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他更不想欠任老大人情,总觉得和那人来往多了,对他没什么好处。
镇长和警长的目光再次碰到一起又分开。
镇长身体后靠,“这么说你打算只出两百万就想把担保、入籍、办卡都做下来?”
陶颛再次直视镇长,一张刚硬的脸气势迫人,“我不是在跟您谈判,也不是想要您降价。只是我得从我本人的实际情况出发,而实际情况就是我没钱,只能选择最便宜最有利的一方。”
“你倒是诚实。”警长像是讽刺地道。
陶颛目光凌厉,嘴角扯起:“我不喜欢跟人玩心眼,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镇长呵呵笑,开始打圆场,“你的难处我们知道了,如果你真想入籍我们英雄镇,有些事也不是不能容情。只是两百万真的太少了,我们要钱主要也是交给上面,否则谁愿意冒险给一些来历不明的人办新身份卡?而且我们开价虽然高一点,但后顾之忧也最少,同时我们还给你们入籍,给你们批宅基地和田地,这在其他地方可能吗?”
警长冷笑:“怎么可能!”
镇长叹息:“许颂警长,你看那三个孩子都是老房家的种,按理说他们来投,我们本来就该收下他们,是不是?”
警长很熟练地配合道:“陶小哥是这么说,但也没检测过,谁知道那三个孩子到底是谁的种?但我们镇这两年确实没有健康的孩子出生,这是实情,我也不隐瞒。如果有三个幼崽进镇,对我们镇的气氛也好。我是欢迎三个孩子留下的,哪怕不要钱都行。”
镇长连连点头,“是啊,我们镇也需要新的血液注入。陶小哥带着三个孩子不远万里地过来,相信绝不是品德不佳的坏人。这样吧,如果陶小哥真心想要留在我们英雄镇,我做主,三百万给你和三个孩子入籍,还能分你们三亩田地,其他都按照镇上的规矩来,别人交多少,你们一家也交多少,别人有什么,你们也有什么。权力义务都和普通镇民一样。”
陶颛眉头紧皱,“我也实话跟您说,我只能拿出两百万。如果您这边实在不行……”
警长叹息一声,打断陶颛接下来的话,转头对镇长道:“镇长,我看陶小哥恐怕是真的拿不出更多了,他还得养三个年幼的孩子,听说如今还有一个畸形老头赖上了他。要么,您看再少点?实在不行就给他搞个无息贷款?”
镇长敲敲桌面,为难地道:“两百万啊……这可真是从没有过的低价。”
随后,镇长一拍桌子:“好吧,看在房家三个孩子的面上,也不用你无息贷款了,两百万就两百万。但我也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陶颛表情不变,上半身仍旧坐得笔直,“请说。”
镇长摸摸下巴道:“我给你这么低的价,就算你发誓不说,也瞒不了多久,任老大只要想想就能明白。无规矩不成方圆,让别人知道我用这么低廉的价格给你们办了四个人的通用身份卡,以后再有人来找我,只外面那些游民,我就没办法说服,且对以前已经花大价钱入籍的人来说也不公平。”
警长点头:“是不公平。”
镇长慨叹:“所以为了让大家都觉得公平,你和三个孩子入籍后,不能立刻住进镇里,只能先住到分给你的田地那里,你可以在那里自建房,我可以划一块大一点的宅基地给你。五年后,你就可以买房入镇。”
陶颛脸色变冷:“这是想要我给镇子守田?如果有异兽和诡族来袭,我三个孩子怎么办?”
“你也不用太担心,镇子有镇卫队,每天都会去田里巡逻,真遇到事你可以敲钟喊人。三个小崽你可以放到镇里,请人帮你看着。当然,这点不强迫,你也可以放在自己身边养。”镇长一副自己已经做到仁至义尽的表情。
警长在一边敲边鼓:“镇长这样安排已经是最合适的了。你想,你就算能从任老大那里用两百万办到身份卡,但你想要加入某个安全一点的地方,一样要付出代价。就算你再厉害,总不能带着三个小崽在外面成天跑。”
“你加入我们镇,看起来你在镇外看田,但从此你有了自己的田地和房屋,还有完整且合法的身份证明。只要五年你就能住进镇里,你正好也能趁这五年时间好好赚钱,等你赚到钱,一次性买个好房子在镇里安家不是更好?”
镇长看出陶颛意动,最后推了一把:“如果你同意住在镇外田地边,只要没主的地方,你都可以自己选。你选定了,我就划给你,有正式的土地证。如果你选的是完全的荒地,头三年我可以只收你原价百分之三十的药肥治理费,种子也按照百分之三十的价给你。如果是熟地,我给你头一年打七折的优惠。我们镇可没有田税,你种多少都是你自己的。”
陶颛确实意动,但他很清楚镇长提出这个所谓的小条件,也许有部分是想堵住其他人的嘴巴,但更多的目的还是为了逼使他把孩子留在镇内。
因为正常来说,一个单身年轻父亲,又得忙种田、又得防守、有时还要打猎,还得烧饭做菜洗衣服收拾家里,再加上还要养活三个连路都走不稳的幼崽,那真是怎么都不可能熬得下去。
且还是在这样不安全的环境中,把孩子留在家里也好,让孩子在田边玩耍也好,一个看不住,孩子就能没了。
如果陶颛没有魂器房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孩子送到镇里,请人帮忙代为照顾,而他则专心工作赚钱。而镇长为了分开他和孩子,还逼使他只能住在镇外。这样一来,晚上孩子也不能和他在一起,他只能偶尔进镇看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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