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有没有对方出色,音乐到底能不能被除了粉丝歌迷之外的广大群众所接受,作品的质量能否比得上对方的强大班底精良制作,质的较量远比量的较量重要得多。
他们就像是看破红尘的老僧,扫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老神在在地看着其他人执拗着、沦陷着、拼命挣扎浮沉着。
却也只能看着,什么也说不了。
因为路都是每个人自己选的。
“说起来,在剧组见到林岱桥,他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饭后,蔺遥把碗筷从洗碗机里取出来,一个个整齐排列放进消毒柜,瞥了一眼远处正在认真捣鼓着他从家里搬来的天价茶具的烛茗。
烛茗醒茶的动作顿了顿:“道谢就不必了,我又不是什么乐于助人的老好人。”
“我就知道,但我可不能就这么拒绝他的要求,该谢还是要谢的。”
烛茗咋舌:“你是BM亲大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蔺遥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走到烛茗身边坐下,抽出纸巾擦了擦,“他现在那个小经纪公司有你的股份吧。”
“你又知道了?”烛茗递了一杯茶给他,“蔺老师这婚求得不草率啊。”
艺人工作室众多,有的只是挂靠在经济公司或其他公司下的非法人实体,而烛茗工作室从一开始就是以企业注册的独立法人单位。
自从林岱桥复出,烛茗替林岱桥和棣杉引荐,蔺遥便去查了一番。
拨开层层股权结构,林岱桥现在的经纪公司其中一个股东背后,实际上就代表了烛茗的工作室。所以,他借林岱桥了解自己的事情只是其中一层原因,如果林岱桥真的能振作起来,对烛茗自己来说绝对是利远大于弊。
“无心插柳柳成荫吧。”烛茗抿了一口茶,心想,这茶还是老爷子生前送他的,“严零以前组合的前身就是这家小公司的。后来她解约了,但我也没空去整理,至少规规矩矩的盈亏暂时还影响不到我。”
说完他叹了口气。
总说自己不是纪家人,可仔细想想,他身上始终有纪家的影子。
蔺遥看着他:“你对自己欣赏的人才真的是不遗余力。”
前有严零,后有NL,说倾其所有都不过分。
昨天听说NL三场演唱会一结束,就要开始准备出道专辑,速度惊人真的让他这个前男团成员都为之赞叹。
“我也欣赏你,本来也想对你不遗余力的。”烛茗睨了他一眼,“结果发现,蔺老师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
“哎哟,你又发现什么了?”蔺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星晨。”烛茗深吸一口气,“杨方这十年压榨你,他知道你握着屠龙宝刀吗?如果不是卢叔把他和你爸见面聊天的事情告诉我,我都不知道星晨的股份里还有蔺叔叔的一份。”
如果他有纪成钊那份心,或许早就能发现端倪。
几年前星晨资金链上出现过一次危机,不明真相的群众都说是彼时单飞后正当红的蔺遥活跃力挽狂澜,重新救活了这个老公司。
可实际上他们都不知道,蚍蜉一般的艺人是没有撼大树的绝对能力。
据卢叔说,蔺如江就是当年救活星晨、如今星晨的隐名股东之一。
“知道的。”蔺遥垂眸,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所以他也只是敢在我十年合约的边缘试探,该给的也都给了,分手也分得体面。”
利益最大化有时真的是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只要星晨没有碰到自己的底线,他累一点苦一点也没什么,换个角度想,也是给自己家挣钱,给小耳朵挣钱。
他从不后悔,也少有怨怼。
相反,坦荡的人生就像是一个轮回,在不经意间就有了回馈。
十八岁的他因为父亲做生意失败,家里缺钱,没办法给小耳朵提供稳定的生活和医疗条件,咬牙签了十年出去;后来父亲重整旗鼓振作起来,恰逢星晨危机,也算是弥补了当年对儿子的一份亏欠。
“啧,那他也就只在出道曲那件事上过于糊涂了。”烛茗摇摇头,“等我这段时间忙完了,一定要去挖一下。”
蔺遥倾身亲吻他:“行了,年纪轻轻别那么记仇。”
烛茗扬眉:“那没办法,这可是我这人的优点。”
“可我觉得有其他事比这些鸡毛蒜皮更重要。”
“什么事?”
“公证。”蔺遥说,“我觉得是时候要把对方的资产了解清楚了。”
寻常人眼里的敏感问题,在他俩这里完全是吃饭睡觉的水平。
“怎么着,你是嫉妒我吗?”烛茗眨眨眼。
蔺遥摇头,抬眸望向他清浅的眼眸。
“不是,我只是想看看你现在壕到什么程度,顺便盘算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考虑不用工作了。”
烛茗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目瞪口呆。
请问蔺遥是何方神仙,为什么连正色说一句“我不想工作了请你养我吧”都能表现得这么清润高贵又撩拨人!
他甩了甩有些发烫的脑袋,轻哼一声,不屑地说:“想被我养的人多了,你算哪块小饼干啊?”
蔺遥目光下移,凑近他耳边,尾音撩人:“我不一样啊,可不是随便哪块小饼干都能让你爽到哭的。我是,大,饼,干。”
烛茗:“……”
可把你厉害死了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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