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哥怕你,”陆新星说,“丢我们alpha的脸,所以我……”
“喷上alpha信息素的香水不等于alpha,弟弟。”时良忍不住说。
之所以能确定这是香水,是因为他熟悉这个信息素的味道。
熟悉到想吐。
之前他就听说过陆疯狗有个双胞胎弟弟,应该就是陆新星了。
对方带着几个人,估计是来找他们打架的。
时良便懒得跟他客气。但他是没想到看了几场陆星然的戏而已,竟然变成了欺负他。
陆星然被他一噎。
“时哥,你待会儿别插手啊,”连鸿运扭了扭手脖子,表情兴奋,跃跃欲试,“我好久没动手了,都快手生了!”
连鸿运能跟在时良身边两年是有原因的。
在他没搬到双人宿舍前,几乎整层楼都知道十六班有个Omega晚上总是边举铁练拳边嘤嘤嘤。
时良去打架,他就跟在他背后帮忙。
就是时良凶起来他也怕。
连鸿运属于那种哭得越凶,打得越狠的Omega。
对方有alpha,时良便点头同意了。事到如今,他仍旧十分厌恶alpha的靠近。
不是所有alpha都是宋主席。
想到这儿时良忽地愣住了。
连鸿运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个鼻夹夹住鼻子,以防对方使诈用信息素压他。
就是那几个alpha有点束手束脚。
——alpha不能打Omega啊淦!
但Omega可以打alpha。
陆新星和时良一人站着一边看了会儿,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盒不知道什么东西,瞥了眼没注意到他的时良,随手丢到时良脚边。
时良闻到硝烟味儿,凝起双眉,刚准备后退,擦炮擦过他的脚踝,炸了。
“我操!”有人被吓了一跳。
擦炮声音响,离得远伤不到人。
但它几乎是贴着时良的脚踝炸开。
砰地一声——
“我操,谁竟然放擦炮?”林宜年抬起头准确地捕捉到爆炸的声音,惊讶道,“这玩意不是不允许的?头也太铁了吧?”
“听错了吧?”许高飞说。
“不可能。”林宜年说,“这玩意我从小玩到大能认错?”
擦炮炸开的声音离得很近。
但他们并不准备过去。
不关他们事。
他们刚走几步,宋屿突然停了下来。
Alpha的天性和契合度使然,他敏锐地闻到了空气中飘来的若隐若现的血腥味,以及夹杂在一起的白玫瑰的清香。
是时良正常状态下的信息素。
“你们先走,”宋屿飞快说,“我过去看看。”
林宜年和许高飞惊疑地互相对视,很快两个人用他们的三条腿追上去:“屿哥等等我们!”
猩红的血从被擦破皮的地方涌出来,时良木然地看了会儿,浅色的眸子在夜色下颜色浓郁,找到了陆新星的脸。
连鸿运担忧地过来:“时哥没事吧?我们先去医院吧。”
话没说完就被时良拨开。
“准头挺好,”时良边走近陆新星边说,脚踝被血糊住,血流到了脚底,黏糊糊的,又尖锐地疼,他连眉毛都不动一下,走得很稳,“陆新星。闻秦?”
这是两个毫不相干的姓名。
表面上的。
“你怎么知道?”陆新星扬起眉,其实他也没料到他从网上买到的东西炸这么快,真炸到了时良。
原本只是打算吓一吓他,给他一个下马威。
陆新星心头袭上些愧疚,想道歉,但张了张嘴,又说不出口,手揣着兜梗着脖子。
陆新星身上的信息素香水仿的是闻秦的信息素。而闻秦继承了闻舟的信息素,闻家特有的信息素尤其罕见。
“很恶心。”时良漠然说。
陆新星一下变脸,正要反唇相讥,却又被时良打断。
“他没给你说过我有病么?”时良搭着眼睑,眸中蕴着咄咄逼人,红润的唇瓣翘起却没有任何笑意,“他没说不要惹我犯病?”
他的眼睛似乎望不到底,显得有些诡谲。
陆新星心脏猛地一跳。
连鸿运在时良背后急得抓耳挠腮。
完了完了。
“时良。”
斜后方突然插进来一道冷凝的声音,时良回头,看到了赶过来的宋主席。
宋屿的视线被他血肉模糊的脚踝掠夺,眼神沉了沉,大步过来,什么也不管了,说:“去医院。”
“宋主席?”时良眼里的浓墨散去,笑意跃然而出,“你怎么来了?”
“路过。”宋屿说。
时良不信:“是吗。”
宋屿没说话,扫了眼陆新星的脸,冷淡的眉眼显得很凶,体内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膨胀。但在目光触及时良时,临界爆发点的信息素急速泄了气。
在场没有谁能承受住一个优质alpha的信息素的碾压。如果释放出来,Omega会当场被诱导提前进入发情期。
陆新星呼吸困难,心跳速度快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颤栗的恐惧代替了愧疚主导了思维,顷刻间冷汗冒了出来。
但很快,宋屿就挪开了眼,什么都没说,只是带走了时良。
时良略略一琢磨,跟着走了。
宋屿来去匆匆,只留给后面的人一个背影。过了会儿他们看到宋屿突然弯腰将时良背了起来,而时良上去之前转回头递给连鸿运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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