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鱼把水抱在手里,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不想搭理他,扭过头去,脸上还是红的。
陈邪看她又不说话了,想一想,弯下腰,凑到她眼前去,仔细观察她眼睛里的情绪,认真地说:“生气了?我刚才没想怎么样,就是逗逗你。别生气成么?”
陈邪非常清楚,他能抱抱她,已经很过界了,甚至一开始他都没敢指望这。想必这也是她能接受的底线,亲肯定不会让他亲的。
霍沉鱼还是不理,转身背对他。
陈邪在她旁边站了一会儿,走了。
她自己生了好半天的气,才拿开盖子,抱着水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陈邪坐回沙发,手肘搁在大腿上,弓着身子,手上拿了瓶啤酒,眼神冷冷地斜了一眼咬牙切齿、愣在原地的简曼,漫不经心地问:“你走路眼瞎是吧?”
简曼愣住,脸瞬间气红了,眼睛瞪得溜圆,又不可置信又委屈难堪:“邪哥你这么说我?”
“老子这么说你算轻的,你要是个男人,我就动手了。别跟我面前玩你娱乐圈那套。”陈邪语气淡淡的,但很有威慑力,“道歉。”
简曼盯着他,委屈地哭出声。
自从上次吃饭被狗仔拍到,娱乐圈里圈外,谁都知道她和秦朵朵搭上了陈邪沈续他们,都说首富太子爷的女朋友,将来一定会从她们俩中间产生。
所以她才敢大胆去撞霍沉鱼。没想到陈邪说翻脸就翻脸,一点情面也不留。
不光是简曼这么想,沈续他们之前也这么想。
陈邪对她们俩的态度,在霍沉鱼没回国之前,多少有些不一样。
他们出来组局,说叫简曼或秦朵朵一起,陈邪就无所谓地说“叫呗”,要是让其他女生来,他就不说话,全程无视。
现在只不过撞了一下大小姐,什么特殊对待全都烟消云散。
白月光果然是逆鳞。
简曼哭了好一阵,见陈邪无动于衷地看着底下比赛,跺了跺脚,咬着牙挪到霍沉鱼面前,说:“对不起。”
霍沉鱼抱着矿泉水瓶,安安静静对她点了点头,表示没关系。一般不是很过分的冒犯,她不会太在意。
何况只是撞了一下而已,不是什么大事,有时候走路不小心还会撞到人呢。
简曼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不是娇气豪门大小姐吗?怔了怔,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确定地问:“你真的原谅我了吗?”
“嗯,真的。”霍沉鱼看她一眼,认真点头,眼里还有点奇怪,这有什么可追问的。
简曼止住眼泪,楚楚可怜地回头去看陈邪。
陈邪灌了口酒,没搭理。
她就小心翼翼地从背后绕回去,坐下。
沈续语重心长地拍拍她的肩,说:“你看看,我刚才就叫你别过去,不听。那位大小姐,我们都不敢去惹,你最好安分点,她不一样。”
简曼似懂非懂地答应。
霍沉鱼跟陈邪生气,一直到比赛结束,都没有再搭理陈邪。
从地下拳击赛场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下午六点。赵言浓先给陈邪打了电话,叫他晚上必须回来吃饭。
陈邪说了句“不回”,直接挂了,没听她后面说什么。
沈续他们听见邪哥这么说,就开始商量晚上去哪家店吃饭,吃完去哪躁。
很快赵言浓又给霍沉鱼打电话,说霍父霍母已经在陈宅了,让她和陈邪回来,两家人一起吃个晚饭。
霍沉鱼早上已经听霍父提起过这个事,当下就没拒绝,挂了电话看着陈邪。
陈邪靠在车上抽烟,漫不经心地听他们挑吃饭地点,看样子真不打算回去。
那他不回去吃饭,她也不能回去了,这样不好吧。
霍父霍母都去了陈家,而且她刚才还答应得好好的,现在不去,很难看。
可她要是丢下陈邪,自己去陈宅吃饭,那就更奇怪。
“你不回去吃饭?”霍沉鱼本来跟他生着气,可惜形势所逼,不得不开口问他。
陈邪听她跟他说话,就“嗯”了一声,吐出烟圈,说:“不回。”顿了顿,怕她多想,还解释了一句,“我一直不在家吃饭。”
霍沉鱼知道这个,书中有写。
她左右为难地皱着眉:“可是,赵伯母刚才打电话叫你回去吃。”
“跟她说了不回。”
霍沉鱼哽了一下,憋了半天,还是告诉他:“赵伯母说请了我爸爸妈妈一起吃饭,他们已经在你家了,你要是不回去,我也不好意思去。而且……”她越说越小声,“我都答应赵伯母说我会去了……”
陈邪听了,舌头抵了抵牙齿,失笑一声,问她:“你先斩后奏啊?”
“什么呀,我只答应了说我会去,我又没有替你答应。”霍沉鱼脸上一急,连忙否认。不过虽然这么说,底气还是有点不足。
陈邪想了想,掐了烟,问她:“你想去?”
霍沉鱼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警惕地盯着他,点了点头。
“那你替我答应,我就跟你回去。”陈邪说着,把自己的手机打开,拨通了赵言浓的电话,递给她。
电话都不能自己打吗?就算刚才拒绝了,现在改变主意,也不是很难为情啊,干嘛不好意思说,还要她打电话。
霍沉鱼心中很不解,犹豫了一下,但陈邪的电话已经拨通,赵言浓“喂”了一声,说:“怎么啦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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