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完饭,秦固给师傅打了个电话,阮北身上的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而且重生的消息他打算瞒着,谁都不说,只跟师傅大致描述了一下阮北和陆思白的情况——
阮北一遇见陆思白就倒霉显然很不正常,还有陆思白黏着阮北不放的态度同样奇怪,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古怪。
徐自端很是惊奇:“你自己没看出什么吗?”以他徒儿的道行,如果真施了法术,不至于一点儿痕迹看不出来。
秦固确实没看出来,否则也不会求助师傅,按理说陆思白如果真的用玄学手段对阮北做了什么,不可能只在他自己身上施行,因为阮北是受体,身上必然会有施术残留的痕迹。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现在陆思白还没来得及下手。
可他没办法跟师傅这么说,否则要怎么解释他竟然能预知未来的事?最后只好含糊着说不太清楚,托师傅帮忙整理一下这方面的术法。
以前他对这些“旁门左道”不感兴趣,只专注于能提升自己战斗力的法术,现在是尝到偏科的苦果了。
以后带小师弟,更得全知全能才是,这下恐怕有不少功课要补。
不过,带的是他家小北的话,他甘之如饴。
徐自端倒是挺高兴徒弟终于愿意平衡发展了,一味追求攻击手段并不是什么好事,年轻人心高气盛,天赋远超常人,同辈的没几个能跟他比,难免心生傲慢。
所以不管因为什么使他心态发生改变,徐自端都觉得是件好事,这会儿年纪小还没出师,吃了亏也有他这个师傅给找补回来,以后独立了再跌跟头,代价可能就大了。
事办好了,就等着师傅帮他整理相关资料,秦固挂电话之前,觉得小北拜师的事应该说一声,于是顺便提了一句:“师傅,我给你收了个小徒弟。”
徐自端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秦固忍不住皱眉,师傅这把年纪,就开始耳背了吗?
本着尊师重道的良好品德,他提高声音又说了一遍:“我说我给你收了个小徒弟,就是我小师弟。”
徐自端:“……你不用这么大声音,我听的见,我什么时候说要收徒了?”
秦固:“我代师收徒。”
其实还没有,他们师门入门程序还挺繁杂郑重的,他什么都没准备,当然不可能让小北的拜师仪式敷衍了事。
徐自端刚刚因为徒弟知道上进的好心情顿时一扫而空,没好气道:“就知道给我找事,不收!”
收徒是那么随随便便的事吗?他每个徒弟都是精挑细选,品性天赋皆为上佳,才会收入门下,好生教养,名为徒弟,实则看作半子。
再有,他一把年纪了,虽然没有明说,但观里上下,他自己,都是将秦固当作关门弟子,哪还有心力再去从头教个小徒弟。万一以后徒弟还没出师,他寿命尽了,真是死都闭不了眼。
秦固不高兴了,牛皮都给小北吹出去了,这是要打脸?不可能的。
“师傅你真不收?”秦固问。
“不收,你趁早跟人家孩子说清楚,别耽误人家,要是孩子父母因此找你麻烦,你自己担着。”
“行吧。”秦固装模作样叹了口气:“难得遇见个阴阳眼,这么好的天赋,小孩儿也乖的很,又乖又软,特别听话。我还想着良才美玉给师傅你先定下,结果您不要,那算了,我去问问堪师伯,这么好的孩子,走风水一派也挺好的。”
堪云子是他师傅的好友,风水大家,在风水一脉的地位跟他师傅在天师一脉差不多,都是领军人物。
“胡说!阴阳眼最适合天师一脉!”
徐自端急了:“你怎么不早说,那孩子在哪?你赶紧把名分给我定下,以后那就是你小师弟,把地址给我,我这就来接小徒弟。”
这般好的天赋,学什么风水,天天就给人看房子看装饰摆件的,还是他们天师一脉更能发挥阴阳眼天赋。
至于品性,能让他这狗脾气的小徒弟不绝口的夸,那可见是真的乖。
秦固小心眼又记仇,连自个儿师傅都捉弄,不紧不慢道:“算了吧,我仔细想想,咱们这行确实挺危险的,万一小孩父母找我麻烦怎么办?我一个孤儿,可没长辈替出头。”
要不是隔着电话线,徐自端现在就能请戒鞭抽这个孽徒一顿,有这么消遣师傅的吗?!
老道士气的吹胡子瞪眼,在电话里把秦固大骂了一顿,警告他要是小徒弟带不回来,他也不用回来了。
秦固还真想皮一句,那我带他另投他门。
最后还是考虑到师傅年纪大了,气出个好歹不得了,自己先低了个头:“成,那说定了,就是我小师弟了,您不教他都成,我来教,不许让别的师伯师叔收徒。”
虽然同门都是师兄弟,但同一个师傅的到底更亲近。
师徒俩记仇一脉相承,当即嘲讽道:“你成吗?你就会扔雷,也教他扔雷?”
其实秦固会的当然不止雷法,不过确实雷法学的最好用的最多。
这话就戳到秦固痛处了,他咬牙道:“那么些简单术法,我有什么不会的?便是不会,我随便学学就会了,绝不会耽误他。”
徐自端暗自好笑,你这混小子也有今天。
“那你先把我小徒弟送来吧,若是不方便,告诉我地址,我派人去接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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