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西偷偷摸了摸空瘪的钱包,白皙的脸颊渐渐涨红,说好请客,请不起了可怎么办?
殷卓怎么也不至于缺这一顿饭,可他莫名就不想给阮西打圆场找借口离开,反而主动提出,听说大学城附近有许多好吃又便宜的馆子,他还没吃过,想试试,又不知哪家口味好。
然后在他的推动下,两人就去吃了顿麻辣烫,阮西豪气地说:“随便点!”
殷卓大长腿委屈的缩在折叠小桌子下面,跟阮西几乎头挨着头吃了顿廉价但美味的麻辣烫,也难怪看见这种情形的阮东会误会了,实在是桌子太小。
两人这次倒是不再沉默以对,你一言我一语也不知聊了什么,反正没冷过场。
最后阮西求他,不要将今天的事告诉她家里人,怕家人担心。
殷卓经不住她求,就点头答应了。
殷卓也突然醒悟了,为什么阮北质问他的时候,他会急得无话可说。
如果他心中真的坦荡,随便找个什么借口都能将阮北糊弄过去,反正阮西肯定会配合他的说辞。
殷卓心里像刚经历过一场地震,翻江倒海,一股炙热的感情如岩浆鼓鼓冒泡,烧的他面颊更红。
偏等他一个人杂七杂八把所有心思都想透了,阮西回来了。
“殷卓?你怎么在我家?诶你脸怎么这么红……”
“西西,怎么说话呢?”
阮妈妈上前接过女儿手上的包,接身体阻挡,在阮西耳边小声说:“妈妈都知道了,这个殷卓很不错,你要是把人吓跑了,这回可不饶你。”
阮西:“?”不是,你都知道什么了?
她迷迷瞪瞪被拉着在殷卓身边坐下,从大伯母到她妈,一个接一个问她和殷卓怎么认(hao)识(shang)的。
阮西一脸懵逼,刚悟透自己心思,打小练童子功没谈过恋爱,自我脑补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殷卓顶着张大红脸,那么大的大高个,小媳妇儿一样低着头坐在阮西身边。
阮北被支去干活,靠在厨房门框上,手上剥好的葱被扯成了好几段,看着殷卓的眼神在冒火。
秦固忍俊不禁,把可怜的葱抢救下来,还行,横竖也要切成葱花的,省两刀了。
坐了好一会儿,在堂哥阮东的帮腔下,阮西晕晕乎乎终于听出来,家里长辈误会她和殷卓的关系了。
她想解释,可一解释就得说清她为什么要请殷卓吃饭。
若是之前她没回来,殷卓含糊一句他帮了阮西一个忙,阮家长辈也不好细问,可阮西不行,她妈这关就过不去。
阮西默默扭头,另一被误解当事人好不容易脸上温度下降一点儿,她这一眼看得,欻地又给他升上去了。
阮西哽了一下,那天看他出手,明明是个硬汉,怎么一下子变这么害羞。
不过到底是她牵连了恩人,人家好心帮她,结果被误会了。
阮西想了想,在长辈打趣的目光中拉着殷卓到一边小声说:“抱歉,我爸妈好像误会了,我会好好跟他们解释的,绝对不会让你女朋友误会。”
今天亲戚都在,她要是把那天的事儿说出来,她妈绝对会先哭,然后抽她一顿。
殷卓:“……我没有女朋友。”
抢在阮西开口前又加了一句:“也没有妻子。”
阮西:“绝对不耽误你找女朋友。”
殷卓:“……”
他死死盯着阮西,心里沸腾的粉红浪潮渐渐平稳下来,脑子也回来了。
他,殷卓,单相思。
喜欢的女孩还没追到手,心塞。
吃了一顿不知道什么滋味的生日宴,长辈们倒是都挺开心,小辈们就心思各异了。
开席的时候,阮北紧盯着他姐,跟困困说好了一人坐一边,结果都坐好了,被妈妈叫去拿东西,回来位置就被殷卓给占了。
倒是秦固身边空出个位置,见他看过去,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气的阮北直咬牙。
饭后送走客人,阮西纠结着怎么跟家人开口,总觉得说出来会挨骂,搞不好还要被妈妈打。
爸妈鼓励他们姐弟做好事,但要求以自身安全为重,当时她哪想得到猥琐男会那么不要脸。
阮北终于有机会跟他姐私聊,一心想问清楚怎么回事。
他确定!他姐和殷卓没有谈恋爱,上辈子她姐曾经短暂谈过一个渣男,就在不久后的将来,他姐谈恋爱那会儿,连笑容都不一样。
后来他家里出事,渣男听说他们家背好多债,就跟他姐分了,那会儿家里正是多事之秋,连多余的难过都是奢侈。
他姐这段短暂的恋情来的突然结束的也突然,后来一直都单身,他死的时候他姐还孤孤单单一个人。
阮北也不是说不准他姐谈恋爱,可、可就是心里不舒服。
说实话,殷卓的人品应该比那个渣男好十倍,但那是他姐啊,他才刚重生回来,还没来得及让他姐享福呢,怎么就又有人跟他抢。
阮西那晓得弟弟这么多细腻心思,阮北来问,她突然有了主意,拉着阮北往自己屋里跑。
姐弟俩说私房话,秦固再黏着阮北,也知道这会儿不能跟上去,自觉跑去跟阮妈妈说话拖住她,帮阮北争取时间。
阮西想,既然一定得说,那她争取个同盟,爸妈气急了会骂她,可弟弟不会。
于是她跟阮北商量:“我跟你说可以,你得帮我在爸妈那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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