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夕有点担心被人拍到,刚想挣扎,耳边就传来了他擂鼓般的心跳。
如此清晰,透过炽热的胸腔传到他耳朵里。
贺钧潮竭力克制自己急促的呼吸,怕太过分了吓到他,但手臂依然收的太紧。
路夕感到肩背传来轻微的疼痛,心一下子就软的一塌糊涂。
他没再顾及其他,伸手揽住了贺钧潮的后背。
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刻,贺钧潮的身体僵硬了片刻,随即更紧地抱住他。
“真的吗,你真的答应我了”贺钧潮声音沙哑地在他耳边问道,“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了”
就像在猜到耳返是他送的那一刻,路夕心里汹涌起许多以前被忽视的细节。
譬如三年前贺钧潮看他的眼神,譬如他每次小心翼翼的试探,譬如他帮过自己后又怕他拒绝,费劲心思的掩饰。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触动不已。
自从路建翔丢给他这个烂摊子开始,他就以为自己的人生不配拥有这样的感情了。
他的生活一团糟,心情也像一滩烂泥,没有亮光。
那些年少,那些掌声,那些爱慕,都像是离他越来越远。
他觉得自己,配不上那么耀眼的贺钧潮。
假如他们的重逢来的没有这么晚,而是在路夕最不堪的时候遇见他,也许他这辈子都不会允许自己和他在一起。
因此他忽然好庆幸,庆幸自己这两年来一直没有放弃。
正是因为重新回到舞台,才让他有了接受这份感情的信心。
尽管未来是未知的,但既然贺钧潮愿意和他携手披荆斩棘,他自然不会畏畏缩缩、束手束脚地逃避。
他用脸在温热的肩膀上蹭了蹭,轻声说“嗯,我答应了,男朋友。”
孩子们在酒店苦哈哈地等了半天,饿的快要把墙给拆了,今天的主角才姗姗来迟。
路夕一进门,乔松年就不依不饶地喊了起来“路哥你干什么坏事了,这么晚才来,自罚三杯先”
伍承焕也不怀好意地说“路老师,你脸怎么这么红别不是真的干坏事了。”
贺钧潮在楼下停车,没跟上来,路夕不自在地说“天气太热了,罚什么啤酒可以吗我酒量不太好。”
“啤酒就啤酒吧,免得现在就把人灌趴下了,一会儿没戏唱了。”乔松年大发慈悲,给他倒了满满三大杯。
路夕没办法,只得一口气喝了。
贺钧潮上来的时候,就看见乔松年推着他的杯子道“搞快点搞快点,你养鱼呢”
他上来就啪的一声把车钥匙甩在桌上,将其他人吓了一跳,纷纷抬起头看他。
“这么喜欢拼酒,跟我喝几杯”贺钧潮垂眸看了乔松年一眼道。
“哇哦年仔快上都毕业了,不怕他”练习生们疯狂起哄,把乔松年往火坑里推。
“干趴他干趴他干趴他”伍承焕看热闹不嫌事大,敲着杯子恨不得爬到桌上去。
乔松年被激的浑身热血,站起来一撸袖子道“来呀d,怕你不成”
路夕张了张嘴,却看见贺钧潮递给自己一个“等着瞧”的眼神,一副不把这小子放在眼里的架势。
他又想起了戴蒙说的“千杯不醉”,便笑了笑,没做声。
旁白的祁楠看了他们一眼,刚好被路夕看见了。
路夕有点心虚地给他夹了一筷菜道“多吃点。”
“谢谢路老师。”祁楠对他咧嘴一笑。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没有确定关系的时候,路夕再怎么和贺钧潮说话都不会脸红。
但方才经过那番对话后,他连在大庭广众下和贺钧潮对视一眼,都觉得心里有鬼。
“满上,你养鱼呢乔松年”一瓶威士忌下去后,乔松年已经快不行了,贺钧潮学着他刚才的语气,不屑地说道。
伍承焕连连摇头“没想到我们连毕业都搞不过贺d,太特么挫败了。”
戴蒙边嗑瓜子边笑道“你们和钧潮拼酒量,再练个十年八年的吧,毕竟不是人干的事。”
大家哄堂大笑,贺钧潮拿筷子敲他脑袋,他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吃到下半场的时候,不少人都喝高了。
乔松年抱着一帮没能出道的哥们儿,哭得稀里哗啦。
“兄弟们,你们去杭州一定记得来找我啊,大家要经常出来聚。”
“一定的,我们的群也别凉了,记得汇报自己动态。”
“没事,还可以一起线上打游戏呢,哎,老弟你别哭,哭的我这一东北大老爷们儿都忍不住了。”
虽说是要保持联系,但他们出道后即将要多忙碌,大家都心知肚明。
一些没有出道但人气很高的,也接到了配角的邀约或是广告代言等等,到时候大家一忙起工作,肯定都没时间想这些了。
路夕也喝得有点多,安静地支着脑袋看着他们。
伍承焕拨着吉他道“我来给大家唱首歌吧。”
众人东倒西歪地看着他。
贺钧潮给路夕倒了杯酸奶,路夕对他一笑,接了过来。
伍承焕弹唱起来,他唱的是那些花儿。
大家都跟着哼了起来“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想她。”
唱完后眼眶都有些湿润,祁楠清了清嗓子道“我也给大家唱一首吧,唱个活泼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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