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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鸡汤烧开,那股子鲜味儿在屋里飘开,阮北抽着鼻子直咽口水,伸着脖子往厨房里看。
    好在馄饨皮薄煮的快,没一会儿就都圆滚滚飘在锅面上了,阮妈妈眼疾手快用笊篱捞起来,倒进调好了紫菜虾皮葱花的大碗里,再浇上鸡汤,淋几滴香油。
    “我来端我来端!”阮北和秦固一人一碗,面对面坐着,吃得头都不抬。
    馄饨不大,皮薄肉嫩,一口一个,咬下去汁水四溢,不但有肉馅的鲜,还有鸡汤的鲜,再混上紫菜虾皮的鲜,真叫人吃得停不下来。
    阮北呼哧呼哧吃完,看见秦固碗里还有,他刚才就觉得困困那碗比他多。
    他扯着嗓子喊:“妈妈,为什么困困比我多?”
    阮妈妈说:“你站起来跟他比比,矮人家半个头就少吃几个。”
    其实是因为阮北饭量比秦固小,怕他吃撑了不舒服,毕竟是肉馅的。
    阮北:“……”难道不应该给我多补补,让我长个儿吗?
    秦固笑得差点儿把勺子扔了,见阮北瞪他,把碗推过去:“我的给你吃。”
    其实也不是非争几个馄饨,就是太好吃了,嘴馋!
    他翘起嘴角,看了眼厨房,小声说:“我只吃一个。”
    迅速伸勺子从秦固碗里捞走一个塞进嘴里。
    “好吃吗?”秦固问。
    “好吃!”阮北猛点头,比他自己碗里的还好吃。
    “还要吗?”
    “不要了,你自己吃吧。”馋嘴偷一个就够了,多了困困吃不饱怎么办。
    阮北把碗里鸡汤喝完,心满意足,等秦固吃完,一起把碗洗了,然后就去了楼上。
    照例是洗完澡夜谈,至于五帝钱,秦固把买回来的铜钱洗了一遍,准备先处理一下。
    阮北看他洗钱,好奇道:“这样没关系吗?”不是说经万民手才有用吗?能洗?
    “没问题,那就是个象征意义,你看看洗过后气还在不在。”
    阮北还真想看看,转而又摇头:“算了,浪费一张符不划算。”
    “没事,都是我自己画的,不花钱,随便用。”
    秦固给他拍了张开眼符,阮北蹲下来看水里的铜钱,确实洗去的只是表面的污渍,白光丝毫没有变化。
    洗干净后晾起来,明天再放在太阳下晒晒就好了。
    两人收拾收拾坐在床上,谈论起今天那个老奶奶的事。
    这事确实是个麻烦,阮北都有点儿后悔当时问的那一嘴了,不过不知道就算了,既然已经知道了,也不能真扔下不管。
    万一孙老奶说的是真的,以后她儿子再出个什么事,阮北心里多少会有点儿愧疚。
    “困困,你觉得老奶奶说的是真的吗?”
    秦固饶有兴致道:“你觉得呢?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儿不相信她。”
    “倒不是不信。”
    阮北努力组织措辞:“我就是觉得吧,我不能只听她的一面之词,法官断案还得让被告人自己辩解一下呢,我总不能听老奶奶一说,就真的认定她儿媳是杀人犯。”
    “要是不搞清楚,胡乱报警,警察上门取证,以后那位女士怎么做人呢?哪怕她真的清白,日后少不得邻居的流言蜚语。”
    “当然,如果老奶奶说得是真的,那我确实该报警,小孩子走丢有老奶奶的责任,可总不到直接杀了婆婆这种地步。”
    秦固略惊讶地扬眉,他倒是没想到,小北想得还挺周全,本来想着自家小孩儿心软,说不得就被老太太可怜模样打动了。
    再一想又觉得不意外,小北心软是心软,但从不会因为自己心软就擅自动摇底线。
    “你呢,你有什么看法吗?”阮北现在知道的线索全是孙老奶跟他说的,就想问问旁听的困困,有没有什么他没注意到线索。
    秦固杵着下巴笑道:“有看出一点儿东西,不过你确定要我给你剧透吗?”
    “剧透?什么意思?”阮北心生疑惑:“难道孙老奶骗人的?她不是儿媳妇杀的?”
    “我好歹也是个天师,鬼魂怎么死的还是能看出来。”也有“眼睛比较瞎”的看不出来。
    当然,他说的“怎么死”不是详细到车祸还是病逝,而是自杀、寿终正寝、横死之类的。
    阮北惊了:“这也能看?”
    秦固笑着说:“没什么难的,等你入门,学会望气,你也能看。”
    虽然有心尝试一把现实版少年侦探,但心中实在好奇,而且他没时间在这件事上耗太久,有帮手不用是傻子。
    “快说说,孙老奶是怎么死的?”
    “横死,反正不是寿终正寝。”
    阮北有点混乱:“那她说得是真是假呢?摔死到底是算横死还是寿终正寝?”
    秦固解释道:“寿终正寝并不是说年老了躺床上安静老死,寿命到了去世,都是寿终正寝,哪怕是个小孩儿一跤摔死,如果寿数本就是这些,也不算横死。”
    “所以孙老奶真的是被人害死的?”阮北又惊又怕,难免对那个未谋面的儿媳妇心生惧意。
    唉,这么单纯的小孩儿,都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说好了。
    秦固叹了口气:“不过那个孙老奶,怕也不是什么好鬼?”
    阮北睁大眼睛:“为什么?”
    “她身上背有杀孽,杀的还是血亲。”
    阮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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