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冲进来四个没见过的大汉,陈邪抓起长凳狠狠砸在几个人头上,扯着一只手臂拽过来,死死摁着倒在地上那人的头,一拳又一拳地砸下去,砸得鼻子耳朵眼睛嘴巴全都崩出血来。
那人惨叫连连,不停地求饶,陈邪仿佛听不见。
另外三个人被他这种癫狂的状态吓到了,都拿凳子去砸他后背。
陈邪转身一脚踢过去,踢断木凳,那人被大力带得撞在墙上,还没来得及跑开,就被陈邪粗鲁地揪着头发,像要把头皮扯掉一样,砰砰砰地往石头墙上狠磕。
开始那人还挣扎,被陈邪砸断了肋骨,浑身都软了,再也反抗不了。
陈邪松开他,四下里看了一圈,把角落里那把铁榔头提在手里,走过来。
他眼睛发红,胸膛剧烈起伏,眼神危险残忍得吓人,闪动着疯狂叫嚣的杀意。
他要杀了这些动她的人。男的女的都一样。
“邪哥!邪哥别动手,我们错了,我们错了!都是二老板三老板叫我们来的,他们怕你回去……邪哥饶了我们,邪哥……”另外两个人看他拿铁榔头,急忙求饶,同时拔腿往外跑,被陈邪狠狠一下砸在腰上。
“老子今天陪你们玩。”
霍沉鱼听见腰椎断裂的声音,本来已经痛得眼前模糊,又努力睁开眼皮,看见陈邪像个发狂的疯子一样,怒不可遏地一下又一下拿铁榔头砸在那些人身上。
她心里又惊又慌,怕他杀人,张了张嘴,用哭哑了的声音软软地叫他:“陈邪,陈邪,不要杀人,不要杀人。”
陈邪动作一顿,回头,看见霍沉鱼被绑着倒在床上,脸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肉皮都翻开了,满脸的血,连头发上都是。
她哭得一抽一抽的,眼睛又红又肿,不停地叫他的名字。
陈邪感觉心跳倏然停止,喘不过气,锥心刺骨的痛,让他整个人完全崩溃。
他丢开铁榔头,拔出蓝鸣手掌上的刀,又飚出一股血,扑过来割断所有的绳子。
霍沉鱼浑身颤抖着,两条全是红印的小胳膊抱着陈邪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身上,呜呜地哭,憋了一夜的委屈、痛苦、无助、惊慌、害怕全都一起爆发出来。
陈邪压着躁动的怒火,动作很轻地抱起霍沉鱼,心痛得快要死了。
他恨他自己爱得自私,因为不想做不到她提的要求,舍不得失去她,硬要在一起,所以不肯答应回黑水,让她在那种荒郊野岭多呆了一晚上,让她被绑架到这里受伤。
他当时应该立刻答应的。
他答应回黑水,就可以立刻把她接回来。
那样她虽然以后不会和他在一起,可是她也不会因此受伤,不会痛成这样。
盛翘当初说他会害死她,他一直不肯相信。
现在他信了。他不敢再奢望了。
只要她开心健康地活着,再大的痛苦他都可以承受。
霍沉鱼意识正在逐渐抽离,处于半昏半醒之间,完全胡言乱语,哭成了泪人:“陈邪,你怎么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找不到我了……我好痛,好痛……都怪你,房子里还有好多虫……”
“对不起大小姐,我只能给你带来痛苦和麻烦,我这种人,对不起……”
霍沉鱼隐约听见有人在跟她道歉,听起来像陈邪,可是她好累呀,太累了,完全睁不开眼睛,一下子睡过去了。
漫长的沉睡中,她似乎感觉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好像在说话,她又听不清。
你说大声一点好不好,我听不见。
霍沉鱼看着白茫茫的世界。
很久以后。
鼻尖都是消毒药水的味道。
霍沉鱼醒了,艰难地睁开眼,看见雪白的病房,旁边是一脸惊喜的霍父霍母、赵言浓、还有陈湘、文仪她们。
“沉鱼醒啦?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霍母扶她坐起来,一群人都紧张地望着她,霍父出门去叫护士。
霍沉鱼看着他们,摇头,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嗓子太干涩。
护士来检查了一遍,说她没什么大问题。
几人松了口气,没敢告诉她可能脸上会留疤这个消息,陪了她一阵,公司有事才走。
只剩陈湘和文仪坐在这,絮絮叨叨地说,她从昨天早上昏到今天中午,快吓死她们了。
霍沉鱼刚刚喝了水,嗓子好点,能说话了,小声问:“陈邪呢。”
她还以为睁开眼就可以看见他,居然不在,哼,她回头不理他。
“他昨天下午还来过啊,今天没看见他人,是不是去公司了。”文仪不太清楚。
陈湘也摇头。
霍沉鱼让她们把手机给她,按到陈邪的号码上,拨过去。电话里提示,对方已开启飞行模式。
哦,飞行模式。她低着眼睛,睫毛遮住眼里的情绪,把唇抿得紧紧的,给他发消息:【你去哪里了?】
陈邪过了四个多小时,才回复她冷淡的两个字:【国外。】
【你没跟我说,你就走了。】
【嗯。】
连道歉都没有。
霍沉鱼发了半天呆,关掉手机,办了出院回家。
在医院她也不方便自己治疗,可是又确实太痛了,她忍不住,先把伤口愈合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这张卡死我了,一直删删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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