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傅泽沛想了想,“我让你帮我买,你买不买?”
“买啊。”张沃毫不犹豫。
傅泽沛:“对嘛,这不朋友间很正常的么,别大惊小怪。”
张沃却说:“这能一样吗?咱俩可是一年半的友谊,多坚固啊,祁鹤才转来几天?”
傅泽沛想说,不好意思,实不相瞒,其实我俩还没出生的时候就认识了,算起来有十七八年了,要比这个,还真没人能比得过祁鹤。
但他怕伤张沃的心,没这么说,而是委婉道:“我俩初中打过交道。”
“真没有啊?”张沃有点失望,“我看你俩眉来眼去含情脉脉那样,以为你们连床都上过了呢。”
傅泽沛一口水呛在了肚子里。
眉来眼去?含情脉脉?他跟祁鹤?
有吗?!
“我还以为我这嘴开了光,泽哥你的缘分也来了呢。”
傅泽沛严令禁止他再往下想:“想都别想,我跟他没可能。”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这个问题他还真没细想过。
他只好用另一种比喻来解释:“就跟我和你,你和方嘉年一样。”
张沃说:“那是因为我只喜欢omega!”
傅泽沛问:“那如果我,或者方嘉年,其中有一个是omega,你会喜欢吗?”
一想那画面,张沃就吓得浑身一哆嗦,连连摇头:“绝对不会!”
朋友变爱人,怎么想怎么别扭。
那情敌变爱人,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很别扭了!
第13章 竟然是O
大概高中生活太无聊,祁鹤给傅泽沛送早餐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年级。
只是两位当事人丝毫不知情,周日照常一起去图书馆借书。
本来傅泽沛不想去,但借书卡只能本人使用,要刷脸,所以他只好早早起床,打着哈欠跟祁鹤一起坐地铁去了图书馆。
周末,图书馆人有点多, 两人排队搜索完书籍,直接上了四楼。两人来得太早,四楼一角的借阅室还有五分钟才开门。
“量子宇宙?”傅泽沛想着刚才祁鹤搜索的书目,“你对这方面很感兴趣么?”
“只是一本科普读物,听别人提到,就想买来看看。”
傅泽沛有点失望,他以为他总算知道了祁鹤的一个小秘密,“那你大学想考什么专业?”
祁鹤没回答他,反问道:“你呢?”
四楼是顶楼,他们站在一处宽阔的廊桥上,光从四面八方倾泻进来,落在傅泽沛的手心。他轻轻握住,试图抓住那束光,但只是徒劳。
他有些茫然:“不知道,没有想过。”
对于傅泽沛来说,那仿佛还是很久远的事。久远到像祁鹤离开的那个暑假,时间层层叠叠,记忆穿不透迷雾,仿佛永远都到不了。
他只记得,暑假他回外婆家住,正如每个暑假那样,再回来时,唐思捷告诉他金女士一家搬走了。
透过花纹雕刻的屋顶,祁鹤接住他手里那束光,斑驳地落在自己的掌心,形状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束,有些烫意。
他没告诉傅泽沛,其实他的梦想很简单,去发现一颗新星,亦或做个植物学家,栽培出满山坡不同颜色的栀子花,似乎都很有意义。
那点光渐渐在掌心消失,祁鹤拍了下他的肩膀:“开门了,走吧。”
两人借完书,又在借阅室里呆了许久,傅泽沛随手拿了一本星空图鉴,看得他昏昏欲睡,又去研究放在一旁的天文望远镜模型。
从借阅室出来,一楼侧厅里正好有场书画展,两人进去转了一圈,出来时已经快中午了。
傅泽沛不想回去,回去就意味着要补习,科目还是他最讨厌的物理,给他补习的人还是祁鹤……想想就头大。
“中午不回去,咱们就在外边吃吧。”他心里打着小算盘,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拖得时间长,补习时间就短,“你想吃什么?”
“你来定。”祁鹤见他难得欣喜雀跃,不忍戳穿。
傅泽沛就等他这句话呢,立刻指向马路对面:“我想吃小龙虾!”
唐思捷不给他做,在学校又吃不到,他馋了快一周了。
“你嘴不疼了?”
“早不疼了。”果然一个谎要用十个来圆,傅泽沛只能接着往下编,“阿姨的药特管用,吃完就不疼了。”
祁鹤神情明灭,抿起嘴唇没再说话。
对面那家小龙虾店刚开业不久,正在酬宾。两人点了一大份小龙虾,又点了两份凉饮。傅泽沛馋得慌,一上菜就戴上手套开动。
他们点的香辣口味,这家店口味要比以前吃过的更辣。祁鹤掐去虾头,目光却紧盯着傅泽沛的嘴唇。
两片唇瓣此时也仿佛被汤汁浸过,比抹了层红油还要润,颜色是鲜红的,正如眼下肆意蔓延的爱恋,火红炙热。
空气里开始弥漫淡淡的甜酒味,有点像陈酿多年的青梅酒,烈里带甜,又由甜转烈。
傅泽沛嘴唇上下一碰,又用舌尖去舔嘴角的白色米粒,才闻见了蔓延在鼻边的浓酒味。
“咱们没有点酒啊?”他深知自己一杯倒,生怕那天的事情景再现。
祁鹤全身线条紧绷,显得比以往更加凌厉:“可能是别的桌,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他从书包里拿走一盒类似纸巾的东西,走向卫生间。傅泽沛心大,丝毫不觉刚才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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