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难看,猜也不是好话,戚骁臣突然涌出不好的预感。
“说,说什么?”
“他们问我,说漪兰嫁进咱们家也两年多了,怎么还没有怀孕!”戚劲气得一拍桌子,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一个个老匹夫,嫉妒我有好儿媳他们没有,便鸡蛋里挑骨头,讽刺漪兰怀不上孩子!”
戚骁臣额头开始冒汗,他就知道,父亲找他肯定没好事!
宋漪兰为何怀不上?
戚骁臣心虚地低下头。
戚劲瞪着儿子道:“我替你去聘漪兰时提前打听过了,宋家的姑娘个个有才学还能生,漪兰身体没问题,她怀不上肯定是你没用!”
戚骁臣大脑飞快转动起来。在父亲面前把锅推给宋漪兰只会让父亲骂他骂得更凶,但实话也不能说,戚骁臣便道:“父亲教训的是,是儿子忙着练兵,陪漪兰的时间不多,父亲放心,以后我每天都去陪漪兰,保证让您快点抱上孙子!”
戚劲稍微满意,上下打量儿子一眼,嫌弃道:“白白长这么高的个子,别让人嘲笑你中看不中用。”
戚骁臣脸都黑了,关系到男人的自尊,亲爹骂他他也不爱听。
戚劲摆摆手,叫儿子滚去陪儿媳。
戚骁臣挨了老子的骂,一冲动去兰芳阁找苏梨了。
男人们在宴席上大碗喝酒,戚骁臣喝得更多,一身酒气,他才进来,苏梨便用帕子掩住鼻子,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二爷醉醺醺的来做什么?”
戚骁臣扫眼春见、秋茗,内室进不去,他叫苏梨出去谈。
两人站在回廊,春见、秋茗站在厅堂门前,随时准备保护二夫人。
戚骁臣看她们就不顺眼,背过去对苏梨道:“父亲在外面听说一些闲言蜚语,议论你不会生养。”
苏梨瞪眼睛,戚骁臣马上道:“这都怪我,怪我以前有眼无珠,没发现你是这么好的女子,现在我知错了,我已经忘了表妹,只想一心跟你做夫妻。你看我这三个月老老实实的,全听你的话,既然外面有针对你的议论,不如咱们提前结束约定,争取早点怀上孩子,堵住那些人的嘴?”
苏梨笑道:“都说二爷是个粗野武夫,今日我才发现二爷也很能说会道嘛,二爷说你忘了表妹,那你们三天两头的书信传情算什么?”
戚骁臣脸色微变,她居然知道?
苏梨收起冷笑,正式警告他:“还有三个月,我劝二爷考虑清楚,到底是要我还是要你的好表妹。”
说完,苏梨转身朝厅堂走去。
戚骁臣站在回廊,看着苏梨冷漠绝情的背影,心头一沉。
他要表妹,但,这个女人他也要定了!
心情不好,今晚戚骁臣没有去找月练,一个人睡在了前院。
第二天,柳盈盈又送了信来。
戚骁臣看着那封信,拆都没拆,让人将信原封不动地送去二夫人面前。
表妹爱慕他,就算他冷落表妹一段时间表妹也不会走,宋漪兰不一样,戚骁臣必须先安抚了宋漪兰。
苏梨收到了这封信,出于好奇,苏梨打开信,一遍读下来,苏梨发现柳盈盈还是挺矜持的,并没有在信里说什么过于直白的情话,就是不知道,当柳盈盈的每封信都石沉大海得不到戚骁臣的回应时,柳盈盈还能不能保持现在的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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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个月,又有一批残兵开始赚钱了。
苏梨以关西侯府的名义开了一家盲人推拿店,官老爷富商们抱着猎奇的心思过来体验,发现店里几乎全都是残兵,推拿的是瞎子,管账的坐着轮椅,只有看门的还算健全,只少了一条胳膊。
戚家果然优待残兵啊!
老爷少爷们趴到床上,享受服务时忍不住打听残兵们到底是怎么学会这手艺的。
两个盲眼残兵无比感激地赞美了戚家二夫人,夸二夫人菩萨心肠,是他们的再生父母。
短短几日,宋漪兰的才女名声再度锦上添花,成了又有才又善良的京城第一好女子。
戚劲将这些赞美转达给儿媳妇听。
苏梨笑道:“父亲比我出力多,别以为儿媳不知道,您特意交代过那些残兵,让他们逢人便夸我的好,不许夸您与二爷。”
小计谋被儿媳拆穿,戚劲声如洪钟地笑了起来。
戚骁臣在一旁陪笑,看着苏梨白嫩美丽的脸,想到再过一个月他就能得到她,戚骁臣也很舒心。
戚劲笑完了,忽然咳了咳,问儿媳妇:“这批残兵都快出山了,你大哥那边,漪兰准备何时去劝他?”
戚骁臣眉头一皱,这五个月她都没有去见过大哥,戚骁臣差点忘了此事。
苏梨笑道:“父亲不问我也准备与父亲商量了,我叫人排了一出戏,明日戏班子就要过来,烦请父亲今日去通知大哥一声,叫他明日过来一起听戏。”
原来儿媳妇并没有忘了老大!
戚劲感动得一塌糊涂,答应道:“好,好,我现在就去找他!”
因为这批残兵表现不俗,戚劲对儿媳妇的信心更强了,他有种感觉,儿媳的办法一定管用。
来到竹林小院,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儿子,从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变成小白脸的儿子,戚劲将悲痛惋惜藏在心底,乐呵呵地夸了一通儿媳妇,告诉儿子这五个月老二媳妇做成了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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