯税的都不想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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