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感觉那个人……”
“怎么了?”傅泽沛忙问。
祁鹤目光锐利:“他对我有敌意。”
傅泽沛没忍住笑了声,那是因为宗滨把你当情敌了!他真的搞不太懂哪里出了问题,怎么在别人眼里,他跟祁鹤的关系总不清白呢。
刺头把祁鹤当成他对象,宗滨以为祁鹤喜欢他,张沃就更离谱了,总以为他们两个已经勾天雷动地火了。
他都替祁鹤感到冤枉!
车里开着空调,车窗紧闭,有些闷闷的潮湿,混杂着一点酒精的气味。
好不容易下去的那股头晕劲又翻涌上来,事实证明啤酒还有后劲,傅泽沛脑袋比刚才在饭店里还晕乎。
酒精开始掌控他的大脑,傅泽沛不由自主地凑近,拉着祁鹤的胳膊闻了闻:“你也喝了好多酒啊。”
他不知道祁鹤几乎对酒精免疫,喝再多也能跟没事人一样。不像他,两口就晃晃悠悠,找不着北。
祁鹤身上的酒精味很浓,甜甜的,不像麦芽发酵的啤酒,倒像陈年久酿的一壶烈果酒。
“祁鹤?”他迷迷糊糊地喊。
祁鹤侧头,看见傅泽沛正痴痴望着他。
顿时间,狭小的空间里甜滋滋的空气包裹着烈酒气息,波涛汹涌而来。如果司机不是个对信息素没有感知能力的beta,恐怕已经被这浓郁的气息逼得受不了。
傅泽沛失去力气,往他肩膀上一倒,嘴里喃喃:“我要醉了。”
话音刚落,人便呼呼睡着。
正如上一次在酒吧,他也是这样毫无意识地睡在了祁鹤的肩膀上。
祁鹤一怔,傅泽沛的头发几乎挨上了他的嘴唇。司机猛地右转弯,电光火石间他的唇擦过了傅泽沛的发尖,在一个贪婪的吻后,他近乎虔诚又克制地离开。
刚才他吻了一下傅泽沛,这件事只有他和夜色知道。
与此同时,祁鹤想,他的第一次发|情期快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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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
好困。
当闹铃在耳边催命般响起时,傅泽沛满脑子都是这一个念头。
连眼都没睁开,他熟练地关了闹铃,立刻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滚一圈,牢牢把自己裹住,以免再受到下个闹铃的摧残。
可不遂人意,除了手机闹铃,还有人工闹铃。
敲门声响起,舒缓而有规律地敲了两声,见里面没有反应,敲门的人才开口:“傅泽沛,起床了,上课要迟到了。”
傅泽沛正在梦里畅游,云里雾里的,心想:我是谁?我在哪?
眼睛眯出一条缝,他看见床头放置的杂物,全部眼熟。原来在自己的房间。
打了个哈欠,两秒后他意识到问题哪里不对劲了。
他在自己的房间,可门外传来的怎么是祁鹤的声音?!
光这一点,就立刻让傅泽沛清醒了大半,去开门一看,门外站着的,就是祁鹤。
“你怎么在我家?”
虽然不是第一次大早上就看见祁鹤,但他每次都能发出不同的惊呼。
祁鹤眼中波澜不惊:“来叫你上学。”
傅泽沛打了个哈欠,站在二楼环视一圈没看见唐思捷:“我妈呢?”
“唐阿姨不在。”祁鹤递给他一张纸条,“他们回你外公家了。”
傅泽沛接过纸条一看,果然是唐思捷留给他的,纸条上说他外公不小心摔伤了腿,两人请假回去几天,让他照顾好自己。
落款是昨天下午。
他外公住在乡下,外婆去世以后,唐思捷和傅罗就想把他老人家接到城市里来住。谁知老人家不肯,守着一院子花花草草,说什么也不愿意来。
留字条是唐思捷的习惯,她不喜欢用手机,所以打她电话也经常找不到人。以前傅泽沛还没有手机的时候,她有事就会留张字条,现在有了手机,习惯还是照旧。
傅泽沛将纸条随手放在桌上,准备去洗漱换衣服,突然想起来什么,警惕地看着祁鹤:“那你怎么进来的?”
祁鹤说:“唐阿姨在我家放了把备用钥匙,你家也有我家里的备用钥匙。”
这是为了以防万一哪边把自己锁在门外。
“哦。”
这么一闹,傅泽沛困意全无,拖着身子去洗漱。昨天还是醉了,他以为醒来会头疼欲裂,却不知为何今天神清气爽的。
连起床都比以前早了那么几分钟。
等他洗完漱下楼,桌上已经摆好了火腿芝士三明治和牛奶。
“冰箱里没多少东西,简单吃一点吧。”祁鹤说。
傅泽沛睁大双眼,这叫简单吃一点?秒杀了他妈做的好吧?
今天有升旗,时间紧迫,快速解决完早餐,在收拾书包时,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
五秒钟后,他从书包的角落里翻出来那张团成球的数学卷子,上面只写了个名字和一道选择题。
果然是白的,跟他梦里一模一样。
就是不知道等下老师劈头盖脸骂他的样子跟梦里是不是也一模一样?
正在楼下等他的祁鹤,忽然听见楼上传来一声惨叫。
“祁鹤!救命!!”
心里一咯噔,他三下五除二跑上了楼,看见傅泽沛拿着书包傻在了原处。
呼吸急喘、额头冒汗的祁鹤问:“怎么了?”
傅泽沛:“数学卷子快借我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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