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良的笑多了几分真诚和认真:“谢谢。”但是没过多久,他又追问:“宋主席,你喜欢我吗?”
他连问了三遍,似乎执意想要个答案,宋屿却都没回答他。但这次抬手捏了捏他的小揪揪,动作间带着几分不为人知的宠溺。
就连时良都没发现。
时良没得到答案,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许个愿。”宋屿说。
“不了。”时良眼神有些亮,摇了摇头,收到宋屿疑惑的眼神,却没有解释。
在时良短暂的十八年里,最大的愿望已经在十七岁那天许下。
很俗的一个愿望,但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想,也愿意用余生所有许下愿望的机会换它实现。
即使他比谁都清楚愿望只是个寄托而已。
现在可能快实现了。
时良侧目,带着其余的情绪看向宋屿,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便笑了笑。
宋屿多看了他几眼,时良给他的感觉有点奇怪,但他也并没有勉强他。
时良喜欢吃甜食,以前也给自己买过蛋糕,但他总觉得今天的蛋糕比之前他吃过的蛋糕都甜。
就像上次的糖,甜到齁人。
时良和宋屿沉默地吃了蛋糕,还剩下一大半。
“我可以带回去吗宋主席?”时良犹豫问。
“可以。”
时良默默咽下了后面的话,一反常态地拎着蛋糕走了。
宋屿若有所思。
文理科的期末成绩都出来之后,六中的高三生需要回学校补课,时良却逃了暑假补课,没有给任何原因。
不仅是徐生,连连鸿运几个人都没办法联系到他。
连鸿运被徐生问了好几回,头大。
他怎么知道时哥跑哪儿去了!他手机都被收了,还不能出校。时哥能出什么事啊?不惹事就很好了。
“怎么不去问问宋神。”旁观者小郭同学问。
热恋中的杜宏正忙着哄和他吵架的姜茵,虽然担心时大佬,但也有和连鸿运同样的想法,赞同郭子休:“小郭说的对。”
“……小郭,打死他。”连鸿运怒而拍桌,“重色轻友,我们替天行道。”
小郭同学二话不说,把杜宏按在桌上暴打,惹得姜茵心疼。
杜宏阴差阳错哄好了女朋友,悄悄给他们竖起大拇指:“好兄弟,多谢!”
连鸿运一脸无语地出门去找宋主席。
对于时良没有来学校的事,宋屿也只是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
“那个,你也不会没联系到时哥吧?”连鸿运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宋屿颔首,答应连鸿运:“晚上我去看看。”
有了宋屿的承诺,连鸿运放心地走了。
收到宋屿发的微信时,时良还在收拾东西,抽空瞄了眼手机。
Song:为什么不来学校?
时良知道瞒不过宋主席,决定装死。
那天从宋屿家离开之后,时良就一直关在家里,有点心烦意燥。他知道这股烦躁从何而来。
不知宋屿觉得他怪,连时良自己都发现了异常。他骂了句操,马上订了去西藏的路线,拎包就能出发。
宋屿没得到回应,收好了手机,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了他:“宋屿。”
叫住宋屿的是徐生,板着脸显得有些严肃:“来我办公室一趟。”
宋屿动了动眉角。
+
可惜时芸说的成人礼就在明天,时良暂时还走不了。
时良刚打包好行李,时芸就打了电话过来。大抵就是警告他明天一定要到场,连叮嘱都说不上。
随手把手机放在一边,时良坐在地上打游戏,电视机边还放着他收拾好的行李。
时芸没听到时良的回应,心头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宝贝,”时芸突然在那边叫时良,“你在听吗?”
时良操控游戏手柄的手指一顿,液晶屏幕上他的角色血条登时掉了一大半,只剩下薄薄的一点吊着命。
过了大概半分钟,时良才“嗯”了声。
音量不大,也不知道时芸有没有听见。
“你是我生的,”时芸的态度变得有点奇怪,没有前几天对时良的冷漠,也没有更久之前的歇斯底里,今天不知道怎么突然柔和了态度。
“妈妈这么多年没给你过生日,现在给妈妈一个机会,好吗?”
“可以啊,”时良很清醒,动了动唇角,露出点讽色,“你又想我干什么?讨好闻秦,还是闻周?”
时芸说的话虽然挺好听,但时良了解时芸,闻家有钱,家族企业在全国也排得上名号,家里的Omega长大后会用来做什么他一清二楚。
毕竟时芸就是这样嫁进了闻家。
“妈,”时良又忍不住有些服软,“我……”才刚十八。
“算了,”时芸耐心并不充足,依旧有些烦躁,耐心消耗殆尽之后说:“你哥哥他会过来接你。”
“他来干什么?”时良厌烦地说,搁在一边的电话传来嘟——的一声,眼皮也不动一下,耸了耸肩,哂笑:“哦。”
挂了电话之后继续打游戏,饿了就叫外卖。
半个小时之后门被敲响,时良起身去开门,放松的表情瞬间冷凝。
门外的并不是外卖小哥,而是闻秦。
“小时,”闻秦说,手臂上挂着一只黑色的伞,抬起手腕,用带着指环的食指敲了敲表盘,“时间不早了,跟我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