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楼渡拿过酒瓶,又给江岸雪倒了半杯,“过年不喝什么时候喝。”
鹿湛拍桌子道:“哈哈哈哈哈,对,好酒好菜,及时行乐嘛。过了这个春节,下个春节还不知道有没有命过呢!”
史克楞了一下。
“来来来,干杯!等我发个朋友圈,祝所有黄……”鹿湛的身体一僵,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和压迫感让他清醒了几分,因为有史克这个非玩家在,他不能说出黄泉游戏的秘密。
“你们怎么了?”史克又不傻,自然察觉出气氛不对劲。
这可不像是欢庆除夕,倒像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了。
“没怎么。”江岸雪投给他一记安慰的笑容,“你又长大一岁,以后坚强点吧,别再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
史克听出了江岸雪话里有话,眼圈不由一湿。
江岸雪笑的有些苦涩,虽然他掩饰的很好。
如果他死了,史克就只能自己去回味那些痛苦的经历,自己去承受那些经年不散的梦魇了吧。
特级玩家资格战,江岸雪和楼渡没有告诉任何人,大过年的,就别提这种让人担心的事情了。
零点的钟声敲响,鹿湛已经醉的里倒歪斜了。史克只喝了一杯酒,现在也散的差不多了,他搀起烂醉如泥的鹿湛,把人拽出别墅,塞进出粗车,全程动作之粗鲁,态度之蛮横,活活一个暴躁老哥。
“喂,你家在哪儿啊?”史克不耐烦的拍打鹿湛的脸,就鹿湛就德行,怕是把他打成猪头也醒不来。
这人应该是个明星,就这么扔车上是不行的,大晚上他醉成这样,虽然不是黄花闺女,但到底也长得不差,放着不管也不安全。
“真是麻烦。”史克骂骂咧咧,也跟着挤上出粗车。
结果可倒好,鹿湛突然跟条八条鱼似的撵上来,一把搂住史克就不撒手:“老公,老公我不要跟你离婚!我为你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史克当场傻眼
什么鬼!?
然后,鹿湛态度一百八十遍大旋转,狠狠推开史克,怒斥道:“滚!你给我戴了八年绿帽子,还有脸提什么功劳苦劳?”
史克:“……”
鹿湛捂着眼睛哼唧道:“爸爸妈妈不要吵架,我害怕,嘤嘤嘤嘤……”
精分现场???
鹿湛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看见没,什么叫演技,这就叫演技!你们这群不懂得欣赏的木头桩子,哼,悲哀啊,影坛的悲哀啊,乐坛的不幸啊,全宇宙的损失啊!”
史克:我心里有个mmp……
*
在史克和鹿湛走后,江岸雪拖着楼渡拼酒,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看看谁先喝多,谁先断片。
江岸雪先干了一瓶啤的:“赌什么?”
楼渡道:“你如果赢了,我就去你家住,给你做一日三餐,给你洗衣服拖地。”
江岸雪噗嗤笑道:“当免费佣人?这赌注真大。”
楼渡:“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江岸雪笑着说,“想好了大作家,我家的地脚可没你这好,房子没你的大,床也不如你的软。”
楼渡忍俊不禁:“怎么,我一定会输吗?”
“我千杯不醉,让你见识见识。”江岸雪举杯,和楼渡碰杯,双双一饮而尽。
江岸雪并不是一时兴起要喝酒,他更不是酗酒之人,楼渡感觉得到,江岸雪情绪不对。
索性借着这气氛,他问:“因为特玩的事情烦心吗?”
江岸雪叹道:“一半一半吧。”
“那另一半是什么?”
江岸雪的眼中闪过一道厌恶之色:“我妈。”
江岸雪可能真的喝多了,不然他不会轻易提起自己的家世。
楼渡靠上沙发背,目光炯炯的望着盘膝坐在地上的人:“你妈找你回家过年?”
“嗯,每年都这样。”江岸雪漫不经心道,“小时候觉得我碍手碍脚,嫌麻烦,不想管。长大了可以自立了,她又想体现母爱了,虚伪。”
楼渡自然知道江岸雪爸妈离婚,可其中的内情他不太了解:“那你爸爸……”
“十多年没见了,听说跟我妈离婚之后和一个外国女人结了婚,移民了。”江岸雪说到这里,突然幸灾乐祸的笑了,“知道吗,一周之前他给我打电话,说自己老了,不能动了,要我养他。我托人去打听才知道,原来他跟那个女人过了几年,因为感情不和等诸多原因离了婚,好像是女方不能生育吧,之后他就泡在烟花堆里,今天换一个,明天换一个,一大把年纪了混的什么都不是,后来去医院检查身体,原来是他自己有毛病不能生育。”
江岸雪讥笑道:“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上,我是他唯一的孩子,我不管他谁管他?”
江岸雪说的,楼渡无法感同身受,因为他生长在健康的家里,爸妈虽然忙,但是很疼他。虽然偶尔有矛盾,但是从来不在他面前吵架,而且床头吵架床尾和,从来不存在离婚二字。
可尽管如此,楼渡还是能通过简单的文字理解江岸雪的内心,他心疼他。
江岸雪苦笑道:“八百年不联系的叔伯姑妈也跑来说我,说我不知感恩,没有良心,抛弃自己亲爹在国外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呵呵,当初是他不要我的,凭什么到老了不能动弹了又找我哭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