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邪黑眸盯了她好一阵,半晌笑了,心情忽然阴转晴,逗她说:“没在一起,你突然对我这么好干什么?我还以为你做他女朋友了,对我心怀愧疚呢。”
“……我做别人女朋友,为什么还要对你好?”霍沉鱼有点无语。
“那你现在是怎么?”
霍沉鱼抬起清亮的眼睛,跟陈邪对视了一会儿,偏头要笑不笑的,小声说:“不怎么。”
陈邪看着她懒懒地笑了声。
他一根烟抽完,掐了扔垃圾桶里,拉开柜子,把她的伞拿出来,走过去递给她。
伞面很干净,看得出是洗过了的,卷得整整齐齐。
霍沉鱼接过来,手上又抱着水杯,又拿着伞,不好放包里。她为难地仰起小脸,看着陈邪,软软地说:“我能把水杯放你床上吗?”
“你想把水倒上面都成。”
陈邪在离她不远的床边坐下来,耐心地看着她往包里装东西。
霍沉鱼先把水杯放他床上,再把伞放进包里,最后拿起水杯往包里塞。
然而放一半就卡住了,塞不下去。包很小,底下放了两盒牛奶,还有钱包什么的,装不下这么大的水杯。
霍沉鱼把两盒牛奶拿出来,水杯放进去,刚刚好。
她拉上拉链,把包放在他床上,拿了一盒牛奶,放在他腿边,然后用白嫩的食指往前抵了抵,抵到挨着他的大腿,抬起眼睛看着他,说:“我装不下这两盒牛奶了,给你一个。”
陈邪把挨着他的牛奶拿起来,黑眸盯了几秒霍沉鱼不自然的表情,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很大,胸膛跟着震动:“如果我没理解错,你今天是不是在撩我啊?”
穿得这么好看来找他,非要他还伞,非要跟他回他的屋里,还给他喝牛奶。
她都带了水杯了,还带两盒牛奶干什么。
霍沉鱼被他拆穿,一下子涨红了脸。
她一直尽力掩饰,还是这么容易被发现。
她把吸管放到牛奶盒里,低着头喝了几口,声如蚊讷:“你想怎么理解怎么理解,我又管不着。”
没否认。
陈邪懒懒地把手撑在她身后,上半身俯过来,靠近她的肩膀,盯着她浓密的睫毛和白里透红的娇嫩肌肤,低笑着问:“你撩我干什么,不是喜欢姓顾的吗?”
“我不喜欢他呀。”
“你哄我。”陈邪不是个傻子,他完全看得出她对谁更有好感。她从昨天下午放学开始,这么反常,总是有缘故。再联想到她刚才说她跟顾庭深表白,是游戏惩罚,他大概想明白了,无所谓地说,“你是不是游戏又输了?”
只是这次游戏惩罚是撩他,或者让他做出什么举动?也有可能,少年人的天真有时是很残忍的,热衷于以他人的隐秘伤口取乐。
霍沉鱼回头看着他,呆了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的变化,只能认真地说:“不是的。”
“是也没关系,老子让你撩。”陈邪不怕他被人拿来笑,说,“就算你玩游戏,我也认栽了。”比一直不搭理他强,不知道她能不能明白。
他靠得很近,身上的烟味她都可以闻到。
本来天气就燥热,他这么一靠过来,两人的呼吸让温度升得更高了,他脖子上开始流汗。
霍沉鱼又看了他一眼,心跳加快,小脸有点粉粉的,不接他的话,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专心喝牛奶。
现在应该十二点多了,她跟霍母说了不回家吃饭,所以也不急着走。
她就想和陈邪待在一起玩,不说话也不觉得无聊。
陈邪看她坐在那安安静静的,额上沁出一点细细密密的汗,问她:“热不热?”
“不热。”霍沉鱼吓了一跳,急忙摇头,眼神有点慌张。
陈邪挑眉,看着她,歪了歪头,说:“我问你要不要开电风扇,你这么大反应,想什么呢?”
霍沉鱼被他逗得团团转,羞得不行,伸手去推他,娇声娇气地恼道:“你好烦呀。”
她的手按在陈邪劲瘦的胸膛上,根本推不动,但陈邪顺着她的力气,往后仰了仰,笑着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说:“好学生中午不回家吃饭,你爸妈不担心?”
反正他没有爸妈会担心他了,他也不稀罕,他就稀罕大小姐。
霍沉鱼别扭地说:“我出来的时候,跟妈妈说过不回家吃午饭。”
“原来早有预谋。”陈邪意味深长地笑了声,懒痞痞地说,“您今晚可别打算睡在我这啊。”
霍沉鱼恼羞成怒,拿已经喝光的牛奶盒砸在陈邪身上:“你想得美。”
“呵,还打人。得,不跟你贫了。”陈邪单手接住牛奶盒,走过去扔垃圾桶里,问她,“你中午去哪吃?”
霍沉鱼想了想,把两只小手背到身后,纠结地绕着手指,小声说:“我没带钱。”
她一撒谎,神色就特别不自然,耳朵红红的,不敢看陈邪。
陈邪不知道看没看出来,只是一个劲看着她笑,“啧”了一声,说:“你这是赖上我了啊?”不等她回话,又说,“想吃什么?这附近吃饭的地儿,跟你平时去的地方不太一样,你不一定吃得惯。”
霍沉鱼环顾了一圈他的屋子,好像没有看到厨房,问他:“你这里不可以做饭吗?”
她不想出去吃,不想乱花他的钱,太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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