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镜莫名其妙跑到楼渡脸上去了。
楼渡漫不经心:“阳光太刺眼。”
跟着老翁走进圣殿, 在殿中央供奉着一尊女人的石像,老翁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口中念念有词:“圣女保守我族风调雨顺,圣女的使命是守护我族,守护我土。”
“使命?”鹿湛盘腿坐下,“合着圣女是个人吧?”
老翁:“不,圣女是真主选中的宠儿。”
鹿湛:“行,那圣女叫什么名字?”
老翁崛起胡子:“圣女的名讳之尊贵,怎配叫你们几个外乡人称呼?”
“嘿我个暴脾气!”鹿湛双手叉腰,“让太阳系最闪亮的我称呼名字,那是你们圣女的荣幸好吧?”
江岸雪走到老翁身边:“纳莎也说过,温朵娜是被真主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如何如何尊贵如何如何善良……”
老翁的眼睛一睁。
江岸雪重复道:“纳莎。”
一字一句:“古丽苏如合。”
江岸雪咬字清晰:“温朵娜。”
一直皱着眉头的老翁终于大发雷霆:“休得无礼!”
江岸雪故作无辜:“我叫一个温朵娜就无礼了?怎么无礼了?”
老翁气的浑身发抖:“直呼圣女名讳者,当被处以火刑!”
四周的蜡烛在一瞬间熄灭,明亮的殿堂一片漆黑。
鹿湛:“哎我说,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江岸雪,楼总,晏紫,你们在哪儿呢?”
江岸雪觉得自己好像不在圣女殿了,四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依稀有风流过,不太真切,凉飕飕的,风并不猛烈,但十分寒冷。
腰上莫名一紧,好像有什么东西缠上来,类似绳子一样的捆绑物,分别缠上腰,胳膊,双腿还有脖子。他的四肢被强制性的抬起,宛如被绑在一个无形的十字架上。
“楼渡?”江岸雪试着叫了声。
没有任何回应。
江岸雪动了动右臂,锋利的刀身轻而易举的割断了绳索。然而,绳子是活的,他方才割断,立即又绑了上来。
这样下去没有用,或许在江岸雪看不见的地方,已经摞稻草点火了。
江岸雪照着凉意传来的方向,愤然挥刀。
一声不似人叫的凄厉喊声,妖刀划破黑暗,如同一张巨大的帷幕被活生生撕开,他还站在圣女殿。
鹿湛被稻草活埋,20号墨镜男身上起了火,满地打滚儿,晏紫正在帮忙扑火。
“我勒个去,搞毛啊!”20号灰头土脸,要多狼狈有多狼狈,“那个死老头子人呢?”
20号可是心有余悸,一阵后怕,要不是妖刀村雨削铁如泥还能斩杀鬼魂,他可就交代在这儿了。
那老翁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其实不是个好东西,处处刁难,处处都是坑!不是让人捞鱼就是让人准备贡品,把他们带到圣女殿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害得他们差点葬身毒蛇窝,进了圣女殿倒好,不过说了句“温朵娜”,就要把他们活活烧死。
鹿湛倒是冷静的很:“温朵娜是圣女对吧?”
晏紫说:“圣女不是很神圣的职业吗?她的身份很尊贵对不对,全族都指望圣女保佑对不对?那为什么族长的女儿还敢跟她抢丈夫呢?”
始终没有言语的楼渡突然说道:“圣女一职有利有辟,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地里却要舍弃很多东西。既然是圣,便要纯洁无瑕,不仅是精神上的,□□上也要干净。”
鹿湛心领意会:“圣女不能结婚吗?”
“说的也是。”江岸雪道,“如果不是这点限制,凭她圣女的尊贵,想要什么得不到。”
鹿湛突然笑了:“还记得吗?温朵娜她爸妈嫌弃她不是男孩把她扔了,结果人家摇身一变成了圣女,呵呵,活该啊!悔得肠子都青了吧?”
晏紫说道:“既然知道了圣女就是温朵娜,比起钓鱼的老爷爷,还是温朵娜的妈妈更了解她吧?咱们要不要去找温朵娜的妈妈?”
“对,走吧。”江岸雪目送着晏紫和鹿湛先出去,又看着20号再出去,最后将目光落到戴着墨镜的楼渡身上。
“你身体不舒服吗?”江岸雪注意到楼渡在冒汗。
“没不舒服,只是有点热。”楼渡装模作样的用手扇了扇风,“他们都走远了,你还不走?”
江岸雪迟疑了片刻,才快步撵上去。他走了一段,心里不安的回头,发现楼渡远远跟着,并没有什么异样。
江岸雪停下脚步,静静等着走路踉跄的楼渡靠近,他屏住呼吸,让楼渡和自己擦肩而过。
“楼渡。”江岸雪叫住他。
楼渡好像吓了一跳,他回头看看,又扭头看向前方,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了。
江岸雪远远的朝他说话:“今天天不错,阳光明媚的。”
楼渡“嗯。”了一声,“挺好。”
江岸雪悄无声息的靠近他,面色肃然,语气低沉:“今天阴天,乌云密布。”
楼渡怔了怔。
江岸雪果断摘下他的墨镜,伸手在楼渡呆滞的双眼前使劲晃悠。
“你眼睛怎么了?”江岸雪声音微颤,直视着那毫无聚焦的双瞳。
楼渡心底慌乱的遮住眼睛,干巴巴的说道:“后遗症,我在夏帕花海被虫子咬了,可能虫子有毒。”
江岸雪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楼渡道:“无所谓,反正游戏结束了就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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