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薯啊小红薯,阿姆为你受了好大的罪, 你可要好好的长大啊。”裴栖对着躺在身边的儿子道。
裴栖不指望这个小东西知道他为了生他受了多少苦了,只要他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就好了。
父母都是这么不求孩子的报答的。
裴栖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有些伟大, 当然,他爹娘比他更伟大就是了。
赵竹心现在可以睁眼了,水润润的眼睛懵懵懂懂地看向裴栖。他不知道自家阿姆在说什么,甚至这个时候的他都看不清人。
裴栖伸出一根手指头在赵竹心的上方,让赵竹心抓他的手指玩。
前两天赵竹心还不理解裴栖的意思,但是裴栖和他玩的多了,慢慢地学会开始回应裴栖了。
赵竹心慢腾腾地举起小手,去够裴栖的手指头。
等快够到裴栖的手了,裴栖坏心眼地马上挪开了,嘴上还嘲笑赵竹心,“小红薯,你怎么这么慢,乌龟都比你快。”
赵竹心不理会裴栖的嘲笑,两只有涡涡的小手固执地朝着裴栖抓去。
裴栖接连戏弄了赵竹心两三次,赵竹心被气得哇哇大哭起来。
顶着曾嬷嬷等人谴责的目光,裴栖手忙脚乱地开始哄孩子,“小红薯,你怎么哭了,阿姆和你闹着玩的,不是说你比不上小乌龟,你比乌龟厉害多了,它就没有你这么会哭。它也不知道哭了后怎么才能不哭,咱们不哭了好不好。”
曾嬷嬷嘴角抽了抽,有这么安慰人的吗。
就算对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也太敷衍了。
赵竹心继续大哭。
曾嬷嬷都看不下去想要把赵竹心接过来哄哄。
裴栖的鼻子却闻到了臭味,他吸了吸鼻子,然后摸了下赵竹心的尿布确认,“嬷嬷,小红薯尿裤子了!”
曾嬷嬷赶紧接过赵竹心,把他交给了奶娘,和奶娘一起下去给小公子收拾。
赵竹心的衣食住都有下人打理,裴栖每日做的就是把孩子抱来身边逗弄。赵竹心是个非常健康的宝宝,虽然爱哭了些,但好歹是亲生的,裴栖还是愿意带着他一起玩的。
赵竹心清清爽爽地被送回来,又吃过了奶,裴栖就带着他睡觉。
晚上都是奶娘带着他,裴栖也就白天的时候会带着赵竹心睡会儿。他将赵竹心的襁褓放到自己的被窝里,轻轻地拍打着襁褓,哄赵竹心睡觉。
孩子睡着后,裴栖也跟着睡了。
曾嬷嬷他们中间给赵竹心喂了两次奶换过一次尿布,裴栖都没有醒。
赵疏桐傍晚回来时,和赵老汉撞在了一起。
赵老汉刚从马车上下来,就见到了赵疏桐。
这两人回府的头一件事就是去看望赵竹心,赵疏桐还要去关怀裴栖。
赵疏桐先把赵竹心给赵老汉抱了出来,让赵老汉一解对亲孙子的思念之情。
“小红薯,爷爷今天出去办事了,你想爷爷没有。”
赵竹心此时正清醒着,看向赵老汉也是懵懵懂懂的样子,好在没有认生大哭。
赵老汉和赵竹心说了会儿话,依依不舍地让赵疏桐把孩子带了进去。
“公爹走了。”裴栖问赵疏桐。
赵疏桐点头,抱着赵竹心坐到裴栖身边。
“我感觉小红薯今天又重了。”赵疏桐颠了颠赵竹心道。
“他天天吃了睡睡了吃,当然会长重量了。”裴栖道。
裴栖刚说完,赵竹心好像知道自己受了欺负,又扯着嗓子哭起来。
裴栖一个激灵,“夫君,你快把小红薯递给奶娘,不然他又要尿裤子了。”
赵疏桐把孩子给了奶娘,这次裴栖猜错了。赵竹心没尿裤子,而是要拉臭臭,奶娘好久才把孩子给送回来。
“夫君,公爹最近天天出门,在忙什么呢。”裴栖问。
裴栖知道赵老汉天天出门,是因为赵老汉每天都是坐着马车出去的。他们家上次只买了一辆马车,赵老汉用了马车,赵疏桐去庶常馆只能步行或者租车。
裴栖都知道的事情,赵疏桐自然也知道。
“过两天就知道了。”
“我去陪爹吃饭,等会儿就回来了。”赵疏桐道。
“去吧,我这里有小红薯陪着呢。”裴栖道。
赵疏桐摇头,对于裴栖目前把小红薯当玩具的心态,赵疏桐也不说什么。反正小红薯现在小不记事,稍稍不体面一些也没有关系。等到他长大一些会表达了,裴栖就没那么容易欺负他了。
赵疏桐陪着赵老汉吃饭,也没问赵老汉最近在干什么。
他爹也有自己的事情,觉得需要告诉他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的。
赵老汉忙活的事情,还需要赵疏桐帮忙,自然是会告诉他的。但是村长那头还没有达成一致,要是村长那边谈不拢,告诉赵疏桐也没有什么用,赵老汉就先没说。
石台村村长的屋子里。
石磨村、石岭村、石头村、石碾村、大石村五个一起和石台村种红薯的村子的村长都聚在了一起。
他们还在为了石台村村长前两天找他们的事情争论。
“要是咱们说服了村民将红薯送给朝廷,最后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到时候要怎么和村民们交代。”石磨村的村长说道。
“朝廷不会这么吝啬的。”石台村的村长道,“只要咱们表现出了咱们的忠君爱国之心,到时候一定会有表彰下来。有了表彰,只要朝廷还在,咱们几个村子中的人能安安稳稳好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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