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良离成年还差临门一脚,而宋屿已经成年。
宋屿翻过一页书,放在桌下的腿又撞上了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眼神不动,腿收了回来。
但对方很快又追了上来。
会议室的空调温度26℃,身体触碰到的体温远高于这个温度。
宋屿凝着声线唤道:“时良。”
“嗯?”时良拖着音调偏过头,含着笑一脸无辜,似乎桌下紧追不舍的腿不是他的,“有事吗宋主席?”
但宋屿头也没抬:“腿拿开。”
时良微睁大眼,表情十足认真,笑容却肆无忌惮地无赖:“没放你身上啊?”
“……”
宋屿拿他没辙。
宋屿放弃挣扎般不动后,他们的腿隔着薄薄的校裤碰在一起,传来麻酥酥的触感。
时良后悔了,这只能激起他体内更深更过分的渴求。
安分不到几分钟,时良站了起来。
会议室的角落放着饮水机,时良拿着杯子过去接水。
他没看见身后的宋屿抬起了眸子,微眯着双眼紧紧看着他的背影,眸中的侵略欲似乎要将他整个人吞灭。
在时良察觉出异样转回头的时候,宋屿极快地恢复过来,压着眉视线下移,落到了时良不知道什么被撩起裤脚的脚踝上。
时良裸露在外的肌肤很白,脚踝的弧度和线条漂亮饱满,灯光完美地修饰了润泽的轮廓,在光下泛着诱人的光。
宋屿的记忆很好,很快就从记忆里翻出了那天看到的描写。
“宋主席,”时良轻轻靠在饮水机旁,看好戏般翘着唇角,“在看什么?”
“没什么。”宋屿动了动喉结说。
刚才一瞬间被什么危险系数极高的东西盯上的警觉还没消褪,时良困惑地喝了口水。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但宋主席表现得完美无缺,看不出任何的漏洞。
又是阴魂不散的闻秦。
时良厌恶地锁起眉头,目光凝聚地看向窗外。
宋屿推了推眼镜,道:“过来。”
时良回神应了声,又转身接了个杯水,放到宋屿手边。
“宋老师辛苦,”时良笑吟吟地说,不等宋屿张嘴又说:“新杯子。”
会议室常备着一次性纸杯。
宋屿随意看了眼放纸杯的地方。
数量多,看不出来少没少。
宋屿道了句谢,端起了纸杯。
如果时良再留心观察得仔细点,他会发现宋屿的动作几乎与他刚才一模一样。
时良坐下来之后终于安分,腿离宋屿的隔着一段距离,也不乱放了。
对此宋屿只是动了动小拇指。
晚自习下课之后他们也结束了,一前一后回了十六班和十七班。
连鸿运坐在座位上望眼欲穿。
“时哥,”连鸿运扭扭捏捏地靠近时良,“待会儿你能不能,把我也一起,捎出去?”
“你不是住校?”时良说,拿了东西就走。
宋主席没说要等他,他得去拦人。
连鸿运屁颠屁颠跟着他:“嗐我手机被老徐收了嘛——再不上网我就要窒息了!救救孩子吧时哥!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时良道:“你可以翻墙。”
连鸿运撒泼打滚:“翻墙对Omega来说多危险啊。”
“那你怎么回来?”时良冷静问。
“通、通宵呗。”连鸿运支支吾吾。
时良停下来仔细打量着他,不说话。
连鸿运被他盯着头皮发麻,最终交代实话:“哎呀我去找我舅妈。我舅舅可以不要,但舅妈必须要!”
“……行,”时良无语道,“跟着吧。”他又补充:“找不着来找我。”
连鸿运喜笑颜开。
他去过几次时哥的家,找得着路。
时良刚出教室门,脚步一顿,拐了个弯儿。
“你不找宋主席了吗时哥?”连鸿运疑惑问。
时良摇头:“不去了。”
宋主席恪尽职守,去找他连鸿运估计出不去,更何况今晚闻秦似乎又来了。
时良有点排斥别人插手他的事。
连鸿运丈二摸不着头脑跟着时良从走廊另一头下楼。
“屿哥?”林宜年跛着脚,“不走吗?”
宋屿动作顿了顿,说:“走。”
六中的走读生多,平时校门都站着校领导,保安检查出入证挺严格。但今晚没有领导,被他们水过去了。
“晚上陆星然带人来找过你,”连鸿运颠了颠书包,“但我感觉这个陆星然不太对劲儿。”
时良问:“哪儿不对劲?”
“不知道啊,”连鸿运眼前浮现出几分茫然,顺着自己的直觉说:“如果说之前的陆星然是疯狗,那我今天晚上看见的陆星然就姓马名叉虫。”
一个疯批alpha一个骚包alpha。
“……”时良感觉更不对劲了。
但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直到他们被人拦下来。
连鸿运惊讶:“陆星然?”
“陆新星。”眼前这个和陆星然长得一模一样的浑身散发着alpha信息素的人长了张和陆星然一模一样的脸,不过脸部线条更加柔和漂亮。
陆新星穿着连鸿运说的那件骚红的衣服不耐烦地啧了声,问:“你是时良?”
他们陆家怎么净出混账玩意。时良心里说,又点了点头,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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